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風浮動,她不知哭了多久,眼淚好像都快流幹了。
溫禦清那天以後在沒來過醫院。
姑媽自然也不會來。
徐安然一個人在醫院住了一周多 ,雖然看上去形單影隻的很可憐,但是她心裏反而輕鬆了不少。
她坐在窗前,穿著一身藍白格子的病號服,閉眼享受溫暖的陽光。
一道有些邪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徐安然無需睜眼就知道是誰。
雖然閉著眼,但是彎彎的眼角已然透露她的笑容。
“徐安然,你丫別坐在那風口裝文藝了,從三樓摔下來摔壞腦子了是吧?”
尹澤放下手中的鮮花和水果,走到她身後,低眸看她浸染著光暈的側臉,有一瞬間恍神,他馬上移開眼,推著她的輪椅到離窗戶遠一些的地方。
看她淡淡的對自己笑,尹澤心裏說不出的柔和,開口卻是:“別笑了,不然我會以為你下一句就要問我買不買房。”
徐安然的笑容慢慢凝固,難得輕鬆的衝他翻了個白眼,“你這樣遲早會被打的。”
他“哼”了一聲,看到她打著石膏的腿:“夠勇猛的徐安然,為愛都粉身碎骨了啊。”
說出這句話,尹澤心裏突然就酸酸的,更多的,卻是心疼這個女孩子。
徐安然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很清楚,她膽小甚至有些軟弱。
她那麼懼怕溫禦清,用自殺威脅他的事情,她不可能做得出第二次。
倒是她那個姑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然心裏能隱隱猜到是怎麼回事,但他仍然隻是調侃,徐安然不會把真相說出來,他知道。
徐安然眼裏瞬間劃過一絲痛楚,但也馬上笑著回應:“是啊,不過骨碎的不夠厲害,人家還是沒當回事兒。”
尹澤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一下子悶極了,突然伸出手放在她的腦袋,胡亂蹭了幾下,這丫頭怎麼連腦袋都這麼軟。
徐安然一下子怔住了,呆呆的忘記了反應,尹澤把直到把她的頭發蹭的淩亂,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心裏的鬱悶終於消解了些。
徐安然睜大了雙眼,好半天才說:“你,你當是在擼狗嗎?”
尹澤:......
病房外麵,溫禦清看到裏麵尹澤和徐安然的相處,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看到徐安然對尹澤那麼親密的動作毫無反抗時,他那一瞬間真想衝進去把這個男人扔下樓。
一雙青白修長的雙手緊握,凸起的青筋蔓延,無一不顯示著他此刻的憤怒。
身後的助理輕聲問:“少爺,不進去看徐小姐嗎?”
他“蹭”的轉身,聲音恐怖 ,眼神駭人:“走!”
隨即大步離開,他是瘋了才會腦抽來醫院看她。
徐安然這個女人,愛慕虛榮不擇手段,他怎麼會真的以為她一個人孤單的在醫院養傷。
恐怕她看中的目標,都抵得上一個足球隊了!
很好,既然搭上了尹澤,徐安然,你最好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除了尹澤時不時的來看她,在醫院的徐安然在真正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一樣,護士們跟她說話的語氣都格外溫柔些,透著能夠明顯分辨出的同情。
直到一個多月後,她拆了石膏,終於能正常走路了。
原本她都已經做好了獨自出院的準備,病房裏卻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