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木香花已經開遍整個宮苑,花朵攀岩到各個樓宇上,一聲聲啜泣聲從如意樓傳出,混合著冷冽的花香味蔓延至各個角落裏。
太子坐在正位上,直視著底下被扒光宮裝,打得皮開肉綻的鳳清歌,眼裏的恨意如浪潮翻湧,他輕啟薄唇道:“毒婦,你敢給鳶兒下毒,致她滑胎,你就該知道今日會有什麼下場!”
鳳清歌生生收回奪眶而出的淚水,咬著牙說:“我沒有做過!”
太子嫌惡地看著她:“還敢狡辯,既然你骨頭這麼硬,那本宮便如你願!來人,給我重重的打!”
兩名粗使婆子一人手裏提著一塊長木板走上前,對著鳳清歌的肚子用力拍下去,力道之大,粗使婆子的臉都憋紅了,木板折斷的聲音響起。
鳳清歌被打得傷痕累累,終是克製不住喊出了聲,趴在那邊喘不過氣,捂著肚子艱難開口:“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
太子緩緩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腳用力踩在她的肚子上,鳳清歌痛得驚呼出聲,豆大的汗水沿著她的額角滑落,太子加重了腳上的力度冷漠開口道:“你的依仗已經沒了,我捏死你,不過捏死一隻螞蟻,但你敢毒害鳶兒,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鳳清歌卻笑了起來,笑得劇烈咳嗽,顫抖著說:“宇文華離,你忘恩負義!姑母仙逝月餘,你就這麼急著對付我們鳳家,你別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是姑母當年抱你入了未央宮,寄養在她膝下,你才能一步步登上這個太子之位!”
太子勾唇看著她,腳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直至鳳清歌痛得岣嶁著身子,他才緩緩說道:“你還敢跟本宮提未央宮的那個毒婦,你倒提醒我了,如果不是她毒害了我的生母,她憑什麼坐上皇後的位置,你以為她好端端為什麼就暴斃了?收拾了你們鳳家,除去父皇多年的心病,她自然也活不長久了!”
鳳清歌臉上血色盡褪,顫抖著蒼白的唇抬頭看著宇文華離,眼裏布滿了不敢置信,她抓著他月白衣裳的衣角問:“你說什麼?”
宇文華離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她說:“不止你的好姑母,還有你們整個鳳家,誰都別想活下來!”
鳳清歌雙眼赤紅怒吼著:“宇文華離,你不是人,你......喪盡天良!”
宇文華離低頭伏在她耳邊說:“你們鳳家為了這權勢,喪盡天良的事做得還少嗎?我不過是如數奉還而已!”
鳳清歌痛苦的搖著頭,指著他道:“我是皇上指婚給你的太子妃,欽賜的皇太子妃,你敢這樣對我,我一定會上禦前告你!”
宇文華離心裏的嫌棄再也掩飾不住,緩緩說:“父皇這一生都心係我母妃,正因如此,未央宮的毒婦嫉妒我母妃受寵,便下毒害死她,當年你們鳳家仗著開國功勳逼父皇立她為後,你以為父皇會這麼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