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警察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驚愕。
審訊室裏,幾個警察看著麵前這個羸弱的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是個犯人。
“自首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祈求。”
“什麼?”
“在我死之前,希望不要讓任何外麵的人知道我自首入獄的消息,我死後隨便你們怎麼報道。”
薑寧秋不知道在審訊室裏呆了幾天,她迫使自己每天打起精神,集中精力的回答那些問題,直到最後她口幹舌燥,意識快要渙散,那群警察才相信了她的陳述。
她被戴上眼罩在一輛車裏坐了很久,再睜開眼就是在一間十人次的監獄裏。
鐵門關上,房間裏的女人就朝薑寧秋圍了過來,一個個目光凶狠的看著她。
“什麼罪進來的?”一個短發中年女人斜眼看著她。
薑寧秋從小都循規蹈矩,以前碰到這些人都是繞道而行,顯然,在監獄裏行不通,越弱就容易被欺負。
她挺直腰板,直視著那個女人,語氣平淡,“殺人。”
那個女人狠狠啐了薑寧秋一臉,“這房間裏哪個不是殺人犯,哪個不是被判了死刑,今天讓你知道誰是老大!”
奮力的一腳直朝薑寧秋腿上踢去,薑寧秋還沒完全好的腿,一下跪倒在地,雨點般的拳頭接踵而來,全部避開了她的臉。
薑寧秋握緊拳頭一聲不吭的忍著。
這天早上,趙姐,一直看她不順眼的那個姐頭照例把她的早餐搶過扔到了地上,薑寧秋以前不會撿,但進來連續半個月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實在餓得不行,不管臟不臟撿起來就往嘴裏塞。
趙姐一腳踢了過去,薑寧秋隻想著填飽肚子,任她拳打腳踢,直到她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耳邊響起其他人的聲音。
“趙姐,這貨八成懷了孩子進來的,你看,身下都流血了。”
薑寧秋猛地低頭就看到身下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孩子?
薑寧秋猛地抱住趙姐要踢下來的腳,冷汗從蠟黃的麵上流下,跪在地上低聲祈求著。
“我隨便你怎麼處置,隻求趙姐別踢我的肚子,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趙姐眼神冒光,“喲,大小姐不是隻會忍嗎?怎麼會張口求人了?”
薑寧秋埋著頭沒有啃聲。
在這之前,她這輩子隻開口求過一個人,那就是霍天淩。
趙姐見薑寧秋又是這個死樣子,暴躁的踢開她,“這孩子反正也活不到出生,我讓它早點趕去投胎是幫你!”
說完,專對著薑寧秋的肚子大力踢,薑寧秋躬著身子,死死的護著肚子。
她本以為沒有什麼再能動搖她的決心,但偏偏老天愛跟她開玩笑,快死的時候告訴她,她懷了孩子。
即使最後還是要死,但她還是想留下這個有她血脈的孩子,讓她看看這個即使不美好,但依舊豔麗多彩的世界。
所以就算隻有一口氣,她也要護住這個孩子,生下來。
但下腹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