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死

陸昭道：“姐姐不要跪她，她不配！”

“住嘴！回去給我閉門思過！”

“回去？”皇座上的君祈冷哼一聲，道：“還回得去麼？”

“陸昭所犯的，乃是死罪。”

陸潯全身一顫，陳王道：“陛下，陸昭做了這等錯事理應重罰，但念其尚且年幼，請陛下寬容一二。”

香爐的青煙，飄渺的升騰著，室內的氣氛卻是冰冷無比，君祈眼中的憤怒並沒有減少一分，甄妃眼神的怯弱、拘謹他看在眼中，剛受了刺殺，她的身體猶在微微顫抖，他心裏疼了一瞬，道：“甄兒，過來。”

甄妃欠身，走上了皇座，按君祈的指引坐了他旁邊，君祈握住她的手，安撫著她，眼中柔情洶湧，一扭頭便成冰霜。

“陸昭藐視皇族，依律，明日午時處斬！”

“陛下！”陸潯和陳王同時驚呼。

“陛下，陸昭是陸將軍唯一的兒子，殺了恐會寒了陸將軍的心！”

陸潯慌神，淚控製不住留了下來，道：“陛下，陸昭隻是個孩子，陛下處斬我吧！”

陸昭掙紮著，道：“陛下，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便殺我，和我姐姐無關！”

“到像個將門之後，押下去！”君祈不為所動，揮了揮手。

陸潯起身將侍衛攔住，護住陸昭，道：“陛下，陸昭從涼亭到甄妃的慶繁宮路上侍衛眾多，他武功低微是如何能順利的闖進後宮，行刺殺之事？這裏麵肯定有奸人故意指引！”

“就算有人引他而去，他膽大包天，以下犯上之事確鑿！”

陳王勸道：“陛下，看在陸將軍於璟國有功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吧。”

“陸昭是你帶進宮的吧？”君祈盯著陳王發問。

“回陛下，是。”

“朕便算你個無心之過，杖責二十！”

陳王的臉色鐵青，跪拜接旨，陸潯邊哭邊道：“陛下，求陛下放過我弟弟，他再也不會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了！”

陸潯摁住陸昭的頭，道：“還不快向陛下認錯！”

陸昭心氣極高，道：“趙甄害我姐姐至此，我沒有錯！”

君祈劍眉緊蹙，目光如刀，陸潯不停的磕頭，額頭磕出了鮮血。

“陛下，處斬我吧！是我沒有教導好弟弟！都是我的錯！”

“押下去！”

侍衛架起陸昭利落的拖了出去，陸潯無力阻攔，隻能繼續求君祈，發瘋似得以頭撞地，毫不在意傷勢。

陳王臉色上的不忍，君祈見了很是不悅，道：“陳王，速去領杖刑。”

陳王咬了咬牙，領命退了出去，甄妃安靜的坐在君祈身邊，看著腳下磕頭的陸潯，嘴角微微上揚。

是夜，陸潯度過了最為漫長的夜，她跪在君祈的寢宮，寢宮李，是他和甄妃。

房內撥雲撩雨之聲鑽進她的耳中，如利刃一般刺開她的心，深夜的寒冷也不及這一分的冷。

天亮了，君祈穿著厚重的黃袍上朝，一踏出房門便看見跪了一晚上的陸潯，陸潯臉色蒼白，臉上血跡已經凝固。

“求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