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綾有時候都納悶,顧止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難道是因為她老找他麻煩,在他麵前刷存在感,所以他斯德哥爾摩發作嗎?
而且,他從來沒表白過。
直到結婚了,她才從日常中,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這個人喜歡自己到這種程度了啊。
她當時受了打擊,顧止來找她,她一時昏了頭,隨口說想結婚。然後顧止就帶著她,拿了戶口本去登記了。等她冷靜下來,一切都無法挽回。
後來相當長一段時間,蘇綾都不敢見辰星,總覺得自己橫刀奪愛,心懷愧疚。
誰都知道辰星喜歡顧止,她望著他的眼神,炙熱到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雙方家長也樂見其成,隻是顧止一直拒絕,眾人便當他沒開竅,長大了就好了。誰都沒想到,她蘇綾中途橫插一腳。
再次見到辰星,蘇綾依然很心虛。
看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看,蘇綾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不堪。衣衫不整,眼角發紅,一看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往顧止身後躲了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去換身衣服。旋即溜上樓,跑了個沒影。
顧止本沒打算這麼快暴露蘇綾,現在也沒辦法了,敞開門對辰星說:“進來吧。”
辰星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跟著進了屋。
坐在沙發上,顧止問辰星:“有什麼事?”
辰星低著頭,小聲說:“沒事就不能再來找你嗎?”
顧止一時有些頭疼,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辰星死心。
蘇綾走後,好像讓辰星好像看到了希望,拚命示好。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永遠追逐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人。
他懂那種永遠沒有回應的感受,所以,他說服自己,給他們彼此一次機會。
但試過之後,發現還是不行。不是那個人就不行。
他以為他上次已經拒絕得很明白了,沒想到辰星這麼執著,還是不死心,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特別現在蘇綾回來了,要是找到他和辰星在一起過,不知道會不會介意。
顧止胡思亂想了半天,辰星已經坐在一旁默默哭了好久。
他拿了抽紙給她,沒有出聲安慰,不想再做多餘的事,免得兩個人再糾纏不清,斬斷一段感情,絕情總比柔情要好。
辰星攥緊手裏的紙,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問問出口:“你就那麼喜歡她嗎?除了她,所有人都不行,還是隻有我不行?”
蘇綾離開後,她看著顧止過了一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一開始她以為他沒事,畢竟他照舊上班吃飯聚會,一點傷心難過的樣子也沒有,後來發現他其實每晚在家酗酒,整夜整夜不睡,然後又跑去上班。
明麵上死要麵子保持體麵,背後使勁糟踐自己的身體,最後直接在公司暈了過去,送進急診病房,才知道他因為酗酒,導致胃穿孔。
她心疼地不行,主動照顧她,等他出院了,好像真的恢複正常了,按時吃飯,不再喝酒,認真上班......
她卻覺得眼前其實是一具行屍走肉。
對什麼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無欲無求,可有可無。她抓住機會,趁機提出留在他身邊,他不置可否,她就當作接受了。
她以為自己不介意的,不介意他心裏有別人,不介意他不愛她,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就滿足了。
但她太低估人的欲望了,人永遠不可能滿足。
開始貪心,想要被愛,想要把那個人從他心裏一點一點,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