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遠做了兩張人皮麵具,兩人扮作小公公混進了宮內。
可一進宮,傅映雪就覺得處處都不對勁。
他們從朱雀門進,還沒進到皇後殿中,就被一群持刀侍衛趕到了一個院子裏。
那個院子裏滿是太監宮女,個個臉上都神色慌張,充滿了擔憂。
方知遠捏著嗓子學太監的聲音,問旁邊的一個宮女:“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把我們都關在這裏?”
“聽說是玄帝陛下出事了,現在正在查賊人呢......”那個小宮女也並不知道很多,連玄帝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方知遠和傅映雪對視一眼,兩人挪到了一旁,悄聲討論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就不會處決容雅了吧?”方知遠道。
傅映雪卻搖了搖頭,道:“還沒看到人,不能這麼早下定論。”
很快,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被押著往另一處去。
走到一條小巷上的時候,傅映雪忽然拉著方知遠跑了起來。
“站住!”侍衛大喊。
傅映雪恍若未聞,方知遠隻好跟著她跑。
突然到了一處牆邊,傅映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說著,她便在牆邊摸起來,居然推開了牆。
方知遠大為吃驚,仔細一看,原來是扇跟牆一樣是紅色的小門,又掩在深草藤蔓之後,十分地隱蔽。
“師兄,快走!”傅映雪的一句話才讓方知遠回了神。
“師妹怎麼對這宮裏這麼熟悉?”
傅映雪前世可是這裏的皇後,如何能不熟悉,但現下她隻好隨口扯了個謊:“小時候進宮無意間發現的。”
傅陽春告訴傅映雪,她的身世方知遠是知道的,宋父以前是當朝丞相,宋家的女兒能進宮也是很正常的事。
“原來如此......”方知遠這才恍然大悟。
傅映雪看方知遠沒有深究,不由鬆了一口氣,誰知他卻又道:“不過這裏是皇帝內殿,師妹小時候也能進來麼?”
傅映雪被問住了,打著哈哈道:“是迷路了過來的......”
兩人跑進了皇帝內殿,方知遠便沒有再問下去。
傅映雪帶著方知遠混進了大殿內,兩人躲在屏風的後麵。
在寢殿之上,明黃色的帳幔放了下來,當初質疑過傅映雪的老太醫跪在殿下。
“請九皇子節哀,皇上他......駕崩了!”
傅映雪立即瞪大了眼睛,這時她才看到站在殿上的人,不正是九皇子容清又是誰!
當時她被趕出宮城的時候,明明確定過玄帝體內的餘毒已清,以他的身體起碼還可以再活上十數年,怎麼可能才一年多過去就駕崩了?
她緊盯著殿上的容清,他滿臉哀色,眼睛裏卻沒有半絲苦痛。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人突然說話道:“殿下,現在陛下駕崩,為今之計還是請殿下及早登基,穩定大魏民心啊!”
傅映雪忽然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看著容清身邊的那個人。
容清點了點頭:“宣布下去,玄帝駕崩,大魏服國喪!”
“有人來了,快走!”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方知遠趕緊拉了拉傅映雪的袖子,卻看見她的眼眶都紅了。
他大吃一驚,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激動。
“映雪,快走!”腳步聲越來越近,方知遠也顧不上多想,立即拉著傅映雪離開了。
直到離開前,她的眼睛也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容清身邊的那個人。
“李曄!”她咬著牙低吼,聲音中竟帶上了些許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