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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我給你說，宋家小廚隻上四個小時班，而且老板宋叔人超好的，不僅不嫌棄我們沒工作經驗，還給我們開到一千的工資。”

我看著一臉討好，滔滔不絕的張曉瑜，後背發寒。

張曉瑜沒看出了我的異樣：“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

我努力壓抑住心中對於重生的激動，啞著嗓子回答她。

“去啊，當然要陪你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一把把我抱在懷中：“我就知道顏顏對我最好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眼中充斥著仇恨的光。

“顏顏，你說畢竟要去打工，我之前的那些衣服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我能......”

她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我能借你兩件衣服嗎？”

張曉瑜一家是從農村搬到市裏來的，家庭經濟條件比較差，家裏還有一個弟弟。

他父母重男輕女，她的日子過得格外艱難，在學校就是兩套校服，所以她經常“借”我的衣服穿。

我懶懶地站起身，假裝去開衣櫃。

“好啊，我媽媽上次給我買的阿迪的一套粉色運動衣給你吧，以前你穿著，我都覺得好看。”

她臉色變了變。

“不用了，顏顏，那個我忽然想到我家裏還有兩套衣服呢。”

她拉著我的胳膊，阻止了我開衣櫃的手。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那套衣服應該就在她家。

上學時周末她穿我的衣服回家，周一穿著校服到校，我的不少新衣服就這樣“消失”了。

我把她當閨蜜，想維護她的尊嚴，從前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媽媽下班回來，手裏拎著一兜菜。

看見張曉瑜和我在家，高興地說：“曉瑜也在啊，正好阿姨買了魚和鮮蝦，一會兒就留在這兒吃飯。”

張曉瑜乖巧地道謝，表示要去廚房幫忙。

“顏顏你就該跟曉瑜多學學，看人家多勤快，不像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我知道這是媽媽在用她的方式照顧張曉瑜的麵子。

自從爸媽知道張曉瑜不被父母疼愛，整個高三，媽媽給我送去學校的好吃的，都有她一份。

可她是怎麼回報的呢？

上一世，我死後，爸爸媽媽接受不了現實，一夜白頭，看見張曉瑜在網上汙蔑我，他們憤怒地去找張曉瑜。

張曉瑜打開了手機，對著他們：“寶寶們，看看這就是程顏的父母，他們教育不好自己的女兒，還要對我動手......”

我家的住址被人肉，爸爸媽媽被千夫所指，媽媽受不了打擊得了抑鬱症，爸爸隻能辭職低價賣了房子將媽媽帶回了鄉下躲避網暴。

飯桌上，媽媽不停地給張曉瑜夾菜，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曉瑜才是她的親閨女呢。

“你們明天就要去做工了，顏顏啊，你可千萬別拖曉瑜後腿。”

爸爸放下碗筷，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你去做工就是去玩的，曉瑜是為了生活，別給曉瑜添麻煩。”

我點頭應著，卻看見張曉瑜握筷子的手骨節發白，低垂著眼中隱藏著冰冷的恨意。

我心中一驚，意識到，或許她害我不是偶然，而是一直都恨著我們。

可是恨什麼呢，恨我們的善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