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在河邊待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夜色降臨，才坐車回家。

按陸斯年以往的行程，他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外麵。

而我也是特意挑的這個時間，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可我沒想到，拉著箱子出門的時候，還是撞上了他。

陸斯年皺眉看著我的行李箱，不管不顧攔在我身前。

「秋秋，別鬧了。」

我垂眸苦笑。

陸斯年二十幾年順心慣了。

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身上多少帶著些自我。

就像現在，明明無法給我承諾的人是他，可在他眼裏，也隻會認定了是我在無理取鬧。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輕輕笑了下。

「好，隻要你娶我，我就不鬧了。

「我要風光的婚禮，我要名正言順的身份，我要一個家。

「可是陸斯年，這些，你能給嗎？」

陸斯年長久地沒有說話，臉色難看。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在權衡我和陸家的重量。

八年感情，走到最後居然要被當成明碼標價的商品一般任人挑選取舍。

我忍住心裏的酸澀，沉沉開口：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互相糾纏了，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給彼此都留點臉麵吧。」

陸斯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許是沒有休息好，我看見他眼底有些紅。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心疼地抱抱他。

可是現在，我隻想心疼自己。

越過他離開時，他叫住我，聲音卑微又可憐。

「秋秋，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我沒有停下腳步，義無反顧地拉著行李箱出門。

「陸斯年，要點兒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