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高雲錦吐血,賀子航是心中一緊,立馬扶住她關切的問:“你怎麼樣?能撐住嗎?!”
而莫子言卻是麵無表情的離開,上了他的車。
高雲錦被賀子航扶著直起腰,看的莫子言的車從她的麵前開過,淒涼的笑了笑。
原來,愛情這回事真的不是你一個人努力付出就可以兩全其美的。
一個男人,他若要愛你,你無理是撒嬌,你聒噪是可愛,你一天十八個電話,是你對他情深義重。
而若要一個男人不愛你,你無理是撒潑,你聒噪是煩人,你一個十八個電話,是你對他的奪命連環Call!
高雲錦笑著,心卻那麼痛。從此以後,她要跟莫子言真的橋歸橋路歸路了,他會陪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把他的愛和嗬護都給她。
她想著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隱沒了眼中的淚霧,她轉頭對賀子航說:“我們也走吧。麻煩你還要送我回醫院。”
賀子航點頭,一臉擔心,又問了一遍:“你真的可以吧?能撐住?”
高雲錦笑笑,說:“沒事的。我暫時還死不了。醫生說我還可以活至少三個月。”
她說的那麼平靜,就好像說著別人的事,說的是今天天氣怎樣。
賀子航看著這樣的她心很痛。
他扶著她走到他的車前,拉開車門,扶著她坐進去。他轉身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發動了引擎。
開車的時候,他對她說:“小錦,積極治療吧,癌症在這個時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高雲錦看著車窗外微笑,說:“你聽說過換肝換腎的,你有聽說過肺可以換的嗎?!”
賀子航的手在方向盤上無助的握緊,他像個孩子似的倔強的說:“我不管!我反正要治好你!國內治不了咱們就到國外去,總之,我會有辦法治好你的!”
高雲錦微笑,默默的想,不要再為我枉費心機了,死了更好,死了就不會這麼痛了。
可是這些話她絕不會說給賀子航聽,因為她不想他因為她的這些話難過。
黑色的轎車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車內開車的人像是遭遇了什麼巨大打擊,幾次把車開的偏離車道,險些和旁邊的車輛相撞。
開車的是莫子言。莫名的他腦海裏總是閃現高雲錦一口血噴出來的畫麵,讓他無法靜心。
他煩躁的把車開到最快,一腳油門下去,車速飆到最高。
前麵一輛大貨車急轉彎而來,莫子言要刹車已經來不及。他的車和大貨車就那麼直直裝上去。
白色的安全氣囊彈出來的時候,他的意識渙散,高雲錦的臉在他眼前一晃而過,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雲錦在病房剛剛躺下,醫生又給她換了新的藥輸液,她的右眼皮忽然跳起來,也非常心慌。
她從病床上坐起來,守在她病床邊的賀子航扶住她問:“怎麼啦?”
她看著賀子航慌張的說:“我擔心莫子言出事了。”
“什麼?”賀子航實在無法理解,她到了這個時候怎麼還牽掛莫子言!
高雲錦說:“把手機給我!”
賀子航見她著急的模樣,隻能從床頭桌上拿了手機遞給她。
高雲錦開始撥莫子言的號碼,她的手指在抖,電話一再響起,無人接聽。她有些急了,轉而又打他秘書的電話,問秘書他有沒有去公司。
秘書的回答是,莫總沒有回公司。
高雲錦迫不得已又打杜小西的電話。
電話響兩聲後被接起,彼端傳來杜小西的嘲笑聲:“呦,雲錦姐呀,你是不是在民政局門口等子言哥離婚等太久了,不耐煩了?”
高雲錦下一秒就切斷了電話,因為杜小西的話已經告訴她,莫子言根本沒回她那兒去。而她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再浪費口舌!
高雲錦的右眼皮跳的更厲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她的第七感又一向強烈。
沒辦法,她隻得再給莫子言打電話,隻有讓她確定他沒事她才能安心。
高雲錦這次撥通莫子言的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接起了,可是接電話的並不是莫子言,二十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你好,請問你是傷者的家屬嗎?!”陌生聲音說。
高雲錦被這句話問的頭腦頓時一懵,結巴道:“我......是,我是!”
對方得到肯定後說:“請你來一趟海濱路與西麗路的交叉口,你的家人出車禍了......”
後麵的話高雲錦再沒有聽清,她隻感覺天旋地轉,仿佛心臟被人用力捏住了,然後她就掀被子下床,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
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賀子航緊張的問:“出什麼事了?你去哪兒?”
高雲錦失魂落魄的回答:“莫子言出車禍了,我要趕過去看他!”
說著,賀子航拉也攔不住,她已經從病床上下來,向病房門口走去。賀子航隻得大聲提醒:“你忘啦?!你跟他離婚了!你現在什麼也不是!你又何必去看他?!”
言下之意,他的死活根本與你無關!
高雲錦轉過頭看著賀子航說:“可是他是我愛的人!”即便我跟他離婚了,他也還在我的心裏,我也不能不管他!
她這句話重傷了賀子航。他曾經追了她五年,可她絲毫沒有對他動心,她的心中一心一意裝的都隻是那個莫子言!
他無數次問自己,那個莫子言究竟有什麼好,他有哪一點比不上莫子言?
他沒有答案。可現在事實讓他知道,他並沒有比莫子言差,甚至莫子言很渣,是高雲錦愛錯了人!
可愛這個東西就是很複雜,和奇怪,一旦愛了,心就不受你控製!
他愛高雲錦,猶如高雲錦愛莫子言,明知道對方不會愛上自己,可還是無法退出!
賀子航抓起了椅背上的外套說:“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