門外,媽媽倒是哭了幾聲,旋即推開門,對著滿臉慘白的我喪著臉哭訴:
「思渺,你身體怎麼樣了,能不能想想辦法。
「家裏快沒錢買菜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她不進來也就罷了,一開口,我就忍不住想起我上輩子死前的事。
因為李良給我灌的毒藥發作,我痛得渾身蜷縮,苦苦請求唯一一個在我身邊的家人,我一向百依百順的母親帶我去醫院。
可她隻是和以往無數次一樣,默默的流著眼淚,唯一不同的,是她拿起了枕頭,死死的捂住了我的麵部。
我從來不知道,連拎菜都嫌重的母親,原來力氣那樣大。
「思渺別怪媽媽,思清和你不一樣,她是名牌大學生。
「我不能看她的一輩子像你一樣毀了。
「隻要你死了,她就能嫁給李良,日子就好過了。
「你是姐姐,你讓讓她行嗎?」
她淚流滿麵,我無力掙紮,唯有心裏湧起無窮無盡的懊悔。
原來她也知道我的一輩子被毀了啊!
我居然為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家人犧牲了一輩子。
再次看向她時,我內心一片冷漠。
我的好母親,你一輩子錦衣玉食,遇到事情就隻會哭,什麼都要我拿主意。
但到頭來,富貴是你享,苦頭都是我吃。
媽媽,這輩子你自己來抗吧!
我看著擦著眼淚,一臉懦弱苦相,但看向我的眼神卻透露出希冀和理所當然的母親,唇角勾起笑容。
「我也沒辦法呀,我被酒吧開除,現在又受了傷,暫時沒法賺錢了。
「不如從明天開始,讓耀祖出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