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蘇綾小聲叫了人,顧止牽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別擔心。
當初蘇綾不聲不響拉著顧止結婚,後來又丟下一紙離婚協議一走了之,顧父顧母從小看著她長大,隻道她隻是被養得嬌氣了點,卻沒成想如此不負責任。
到底是兒子選的人,他們也不好有什麼意見,隻是態度由熱情變成了冷淡。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蘇綾大氣不敢出,筷子都不敢伸遠,埋頭扒白米飯。顧止見了,也不吃了,光給她夾菜。
覷著顧父顧母越來越冷的臉色,蘇綾在桌下踩了一下顧止,用筷子擋住他的菜,不成功就把碗抱到一邊。
兩個人你追我趕,動作一下子沒收住,一碟豆腐被碰到地上。
顧止要去收拾,顧父出聲了,“等阿姨弄吧。”
看蘇綾正襟危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等候發落,顧母還是心軟了,主動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說:“吃飯吧。”
吃完這頓尷尬無比的晚餐,蘇綾感覺比跑三千米還要累,雖然她也沒有跑過三千米。
顧止帶著蘇綾離開時,顧母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在顧父眼神製止下,最終是什麼都沒說。
坐進車裏,蘇綾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說:“嚇死我了。”顧止笑她:“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做虧心事。”
第一次提起當初她不告而別的事,顧止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但一直逃避也不是方法,索性借著開玩笑,順口說了出來。
顧止開了話頭,就自然地接了下去,裝作不在意地隨口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走嗎?”
他搖下車窗,讓風吹進來,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屏住呼吸等她的答案。
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回答,顧止關上車窗說:“算了,這種問題也沒有意義,不想說就算了。”
“會!”蘇綾不想說謊,偏頭看著顧止緊繃的下頜線,重複了一遍,“會走。”
蘇綾有點摸不清頭腦,怎麼顧止突然就生氣了。他想要答案,又接受不了,這怪她嗎?
看著從下車一直到睡覺,不管她怎麼逗他,都沒有開口說半句話的人,蘇綾都要笑掉大牙,堂堂顧boss,竟然心眼小成這樣。
算了,男人嘛,自己想通就好了。
蘇綾躺在床上,如此“直女癌”地想道,然後沒有半點負擔地沉入睡眠。
男人單方麵發起了冷戰,蘇綾每天吃吃喝喝,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每次顧止想主動和好,一看到她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頭一酸,又把和好的話咽了回去。
蘇綾看著手機,看著上麵的日曆,突然想到了什麼,打扮了一番,打車直奔商場。
好久沒逛了,蘇綾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前每次出門,蘇綾前前後後,簇擁著一大堆小姐妹,手挽著手。誰看中了什麼,說一聲,刷卡走人。
她曾深陷在這樣的奢侈迷夢裏,所謂的朋友,全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朋友除了約出來一起花錢,再沒有其他活動。她樂此不疲,被人環繞,恭維稱讚,暈頭轉向。
等到她失去一切才終於看清,她的美貌、品性再好,沒有金錢支撐,那群朋友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蘇綾一邊在珠寶櫃前挑選著,一邊想得入了神,身後突然有人遲疑地喊了她一聲,“蘇綾,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