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今晚可不可以陪我吃一頓燭光晚餐?”
“幾天不見,清池你又變帥了!”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隻要你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看在我這麼誠懇的份兒上,就陪我過個快樂的結婚紀念日吧?”
鏡子前的藍幼薇一臉崇拜的雙手交握,清眸微閉,貌似許願,臉頰染滿紅暈,唇角現出動人的梨渦。
她忽然睜開眼睛,泄氣的皮球似的吐了口氣,可憐她和沈清池結婚四年,連這些話都沒勇氣當著他的麵說出來,隻能神經兮兮的一遍遍自說自話,奢望選出一句最合適的來。
藍幼薇目光轉動,不情願的落到水池邊的一張體檢報告上。
“胃癌晚期”幾個字刺的她心頭劇痛,她呆呆的拿起來,久久的凝望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她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在她瘋癲的笑聲中,將體檢報告撕個粉碎,丟進水池衝走了。
樓下傳來汽車的嗡名聲,藍幼薇精神一震,匆匆的下了樓。
沈清池半個月沒有回家了,她也不敢給他打電話,隻從他的助理口中打聽到他最近很忙。
今天突然回來,莫非是忙完了?亦或是記起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特意回來和她相聚的?
黑的流光閃爍的奔馳A3在院子裏停下,藍幼薇心頭驟縮,的確是沈清池的車。
沒見到沈清池的時候,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現在他真的回來了,她卻感到無所適從。
藍幼薇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沈清池已破門而入,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高大的身子壓的藍幼薇踉蹌後退兩步,驚駭的瞪大眼睛:“清池,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沈清池雖不是滴酒不沾,但從來都把握的恰到好處,不至於醉酒失態,現在他卻醉的站都站不穩,真不知他怎麼開車回來的。
“佳音馬上回來了,我們離婚吧!”沈清池捏起藍幼薇的下巴,嘴角露出飛揚的笑。
藍幼薇驚怔的瞪著他那狹長的眸子,嫣紅的臉龐血色盡失,吃力的擠出一絲笑:“你喝醉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沈清池猛地推開她,陰沉的怒視著她,醉意仿佛已被那森冷的寒氣稀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當初如果不是你,佳音不會走,害得我們分離那麼多年,你還嫌還不夠嗎!”
藍幼薇摔跌在地上,不爭氣的淚水洶湧的漫出眼眶,哽咽著爬到沈清池身前,乞憐的說:“她自己願意離開的,不關我的事,清池,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折磨我?”
沈清池懶得看她一眼,一字字道:“嫁進沈家,是你最大的錯,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藍幼薇心碎的搖著頭:“不,清池,我愛了你五年,你早就占據我生命的全部,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沈清池忽然蹲下,鄙夷的獰笑:“不可一世的藍大小姐,居然像隻狗一樣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就成全你!”
話未說完,藍幼薇的衣服已經被撕開,沈清池粗暴的席卷過來。
藍幼薇掙紮嘶叫,仍得不到他半點憐惜。
這就是藍幼薇愛了五年的男人,每次的親密接觸,都與愛無關,出於憤怒罷了。
大三那年,藍幼薇父母車禍身亡,單純的心靈陷入人生低穀,大學畢業留校任教的沈清池突然闖入她的視線,用那清朗動聽的歌喉,把她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最初的怦然心動,漸漸發展到不可自拔的地步,雖然沈清池即使在辭職時都還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意,藍幼薇卻從沒後悔過,甚至在之後找不到他的兩年裏越陷越深。
激烈的肆虐過後,沈清池長身而起,冷漠的掃了一眼死地上氣沉沉的女人:“這下你滿意了吧?”
不等藍幼薇反應,他就進了洗手間,衝水聲隨之傳來。
藍幼薇從地上爬起來,將衣衫籠好,到廚房裏找出打火機。
餐桌上,她早就擺好燈台和蠟燭,隻不過還沒有點亮。
無論如何,今晚沈清池回來了,那她籌備許久的燭光晚餐就不應該被錯過。
不知為什麼,她點蠟燭時手顫的厲害,怎麼都瞄不準燈芯。
藍幼薇執著的撥打著火機,在十二支蠟燭間轉來轉去。
每年的結婚紀念日,她都會準備燭光晚餐,可每次都是她一個人對著搖曳的燭火,呆坐到天亮。
燭火終於一個個亮起來了,藍幼薇疲倦的跌坐在椅子裏,腦海中盡是四年前的事。
四年前,如果她沒有突然冒出來,沈清池應該和甄佳音終成眷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