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如遭雷擊般,久久不能回過神。
木靈珠是母親幫自己凝聚仙魄的神器。
若木靈珠碎了,那她的魂魄也會......
白芷抬頭望著殿門前的珠淨樹,眼眶發熱濕潤。
她又再看了眼澤生殿,再次聚氣凝住木靈珠。
母親還需要她的幫助,凡間有句話。“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自己在給母親拿到還魂果之前,可還不能死,她便忍著鑽心蝕骨的疼痛,聚氣凝住木靈珠,暫時穩定心緒。
隨後,白芷再次起身飛往冥界。
當務之急,是趁自己魂飛魄散之前給母親尋到還魂果。
冥界......
巨響之下,幾個冥族人被掃蕩至旁。
白芷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仙氣消散,渾身乏力,一隻腿發軟,直接跪在濺滿鮮血的地麵無法動彈。
木靈珠破碎,她難以施展更多法力,本就艱巨的摘果任務,現在更加困難。
她勉強撐起身子,伸出手準備撿起剛剛被人打落在地的還魂果,這時卻被一雙黑靴踩住了手。
白芷抬頭一看,闖入視線的是一張熟悉又冷漠的臉,又是時淵。
他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一邊睨著她,一邊腳上逐漸用力。
一旁的還魂果也被他收入囊中。
望著眼前臉色蒼白,渾身傷痕的白芷,時淵眸光閃動,冷聲嘲諷。
“堂堂聖女,為了這一個還魂果,竟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白芷心中縱有百般解釋的話,也全都堵在喉嚨裏。隻剩一句。
“煩請冥君將還魂果讓給我。”
誰知,回應她的隻有一聲冷笑,以及在幽冥火裏燃盡的還魂果。
“我若說不呢?”
時淵嘴角盡是輕蔑的嘲諷。
白芷滿眼苦澀,束手無策地望著還魂果消散在時淵掌中。
時淵看著眼前女人裝可憐的模樣,心生反感。
“施展苦肉計也沒用,隻要有我在,冥界的東西不是你想拿就拿的!”
白芷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苦笑了一下,狼狽地爬起來。
此時,一個侍衛幻化出現,屈身於時淵麵前。
“冥君,您的師父悟融道人喚您前去他殿中。”
時淵轉身離開。
白芷看著那毫無留戀的背影,拍了拍身上的灰,知道這一行是注定得空手回去了。
她帶著一身傷回到澤生殿。
一進大殿,隻見靈琳臥於塌上,正擺弄著垂簾上的流蘇。
白芷想起自己辛苦尋的還魂果被她私吞,氣不打一處來。
“靈琳,你為何將還魂果收於私囊!你明知道那是母親要用來保命的,你拿著有何用處?”
靈琳翻了個身,連個正眼都不給她。
“近日我修煉丹藥,被丹火攻心,拿著還魂果補一補,母親也不會怪我。”
聽完靈琳的回答,白芷覺得被丹火攻心的是自己。
“那是我費勁力氣給母親摘來的,你要便自己去冥界摘!”
靈琳不耐煩地擺了下手。
“冥界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我有個好歹,母親心疼了怎麼辦。你跟冥界時淵不是老相好嗎,一個還魂果而已,還不是你張張嘴的事。”
一聽到時淵的名字,白芷感覺心更加燒了。
她臉色一沉。
“倒真有你說的這般這般容易,我還這跟你浪費什麼時間,況且求人之事,我肯求,他也未必肯受。”
靈琳發出冷笑。
“聖女要自恃清高,不願低了你那身份,那就別怪沒人心疼你咯。”
說罷,就將兩側的簾帳放下,不給再看白芷一眼。
白芷望著那緊閉的簾帳,感覺心像淩空遭遇了疾風,凍得皺縮起來。
眼下自己都勢窮力竭,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裏來的本事再去趟冥界摘那果子。
可按目前的形勢,不去又不行。
但必須換種法子,不能再硬闖,如今看來,隻能用那萬不得已的一招了。
不日,白芷便又來到了熟悉的冥宮大殿內。
冥宮內。
時淵一身玄青長袍,神色清冷地坐在主位上輕蔑地睨著她。
白芷有些難為情地開口。
“冥君,先前你的師父悟融道人在大戰中身受重傷,我派仙侍給他送了修神藥,如今我以此為人情,換一顆還魂果,不過分吧。”
聞言,時淵神色冷若冰霜。
“我沒想到你為了一個還魂果,臉都可以不要了。”
白芷怔在原地。
她不明白時淵何出此言,正想詢問緣由,卻被一個眼熟的身影吸引住目光。
前幾日還在自己麵前出言不遜的人,如今變了一副可憐模樣。
“姐姐,你救母心切我能理解,但撒謊說給悟融道人送修神藥是你,可就恕我幫理不幫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