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陸安然,她一身藍色長裙,臉上化著不同以往的淡雅妝容,這般溫婉的陸安然是陸意晚從未見過的。
“安然,你怎麼會在這?”
陸意晚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隻見厲景馳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陸意晚,你說是你彙的錢,那就拿出彙款記錄來證明。”
陸意晚臉色一白,彙款記錄......
這時,陸安然已經撐著傘來到陸意晚的麵前,她抓住陸意晚的手臂。
“姐,景馳哥哥已經答應我會幫小姨還債,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好嗎?”
陸意晚的目光緊盯著陸安然。
“所以當年彙款的時候,你是故意讓我用你的銀行卡的?”
當年沈老爺子為了防備陸意晚偷偷給厲景馳彙款,嚴格監視她的賬戶開支,原本她想著將錢從朋友卡裏過一道,但是陸安然得知後立即表示她來彙。
陸安然聽了這話,像是受到巨大委屈一樣,眼眶紅紅的。
“姐,你怎麼能這樣汙蔑我?那時你根本就不願意管景馳哥哥,這筆錢還是我瞞著你偷偷彙的,可你現在卻......”
說著,陸安然已經哭了起來。
陸意晚被這樣顛倒黑白的話語氣到,她抽出被陸安然握著的手臂,後者卻猛然向後倒下去,被厲景馳及時扶住。
厲景馳見陸安然已經站穩,反手就將陸意晚推倒在地。
“陸意晚,你還真是狠毒,不但想冒領你妹妹的功勞,竟然還敢推她?”
陸意晚身上的白裙沾上大塊的泥水,手中的雨傘也落到一邊,狼狽地伏在地上。
“我沒有,景馳,你信我。”
厲景馳帶著陸安然走回廊下,他冷哼一聲,看著陸意晚的眼裏盡是鄙夷。
“信你,憑什麼?”
說完,他攬著陸安然轉身走進房子,不再看地上的陸意晚一眼。
陸意晚愣愣地倒在地上,淚水混著雨水滑過臉龐。
她被妹妹背叛,被愛人厭惡,又身患惡疾。
人生八苦,陸意晚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便已曆經大半。
陸意晚突然在雨中大笑,笑著笑著便急促地咳嗽起來,直到咳出鮮血。
她艱難地站起來,看著緊閉的大門。
“景馳,若有一日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後悔?”
這是陸意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她苦笑著撿起雨傘,踉蹌的離開了厲家別墅。
唯一讓陸意晚欣慰的是,厲景馳真的幫沈芸清還了債務。
如今她已經被送到醫院治傷了。
得到這個消息,陸意晚連忙回家一趟,收拾好自己後,又將沈芸清日常要用的東西打包送到醫院。
病房裏。
沈芸清正躺在床上打點滴,她看見陸意晚時眼前一亮,可是等到陸意晚關上門也沒見到另一個身影,眼神又逐漸趨於黯淡。
“安然呢?”
陸意晚放東西的手一頓,很快恢複正常。
“她最近忙,不在家。”
沈芸清不說話了,隻是看著陸意晚忙前忙後。
等到陸意晚整理好生活用品坐到沈芸清的床邊,她有些委屈地開口。
“小姨,陸安然誣陷我......”
誰知沈芸清一聽這話,竟是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直接坐了起來,厲聲道。
“不可能!你妹妹一向乖巧,怎麼會誣陷你?陸意晚,你是姐姐,你要讓著你妹妹,懂嗎?”
陸意晚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一般,讓她的心涼了個徹底。
沈芸清從小就偏心陸安然,什麼事都要她讓著陸安然,可是明明她也隻是比陸安然出生早了幾分鐘而已。
陸意晚借著繳費的由頭離開病房,碰巧在一樓的繳費大廳碰見上次為她看診的程醫生。
“陸小姐,你準備什麼時候住院治療,我好安排。”
陸意晚被問得一愣,繼而她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空洞。
“程大夫,謝謝你,但我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