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啟勳在吸煙室裏猛抽,氤氳中思考良久:四年前的事情,究竟是錯是對。
煙頭從手裏彈出去飛到了煙灰缸中,羅啟勳手掃去眼前的繚繞煙霧,感覺思緒在頃刻間柳暗花明了。
他理了一下領帶,正了正自己的姿態,氣定神閑,不緊不慢投入到不盡的工作中。至於童悅,羅啟勳已經想地很清楚,過去的事情,那一份合約,無所謂對錯,隻是一筆交易而已。
他和童悅作為買賣雙方,關係就這麼簡單。而他幫童悅的女兒做了骨髓移植手術,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合約範圍。那麼,他算是仁至義盡了,甚至可以說他額外幫助了童悅。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理清楚這個簡單的問題了。隨後就麵無表情了,繼續航行在他的生活工作軌道上。
來A國多年,他高薪的工作免不了高壓。最常用的解壓方式就是跟女友米娜去酒吧迪廳狂歡。酒吧迪廳總是燈光眩目,酒味蕪雜。這裏紙醉金迷,虛度人生的方式很容易解除表麵壓力。
但這些日子,一連幾次在酒吧,羅啟勳都沒法跟以前一樣解憂。
隨即,米娜往舞廳中心去了,去找那個混血男孩作舞伴。
羅啟勳隻有將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回家躺著,吐煙圈,眼前迷霧重重,好似他與米娜那看不清楚的模糊愛情。
米娜是他合適的妻子人選:火辣,漂亮,接近瘋狂的美。
煩心的是米娜根本不拿婚姻當回事,她還想再多玩幾年。可羅啟勳不想再等,他想有個家。
摁滅了煙頭,羅啟勳打開筆記本,翻開他的同學群,發現裏麵被一條消息刷屏了:S市一單身媽媽悅悅因情殤而自殺,而後獲救,女兒蟲蟲不滿四歲,孤苦可憐!
S市,悅悅,蟲蟲?羅啟勳已經被這幾個詞語揪心了。悅悅肯定是童悅,她想自殺?要是她真死了,蟲蟲怎麼辦?
不行,羅啟勳馬上打電話過去詢問,可童悅手機不通!
頹然一天的他忽地起身,趕往機場。他急瘋了,在登機的時候屢屢出錯,差點被安檢人員給留下享受特殊待遇。
飛機飛越半個地球,到達S市已經是白天。羅啟勳不顧自己一晚上沒睡,打的直奔童悅家裏,按下門鈴。
開門的卻是邱歌,笑的有點詭異:“羅大帥,沒想到是我吧?”
羅啟勳慌張,沒注意邱歌的怪異,直接喊著:“童悅,童悅!”
“那邊,書房。”邱歌為他指路。
羅啟勳幾步並一步跑去書房,幾乎是撞開了門,喘著粗氣喊:“童悅!”
童悅聽到驚喊,站起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詫異駭怪地張大了嘴:“羅啟勳?”
“童悅,你沒事吧?”羅啟勳摸了一把汗。
童悅依舊模糊:“我沒事啊,不過你好像有事。”她有點手足無措的欣喜。
“童悅,為什麼做傻事?”羅啟勳攔住她,錚錚地問:“要是你沒了,蟲蟲怎麼辦?”
童悅有點稀裏糊塗,撓撓頭:“你在說什麼啊?”
羅啟勳拿出手機翻開那條自殺新聞:“你看——”
“別看了,那是我刷的屏,你沒看清楚那是四月一號嗎?羅大帥,愚人節快樂。”邱歌做了個OK動作。
羅啟勳傻眼,隨後幾乎要飆了:“邱歌,這樣的事能開玩笑嗎?”
飆完之後,他哭笑不得:“邱歌你贏了。”而後癱坐在沙發上,又累又急的他,快虛脫了。
被邱歌耍了一次不要緊,隻要確定童悅沒事就好,不必擔心她們母女了。
童悅知道了事情始末,她怪邱歌:“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了。”然後下廚去:“待會大家一起吃一頓。”
客廳裏,羅啟勳累的快塌了:“邱歌,你怎麼在群裏開這玩笑?不是在詛咒童悅死嗎?你們可是大學室友閨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