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別人欺負我,你這畜生也敢欺負我。
崔毅發了狠,忍著痛,用力一扯,烏龜的脖子被他拉得老長,卻依舊不肯鬆口。拿起旁邊的菜刀,朝著脖子用力一剁,鮮血濺了出來,脖子斷成兩截,一截縮回來龜殼不斷蠕動,一截終於鬆口脫落。
旁人看著他一臉鮮血,眼神不善的樣子,紛紛散了。
崔毅揉著變形的手指,破了個口子,血都流了出來,依舊很痛,不知有沒有傷了骨頭。那個買烏龜的客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溜掉了,崔毅隻能捂著手,暗歎晦氣。
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善別人欺了,你不發點狠,別人都當你是泥巴捏的。雖然他是娶了吳霞,但也沒有當著麵罵的,他妻子以前如何不堪,那也是過去的事情,現在自己還歹是他的丈夫了,輪的到他們來亂嚼舌根?更是當著他的麵說,當他是個死人嗎?
用水抹了一把臉色的血跡,看著剛才議論的幾個八婆畏縮的樣子,崔毅頓時感覺自己特別男人。
“叫你賣甲魚,你怎麼給宰了?”回來的嶽父一看生命力頑強還在不停蠕動的斷頭烏龜,心疼地喊道。
接著就是一通數落,崔毅想解釋,可是最後還是藏起了受傷的手指什麼都沒說,作為丈夫,妻子的事,他怎麼說得出口,而且還是對著嶽父。
回到家裏,嶽父依然臭著臉,對他沒個好臉色。
吳霞已經回來了,還帶了個打扮光鮮的西裝男回來。那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中等個子,身材微微發福,待著墨鏡,頭發打著發蠟,梳得很整齊,手上戴著一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金表,正叼著一根香煙在抽。
那人似乎和家裏人挺熟,掏出香煙給嶽父點上,熟絡地交談起來。
“還不把剩下的甲魚放回去。”嶽父沒好氣地朝著崔毅吩咐道,轉頭又笑嗬嗬地和中年人親切的聊起來。
崔毅不知道這男人的底細,偷偷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對方反過來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看得他莫名其妙。
轉而去看吳霞,對方偷偷給他使眼色,讓他趕快下去。
崔毅別別嘴,忍著怒氣走了出去,感覺市場裏麵的人說的對,自己就是一隻能忍的王八。一邊搬著甲魚筐,一邊卻不由自主地去猜測那男人的身份。是養著吳霞的土豪?是他的前夫?
看著自己結痂的手指,上麵隱隱還有些痛楚,心裏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屈。
感覺自己頭上都開始冒綠光了,都把情郎帶到家裏來了,自己又算什麼東西?還有沒有把自己當丈夫看了?
想起吳霞,心裏就酸得噴火。吳霞啊,吳霞,你真是夠狠的,這是存心來往我心口捅刀子啊。
還寫什麼合同,還以為自己賺到了,自己根本就是她的擋箭牌,名義上的丈夫,實際上的綠帽王八,自己差點被她騙過去,還以為她那麼善良體貼呢,根本就是惡毒的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