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幾個媒體記者忍不住為蕭憶晴發聲,“蕭君晴小姐,你這樣侮辱自己的姐姐和曾經的未婚夫,是因為自己過於陰暗偏激、仇視所有人還是因為你的病情又發作了呢?”
“說到苟合,難道蕭君晴小姐沒有和夜會的五大男模同時苟合麼?”
“其實她那種苟合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倒黴,誰料還不知廉恥的勾搭上了自己的親姐夫,專門破壞別人家婚姻的小三!說不定背地裏和多少人苟合呢!”
蕭憶晴見蕭君晴此時已經完全崩潰,趕忙站在蕭君晴麵前,為自己的堂妹解圍: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吧。之前我妹妹因為病情發作做的錯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況且,我妹妹的病情是見不得生人的,請大家快點散去,不要再問了。我希望我妹妹的病情可以盡快康複。”
“你這個心機惡毒的女人!”蕭君晴對著蕭憶晴,一巴掌狠狠扇下。而蕭憶晴竟然意外的沒有躲避,而是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家快點散去吧,算我求你們了,不要再刺激我妹妹了。”
其餘幾個記者也跟著起哄,一邊甩開腿走一邊說,“快走吧,蕭君晴犯病了,一會兒又該殺人放火了!別被誤傷了!”
“跑那麼快幹什麼?我們還想留下來拍幾張她受刺激發病的脫衣舞裸照呢!明天肯定上頭條!”
蕭君晴隻覺得自己氣血上湧,一雙眼睛像是要崩裂出血來。多看一眼這混亂的場麵,眼底的血便要多滲出一分。
她記不清之後發生的種種細節,隻覺得那時的自己呼吸困難,心疼難忍。而最後,讓她徹底昏迷的,依舊是那一劑不知挨了多少次的強效鎮定劑。
還有,蕭君晴最後那一句冰冷的,“送到重症病房去,這是她扇我耳光該付出的代價!”
再次醒來的蕭君晴,看著病房裏瘋瘋癲癲的病人,白大褂們態度惡劣的訓斥,心情一下子丟入了穀底。她就這樣失去自由了麼?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死都發不出聲音的地方?
也許是之前藥效再次發作的緣故,蕭君晴隻覺得一雙眼似乎被人用鋒利的尖刀狠狠剜下般疼痛,頭部的神經不停竄動,全身的骨縫之間似乎爬著蝕骨的螞蟻,不停的啃動著自己的每一寸骨頭、吸嗜著自己的每一寸血液。無論以怎樣的姿勢方式都無法讓自己身體的痛苦有所緩解。
眼看大夫護士們漸漸離開病房,蕭君晴右手邊病床上,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女子趴在蕭君晴旁邊,興奮的對病房裏的其它幾人,開心的揮了揮手。
“這姐妹醒了,你們快來看看,這個小姑娘醒了。”
“太好了,剛好替補了五熊的位置,這回咱們打麻將不用三缺一了。”另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蕭君晴強忍著痛苦,從床上坐起來,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們說的替補了五熊的位置是什麼意思?”
“五熊啊,就是你之前這個病床的患者。上周還和我們打麻將呢,結果三天前,因為暴打了大夫,被打了強效鎮定劑,至今還在昏迷呢!”一個小姑娘認真的說時。
“她醒來之後不就可以回來了嗎?”蕭君晴追問。
“醒?”同病房的幾個小姑娘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瘋瘋癲癲的笑了起來。
終於,有一個笑的差不多後,對著蕭君晴一本正經的說,“在這裏,動手打大夫是大罪,況且五熊之前得罪的還是夜氏集團的總裁千金,好好活著出去是絕對不可能了。”
“她能和我們打六個月的麻將已經不錯了,之前來那幾個,不到三個月,不是得了帕金森症,就是直接植物人了。”另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補充道。
蕭君晴不置可否的哼了哼,“這裏是醫院好吧,你們怎麼說的好像人間煉獄屠宰場一樣?”
“這裏是醫院,但是這裏也是夜氏董事長成立的私人精神醫院,和國有的還是有一定差別,懂否?”之前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耐心的解釋。
蕭君晴不解的追問,“夜氏?哪個夜氏?”
“當然是C市第二大財團夜氏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蕭憶晴能輕輕鬆鬆買通大夫對自己下手,也怪不得自己會一入病房再不能出去。夜氏集團的董事長,曾經是父親商場上的手下敗將,一直對自己全家恨之入骨。
甚至連張赫昂都曾經說過,夜氏董事長很可能和自己父母七年前的那場離世有關。
“你們這聯歡會開的差不多了,都出去吧,我和我堂妹有些悄悄話要講。”蕭憶晴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今天,她穿著一身灰白色西裝,踩著十厘米黑色恨天高,整個人看上去,職場範十足。
病房內其餘的幾個小姑娘很識趣的起身離開了病房。
“我這有段視頻,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蕭憶晴用自己塗著紅色指甲的白色手指,在蘋果手機的屏幕上輕輕滑動。
一個頭發略微花白的老人出現在手機屏幕中央,他被人反捆在凳子上,疲態盡顯的對著屏幕。
“張伯伯?你們居然抓了張伯伯?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
是的,屏幕上蕭君晴所看見的,正是張赫昂的父親張鏡園。
所以,赫昂是因為被人威脅才答應這樁婚事的麼?所以,赫昂並沒有棄自己於不顧?隻是,如今這情形,應該如何應對?
蕭君晴很快讓自己平複了情緒,然後,一本正經的抬頭看向蕭憶晴,“你希望我死,才可以放人,是吧?”
“噓,這種話,誰會像你那麼傻說的這麼大聲。你吃藥就好了,你乖乖吃藥,赫昂乖乖聽話,然後,我們也乖乖的。大家一起乖乖的,這世界,不就太平了!”
蕭憶晴對蕭君晴打了個噓的手勢,微眯雙眼,趴在蕭君晴耳邊細語。
蕭君晴狠狠推開蕭憶晴,瞬間大怒,“你們是惡魔!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來抓你們!”
蕭憶晴撫了撫剛剛被蕭君晴狠狠推搡的右肩,輕笑一聲,“一個行為不檢點又有精神障礙的人報的案,誰會相信?”
蕭君晴同樣冷笑,抬頭不甘心的看向蕭憶晴,“就憑你一個視頻,便可以讓我乖乖的對你俯首稱臣麼?吃藥,你做夢!我憑什麼相信這段視頻是真的。”
“隨你便,蕭君晴,你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從赫昂對你的態度來看,你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而我猜,你不敢賭,不敢用赫昂父親的生命來賭!”蕭憶晴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角依舊掛著殘忍的笑。
蕭憶晴看向眸色閃爍的蕭君晴,她知道,這一次,她又贏了。論攻心,蕭君晴永遠隻能站在嬰兒的起跑線!她再次咧開自己豔紅的嘴角,得意的看著蕭君晴:
“明天早上,如果你可以正常吃藥,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咯。等你好消息哦!”
言畢,她昂起自己驕傲的天鵝頸,向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