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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為了還債,我媽把我賣給有錢人沈清宴。

她眼含淚花:「對不起了,閨女,我們家缺錢。」

「再不還債,高利貸會把我和你姐逼死的。」

姐姐幸災樂禍:「妹妹,我好羨慕你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你害死了哥哥,活著就得好好贖罪呀。」

可明明她們都知道,沈清宴是個變態。

......

哥哥去世,家裏公司破產。

為了償還債務,我被媽媽給賣了。

那人叫沈清宴。

江州最年輕的商業大佬。

有顏,有錢,有身材。

但聽說他鐵血手腕,冷酷無情。

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一向眼高於頂,拿鼻孔看人的我媽,衝著沈清宴點頭哈腰,滿臉諂媚。

「我閨女乖巧懂事,從沒談過戀愛。」

「幹淨,純潔。」

沈清宴靠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著Ipad,連眼皮都沒抬。

「所以呢?」

他聲音清冷,滿是不屑。

我手腳被捆,躺在地上拚命掙紮。

嘴被黑膠布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反抗聲。

「五千萬。」

我媽的聲音在顫。

我愣住了。

原來我在她心目中,不是親生女兒,隻是用來還債的一顆棋子。

可我家所有的債務隻有三千萬。

沈清宴命人給我鬆綁,逗了逗身旁的狗。

「去。」

一條貴賓犬立馬搖著尾巴朝我叼來一個玩具球。

「你,拿過來。」

沈清宴很隨意地指了指我。

每個音節,都清晰地落在我的耳膜。

我震驚地望著沈清宴。

他滿眼嘲弄和高高在上。

大概看我一直沒行動,沈清宴不耐煩地朝貴賓犬招了招手。

那狗屁顛屁顛地把球叼到他腳邊,還親昵地蹭了他褲腳兩下。

「連狗都不如。」

「所以,三千萬,不少了。」

沈清宴擼了擼狗,風輕雲淡:「你說,是吧?」

原來,他們早已談妥了價格。

我媽卻臨時變卦,惹惱了他。

而我,如同一個貨物。

在兩人的討價還價中,心痛如絞。

我媽表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暖暖,就再委屈你一下。」

「我天天東躲西藏,被高利貸跟蹤潑油漆,再不還錢,他們會把我和你姐姐逼死的。」

「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為了這個家,你要體諒媽媽的苦心啊。」

我跌跌撞撞想逃,還沒站穩,身子又疲軟地癱在地上。

隻好拚命搖頭,嗚咽。

求我媽和沈清宴放過我。

沈清宴一寸一寸打量我,淡淡開口。

「你們這是苦肉計唱雙簧?」

我媽慌忙擺手:「不是,不是。」

「我閨女是自願的。」

她對我恨恨的瞪眼,低聲威脅:「你別蹬鼻子上臉,沒有我,你憑什麼值三千萬!」

我媽說完,拖著我,硬往沈清宴那拽。

空氣中,是我的身體和地板發出的摩擦聲。

尖銳刺耳。

幾乎快要衝爆我的耳膜。

地上,是兩條肉眼可見的拖痕。

我後背如火燒。

我從來不知道,我媽一向養尊處優,力氣竟這樣大。

「暖暖,媽媽對不起你。」

「可媽媽做慣了闊太太,窮日子會把媽媽逼瘋的。」

我那在旁邊看戲的姐姐,趁機幫忙,還冷嘲熱諷。

「妹妹,我好羨慕你呀。」

「馬上就能過上有錢人的幸福生活了。」

「可我和媽媽還要受苦呢。」

「我寧願沈清宴看上的是我,他有錢又帥又單身,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可明明她們都知道沈清宴的秘密。

他是個變態。

他所交往的女朋友都被摧殘得慘不忍睹。

有些甚至失蹤了。

姐姐看我的眼神越發陰狠惡毒,微微上揚的嘴角,還噙著笑。

「妹妹,你害死了哥哥,害公司破產,害我們東躲西藏沒個人樣,你活著就得贖罪。」

「以後,你得好好表現,我們家就靠你了。」

就這樣,我像個貨物,被扔在沈清宴腳下。

「沈先生,您看……?」

我媽搓著手,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

沈清宴氣勢迫人,冷冷道:「當我瞎?」

「這是自願?」

我媽倒吸一口涼氣,咬了咬牙。

「行。」

「三千萬就三千萬。」

說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被沈清宴拖上二樓,才漸漸恍然。

三千萬,是沈清宴的底價。

他從未想過加價。

這一出,不過是為了故意羞辱我。

我媽見多識廣,怎會看不出來?

透過高高的樓梯間,我看到我媽站在客廳,愁眉不展地拿著支票,姐姐還在嘟囔抱怨。

「媽,那死丫頭真不該反抗,害我們少拿了兩千萬。」

為什麼?

自從哥哥死後,一向疼愛我的姐姐,也變了。

淩晨三點。

夜色清冷,四周靜寂。

我的臉被硬生生懟在落地窗上,變了形。

窗外,滿院的白玫瑰在搖晃。

我的身後,是沈清宴花樣百出的折磨。

身體,如同被揉碎了一樣。

痛不可抑。

原來一個女生再如何想要反抗,也敵不過男人的絕對力量。

「我的事,你聽過?」

我的腰快被沈清宴掐斷了。

喉嚨也腫得吐不出半個字。

麻木點頭時,我看到玻璃窗上,映著沈清宴霸道淩厲的臉。

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裏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

從他深邃的眸底,一閃而過。

是我的錯覺嗎?

「所以,別反抗。」

沈清宴,冷冷的笑了笑。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還未完,滾燙的煙灰就接踵而至,落在我後背上。

好像是抽到一半的雪茄,碾搓在我的腰間。

「這顆痣,我不喜歡。」

我疼得渾身顫抖。

大腦空白時,我聞到了皮膚烤焦的味道。

不遠處,別墅的大門有保鏢在巡邏,時不時傳來兩聲狗吠。

我拚命捂住嘴,不敢哭出聲。

我不怕更猛烈的暴風雨抽在我身上。

我怕這牢籠,再也逃脫不了。

沈清宴拽著我的頭發,強迫我後仰看他。

我的頭發要斷了。

沈清宴還在笑。

「暖暖,還真是乖巧可愛呢。」

這一刻。

我想——殺了他。

「聽說,你是學芭蕾的?」

我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腿腳被猛烈拉扯。

「讓我看看,你身體的柔韌度。」

突如起來的猛力,讓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嗚咽。

不遠處的鏡子裏,我已淚流滿麵。

兩條腿被硬生生扯成一條筆直的線。

「就這?」

「不過如此。」

沈清宴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他額間的汗,滴進我眼裏。

陰鷙冰冷的眸子,恨不得殺了我。

我與他素昧平生,為何如此恨我?

果然,傳言是真的。

他是個十足的變態。

……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沈清宴才裹上浴袍。

又將我扔在床上。

天蒙蒙亮。

他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係著襯衫的扣子。

那精致性感的鎖骨微露,筆直挺拔的好身材,俊秀好看的臉龐……

本應該是讓人賞心悅目,但是,我卻無比惡心。

「想買什麼就去買。」

沈清宴施舍狗一樣扔給我一張黑卡。

我如同死了一般。

一動未動。

半晌,才找到自己低沉嘶啞的聲音。

「放我走。」

嘶!

我的下巴差點被沈清宴捏碎。

他彎下腰,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眼裏,都是諷刺和憤怒。

「我對你不好嗎?」

「你也要逃?」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位,我都沒給機會。」

「別以為你是第一個,就得寸進尺。」

「這遊戲,隻能我喊停。」

「你沒資格提要求。」

這是沈清宴一次性說過最多的話。

但這些話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攪爛我心臟。

我淚流滿麵,不再說話。

沈清宴的眸子驟然陰冷,他低下頭,狠狠咬在我肩頭。

「別裝了。」

「你剛剛不是挺享受的嗎?」

「不過是人人都能睡的賤女人,搞欲擒故縱那一套給誰看?」

瘋子!

沈清宴,你就是個瘋子!

我的眼神淡漠,冷冷的看著他。

他的唇角,還沾著我的血。

在強大的資本家麵前,我就是一隻螻蟻,一個玩具。

永遠逃脫不掉。

連同尊嚴,都被踩碎。

可我不甘心。

他見我漠然不回應,怔了片刻,隨即掐著我的脖子:「除了離開這裏,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我抬頭,眼神堅毅:「我想上學,學醫。」

沈清宴冷笑:「嗬,還挺有追求。」

他帶著三分譏諷笑意,朝我步步逼近,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

惡魔!

我心尖打著顫,本能後退,縮在床頭。

沈清宴摘掉腕表,大手撈過我,霸道吻了過來。

我抗拒著,掙紮著。

嘴破了。

口腔裏滿是鹹腥。

後腦勺處,是沈清宴掌間越發狠戾的力道。

他憤怒霸道的氣息,將我徹底裹挾,桎梏。

我要窒息了。

旋即,眼前一陣黑朦。

直到我雙手無力垂下,疲軟地跌在沈清宴腳邊,他才放過我。

「我會請老師過來教你。」

「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這幢別墅。」

「直到我厭倦你。」

我苦澀笑笑,眼淚無聲滑落。

哥哥說,我是天生的舞者。

所以,讓我去國外留學,繼續深造芭蕾。

可現在,我似乎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知為何,本要離開的沈清宴,留了下來。

很快,他愜意入睡。

我空洞地滑動著手機。

微信上,是媽媽的牢騷和抱怨。

埋怨著一場葬禮竟如此繁瑣麻煩,將她折騰掉一層皮。

「蘇暖暖,你個沒良心的,如果不是我把你生得這麼漂亮,你會被沈清宴看上?」

「可你呢?隻顧和沈清宴享受,我都累死了,你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安慰我下。」

「過兩天,給我五百萬,我要去做個SPA旅遊放鬆一下。」

姐姐的冷嘲熱諷,接踵而至。

「暖暖,哥哥生前最疼你了。」

「你不參加他的葬禮,遺憾嗎?」

「不過,我得謝謝你。因為你,我的大紅紅保住了。」

大紅紅,是家裏那輛酒紅色瑪莎拉蒂。

姐姐最愛賽車,飆車。

本來家裏的車、房子、古董字畫都要賣掉還債。

但因為我被賣掉的緣故,有了錢,保住了這一切。

她發了張照片,單手比耶,笑容燦爛地站在車旁。

她們真開心啊。

我上下滑動著聊天框。

最後一句是姐姐捂嘴笑的表情包。

「對了,沈清宴……有意思吧?」

迷迷糊糊之間,沈清宴側了個身,隨手將我摟在懷裏。

我慌忙摁滅手機,擦了擦眼角的淚。

「暖暖,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我沉默著不回答。

良久。

沈清宴的酣睡聲,再次在身後響起。

我才意識到,剛才他的低聲呢喃,是在說夢話。

哦,今天是我生日。

我看著自己身上還沒結痂的一道道血痕。

耳畔不自覺地響起沈清宴瘋狂時的邪笑。

「放心,暖暖,我不會打你臉的。」

沈清宴,你對我可真好啊!

把我身心都折磨死了,還想留著我的臉蛋演給外人看。

是想彰顯你的溫柔體貼嗎?

可惜,你的生日禮物,我不喜歡。

我要讓你下地獄。

身體的力量在逐漸恢複。

無數恨意湧上心頭。

我光著腳,下了床。

從廚房抄了一把水果刀。

很鋒利。

我站在床頭,朝沈清宴的脖子,心臟,腹部比劃。

沈清宴還在熟睡。

他唇角上揚,好像在笑。

做美夢麼?

我遭受你的惡意折磨摧殘,你憑什麼安睡做美夢?

我要殺了這個惡魔。

而且必須要一擊斃命。

如若不然,我就會死在他手裏。

因為這裏都是他的人。

他如果一句呼喊,那我就無處可逃,甚至會被百般折磨,直到死!

一個心理變態的人,根本不會在意我這如同草芥的命。

我得自救。

我捏著刀柄的手滲出了汗珠,穩了穩心神,決定繼續行動。

隻要我夠快,夠準。

或許,有一線機會。

他死了的話,我可以和警察說出他的惡行,我不過是正當防衛。

我輕手輕腳,朝床邊一點點靠近。

突然,沈清宴猛然睜開眼。

他唇角上揚,衝我笑。

很雲淡風輕。

我咬牙,來不及多想,手中的刀迅速落下。

刀尖劃過沈清宴的脖子。

隻淺淺一層。

該死!

僅僅幾顆血珠落在我手背上。

連點血腥味都沒有。

我聽到了自己心臟砰砰直跳。

偏了!

我失敗了!

「蘇暖暖,我給過你反悔的機會。」

「三分鐘。」

「可你,讓我失望了。」

原來,沈清宴在裝睡。

「不過,我喜歡你的反抗。」

「太順從的木偶,沒意思。」

我怒不可遏,再次朝沈清宴舉起刀刺去,拚盡全力。

同歸於盡!

這是我滿腦子唯一的想法。

沈清宴卻靠在床頭,一動沒動,微笑著指了指房間的一角。

「有監控的。」

我的刀,堪堪停在半空中。

那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胃中不斷翻滾,惡心想吐。

我再也逃不掉了。

刀尖,毫不猶豫地刺向我自己的脖子。

半秒的銳痛,被隨之而來的落空感取代。

殷紅的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

原來,血這樣燙。

燙得我眼淚直流。

「沈清宴,你我無冤無仇,放過我,我會記著你的恩。」

「如果你繼續虐我,把我弄死了,你會坐牢的,也是死路一條……」

我的聲音很低。

但我聽到了他冰冷的嘲諷:「你算什麼東西,鬥得過我麼?」

「不自量力的垃圾。」

「我把你變成渣,都不會坐牢。」

我的心,這一刻,再被刺得支離破碎。

我歎息一聲,定定的望著他:「如果……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僥幸離開了這裏,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句話,我是認真的。

可沈清宴不以為然,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試試……」

嗬,他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在沈清宴眼裏,我連個屁都不是。

哪怕是我說出最強硬的威脅話,都不過是個不響的屁,放了便是。

他朝我一步一步逼近。

身後是冰冷的牆。

我退無可退。

沈清宴抹了一把刀身上的血珠。

染血的食指,懟得我嘴唇生疼。

耳畔是沈清宴輕柔詭異的聲音不斷響起。

還染了幾分笑意。

「暖暖呀,你還是太善良,我這麼虐你,你隻是想著讓我生不如死,而不是弄死我。」

「而我就不一樣了哦,我會果斷讓你死,然後把你的骨灰放在我床頭,陪著我。」

「對了,還有你那哥哥的骨灰,我很煩他,就直接揚了唄,你想撒在哪裏?」

「他不是最疼你嗎?」

「那就讓他永世不得安息,無法投胎。」

「我會讓你們在陰曹地府,永不相見。」

「這樣,你喜歡嗎?」

哐當一聲。

我手中的刀落地。

哥哥,是我最在乎的人。

他送我去機場,突發車禍意外橫死,現如今還要屍骨無存嗎?

但是為什麼沈清宴會把我哥哥牽扯在一起。

難道這和沈清宴有關係?

我內心驟然大驚,怒火攻心之下,對著沈清宴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畜生!」

沈清宴一把捏住我的拳頭,險些把我指骨捏碎。

巨大的疼痛,讓我大汗淋漓,差點暈了過去。

他的手勁很大,強行摁著我跪在了他的麵前,又使勁的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

然後,冰冷開口:「你害死了自己最在乎的人,有什麼資格難過呢。」

這時候,他眼神變得迷離,空洞。

明明在看我。

又好像不是在看我。

好像,透過我,在看別人。

又仿佛在確認些什麼。

我沒有說話,沒有反抗,腦海裏一直在回想沈清宴提及的關於哥哥的事。

突然,沈清宴無限的悲涼從眸底噴湧而出。

「暖暖,我不會讓你死。」

「你說得對,生不如死,比死了更痛苦。」

「就這麼辦吧。」

下一秒。

沈清宴,笑了。

我心中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

砰!

我的頭,被狠狠撞在桌角。

耳中,嗡鳴大作。

我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作為反抗的懲罰,我被扔進地下室。

上百平。

金碧輝煌。

我醒來時,手腳被捆在釘在木地板的桌子上。

身上又皮開肉綻。

鮮血,染紅了白色長裙。

疼痛,噬骨。

沈清宴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我千瘡百孔的身體。

他眼中含笑,好像在欣賞一幅完美的作品。

「暖暖,還真漂亮呢,像朵紅玫瑰。」

我僵硬地轉動脖子。

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被縫合包紮了。

我無力地望著沈清宴,他扔掉皮帶,眼神漸漸冰冷。

又抽了張沾有酒精的濕巾,狠狠擦了擦手。

這時我媽的視頻電話打來。

沈清宴冷笑著接起。

我艱難扭頭,想看看我那無情的媽會不會救我。

果然,她沒讓我失望。

我隻是張了張嘴,視頻那頭就傳來我媽尖聲的指責和質問。

「蘇暖暖,你怎麼回事,給你發半天微信也不回,你故意的是吧?」

「錢呢?」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

「債務清了,你哥的公司也得繼續運轉吧,你已經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不能光顧著自己享福,忘了我們還在受苦吧。」

姐姐蘇芊芊突然探進畫麵,夾了一塊生魚片放進嘴裏優雅地嚼著。

原來,吃日料是受苦。

而我,滴水未進。

「暖暖,你怎麼渾身是血?」

「原來是來例假了,弄這麼臟。」

姐姐捂著嘴,故作驚訝和誇張。

那腔調中的嘲諷和愉悅,溢出屏幕,砸在我身上。

「芊芊,快,你最愛的天婦羅來了,趁熱吃。」

我媽夾了一隻北極蝦給姐姐,催促道。

原來,她們不是看不見我受傷。

是從來不在意。

這緣分,徹底盡了啊。

沈清宴瞧夠了好戲,不耐煩地將鏡頭對準脖子上的傷,冷冷說道。

「你女兒,弄傷了我。」

「要麼把人領回去立馬還錢,要麼留在我這,但死活和你們再無關係。」

「當然,如果你們同意,我也可以教教她規矩。」

沈清宴說這話時,視線刻意在我身上停留。

眼尾藏笑。

「不如,一鞭子一百萬?」

我媽和我姐愣住了。

僅僅幾秒過後,我媽就劈頭蓋臉地訓斥我:「暖暖,沈先生是我們家的恩人,你怎能恩將仇報呢?」

「媽媽不是一直告訴你要以德報怨,你怎能給媽媽丟人呢。」

姐姐一本正經的幫腔:「妹妹,向沈先生道歉。」

「如果你伺候不好,換我也可以。」

姐姐羞澀地抿了抿耳前的碎發。

眼角的餘光看我時,卻陰狠惡毒。

「沈先生,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育好女兒,惹你生氣了。」

我媽一直作揖,態度虔誠。

「那您……就替我好好教育教育她吧。」

「謝謝您。」

我懂了她的意思。

她眼裏,錢比我的命重要多了。

我輕輕歎氣,心冷如鐵。

她再次拋棄了我。

在我心裏,她也徹徹底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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