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開口:“安佑,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不必住在這冷院裏。”
他身為大總管,理應住在又好又大的房子裏,可宋辭針對我,連安佑也跟著受牽連。
他捧著我的臉,直直望著我:“阿月,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一切都是我甘願的,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別的我不敢多求,隻求你能過得好一些。”
我不解回望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明知道太子恨我,你與我有牽扯也不會好過。”
他笑得溫和:“因為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時,我便再難移開眼,你背著太子行走那麼遠的路,身上有一股子堅韌,不像我沒骨氣,進宮做了太監。”
我忙捂住他的嘴:“你別這麼說,世道艱難,你也是沒有辦法。”
他眼裏浮現一絲苦笑,還帶著點點情愫:“阿月,你不嫌棄我是無根之人,我自是願意無怨無悔地陪在你身邊,哪怕你心裏依然有太子,我也不介意。”
原來他什麼都明白,但他有一點說錯了,自昨晚之後,我對宋辭再無感情,我喜歡的是兩年前那個堅強不屈的少年,不是如今高高在上以權壓人的太子。
見我沉默,他抱歉地看著我:“對不起,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讓人安心,又有能力給我庇佑,至少東宮裏的下人沒人敢對我使臉色。
我對著他搖頭:“我現在是你的妻,以後心裏也隻會有你一人。”
他聽到這話很是高興,用最後的銀錢買些炭來燒,我想勸他節省些,他卻說新婚不能虧待我,我們就這樣相擁著入眠,互相取暖。
初冬的天氣,屋子裏的炭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滅。
我睜開眼睛,看外麵晚霞密布,安佑還睡在我旁邊,他一隻手摟住我,用自己滾燙的身子給我取暖。
外麵響起宮人的行禮聲:“參見太子殿下。”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搖醒安佑:“安佑快醒醒,太子來了。”
安佑揉著朦朧的眼睛,腦中立馬清醒。
他翻身下床,到門口迎接宋辭。
宋辭跨步進屋,看到滿室溫馨,他冷冷一笑,目光淩厲射向我:“你過得倒挺好,看來孤對你還是太過仁慈。”
我跪在床邊,語氣緊張:“太子,您怎會有空來冷院?”
宋辭走到我身邊,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卻掃向還有餘溫的床榻:“孤若不來,又怎知你過得這般自在?你不是心悅孤嗎?怎麼跟個閹人在這裏夫妻恩愛?”
他帶著怨毒的神色,抱起我扔向床榻,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便欺身壓過來。
他:“楚弦月,你當真下賤,一個閹人你都能伺候。”
安佑跪在地上請求:“太子,阿月是屬下的妻,還請太子放過她。”
“你的妻?”宋辭滿口鄙視:“你有那能耐讓她做你名副其實的妻嗎?”
這話對安佑來說是莫大的羞辱,安佑伏在地上,苦苦哀求:“太子,你讓奴才做什麼都可以,請你放過她。”
宋辭眼裏都是玩味之色,張口咬在我肩上,惹得我痛呼一聲。
他冷眼看向安佑:“孤就是要了她又如何?不但如此,孤還要讓你在這裏伺候,看著孤寵幸她。”
我又羞又惱,不敢想象安佑是什麼表情。
我使勁推著宋辭:“你混蛋,你放開我,宋辭,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冷冰冰的話從頭頂傳來:“孤不在乎,孤要把你加諸孤身上的痛苦都一一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