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秋節，我和父母在桌邊等了老婆女兒一天，

期間我打了數不清的電話和短信，無人接聽。

人沒等來，倒等來狗仔發來的視頻。

「明總，這次的料想壓下去，得加錢。」

視頻裏，我的老婆女兒和她的初戀宛如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男人笑的得意，我的老婆靠在他的肩頭，女兒擁著他的脖頸。

母女二人臉上洋溢著我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

鈴聲響起，老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滿臉厭惡：

「明野怎麼跟個舔狗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女兒也翻了個白眼：

「真掃興，要是簡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

......

餐桌上，那兩張空椅襯得氣氛很是沉重。

這已經是第二個她們缺席的中秋節。

父親的臉色凝重。

「你還要當多久的笑話！」

「就當明家沒有過明悅這個孩子。」

他憤憤離席。

母親遞給我一個手機，雙眼泛著心疼。

「四年了，溫佳佳如果真把你當丈夫，這四年怎麼會和這個男人沒斷過關係。」

「你可是明氏唯一的繼承人！」

「你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值得嗎。」

滿桌的菜，像是嘲諷我活該孤單，我打開手機，往上輕滑。

裏麵是溫佳佳和那個男人無數被我壓下去的照片和視頻。

無論什麼裝扮，我都能一眼認出他。

隻因他是溫佳佳念念不忘的初戀男友，簡澤。

我本認為我的心臟已經麻木了，

可看到自己妻女和別的男人其樂融融的畫麵，我竟也紅了眼眶。

原來，溫佳佳也會撒嬌，會開懷大笑。

那一聲聲笑容，像是一根根針紮向我的心臟。

麵對我，溫佳佳永遠是一張死人臉。

心臟一陣刺痛，累積已久的失落讓我不由得低眉自嘲。

所以，這些年，我究竟算什麼？

溫佳佳最開始懷孕的時候，我正在出差。

她說喜歡一個人待著，我也隻好安排人在遠處保護她。

母親總是勸說我，女人懷孕辛苦，讓我一定要多關心她。

從來冷漠的我，再忙也會抽出時間給溫佳佳打電話。

我因為沒法陪伴她感到虧欠，於是讓助理安排每天變著花樣給溫佳佳買禮物。

剛開始，她也會給我點回複。

說謝謝老公。

後來，她突然變得不愛接我的電話，甚至對我咆哮。

「可不可以不要給我打電話，我看到你的電話就煩！」

我忍著沒有聯係她，她也就可以一天一夜不聯係我。

擔心她出事，我連忙讓人去查看。

她卻衝著我發火。

「明野，你控製欲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強！」

「我隻是想一個人待著，這很難嗎！」

我擔心她情緒不好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便哄著她，讓助理把我的行程安排得更

滿一些，這樣就不會太管著她。

她產檢，醫生告訴我她總是吃外賣，營養不全麵，可能會影響肚子裏寶寶的發育。

我安排人去給她做營養餐，她卻說。

「我想吃什麼你也要管嗎！」

我無奈，但想起女性在懷孕時身體激素會發生變化，我也隻能哄著她。

「我隻是為了你和孩子著想。」

後麵，她突然開始主動提出要吃營養餐。

我以為是我勸動她了。

直到今天，我看到她的通話記錄才明白。

她是聽了簡澤的話。

原來，我管她，是控製欲。

簡澤管她，理所應當。

我下意識地翻看著和溫佳佳的通話記錄。

不知不覺，我已經給溫佳佳打了近兩千個電話。

未接聽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八。

而一直以來對我冷冰冰的女兒，原來也是會撒嬌的。

——

這些年，無論我帶回家多貴的玩具，明悅都不屑看一眼。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麼。」

我以為她是比較早熟，對玩具不感興趣。

視頻裏的她，卻指著娃娃機裏廉價的玩偶向著簡澤撒嬌。

「簡叔叔，能幫我把這個抓起來嗎？」

「簡叔叔，悅悅喜歡這個，好不好嘛~」

「簡叔叔太厲害了！」

我不忍別過眼。

一旁的垃圾桶裏，是我早上給她買的玩偶。

我抬頭，牆上是被母親掛滿的女兒照片。

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有無數的棉花堵在我的心頭，明明很輕，卻很窒息。

這些年，父母為了孫女，也是處處忍讓。

他們把明悅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嗬護。

可明悅說出的話卻是那樣惡毒。

讓她上私教課，她說。

「我討厭你們，媽媽說的對，和你們在一起隻會剝奪我的自由！」

給她買漂亮裙子和小朋友一起玩，她說。

「我要做快樂的小孩，我才不需要參加什麼比誰有錢的聚會。」

讓她學著計劃自己的未來，她說。

「就因為爸爸長大了，你們就想接著掌控我！」

明明她們都不想待在這個家裏，我還在堅持什麼呢？

這些年，我總是為了家和孩子處處忍讓，可在溫佳佳眼裏，簡澤的家才是她的家。

我有時也會覺得可笑，堂堂明氏集團的總裁，在溫佳佳麵前，就是個失敗者。

那我的家，又是什麼？

我正看著那些照片和視頻，溫佳佳突然給我發來了視頻。

視頻裏，簡澤正拿著手機錄像。

兩位老人給明悅夾著菜，嘴上還不斷誇著。

「悅悅真乖，悅悅就是我的親孫女。」

「有悅悅在，奶奶什麼煩惱都沒有咯。」

溫馨的畫麵，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溫佳佳拿出禮物，滿臉笑容。

「爸，媽，這是我給你們的中秋禮物。」

每年過節，我都提醒溫佳佳記得準備禮物。

她卻說。

「爸媽又不缺什麼，再說了這些東西我也不懂，你比較了解他們，你買就行了。」

原來，溫佳佳是知道要孝敬長輩的。

視頻裏，他們又問。

「佳佳啊，你什麼時候和明野離婚啊？」

「你們兩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你還是趕緊離了比較好。」

溫佳佳皺了皺眉。

「我也想啊，可明野就跟個舔狗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明家又家大業大的，我又能怎麼辦，哎！」

我低頭冷笑。

舔狗？

我明野是不懂感情，可從小到大追求者從沒斷過。

我為了這個家的未來，潔身自好，處處忍讓。

我負起的責任義務，在溫佳佳的眼裏，都是多餘。

我隻要關心的多一點，溫佳佳就會說。

「我很忙。」

「那隻是我朋友。」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想。」

「當然愛啊，不然我為什麼嫁給你。」

這些話，我也曾信以為真。

現在我明白了，那都是她敷衍我慣用的心靈雞湯。

在溫佳佳眼裏，我什麼都算不上。

——

女人都喜歡有錢的男人，這是謬論。

在溫佳佳麵前，首富也比不上她那會玩說唱的初戀男友。

溫佳佳每次帶女兒出門，我都會額外給錢。

因為每次出門，她都會讓我別跟著。

「女兒不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女兒長大後，我總想著花些時間陪伴她。

她卻每次都很不耐煩。

「我不要和爸爸一起玩，爸爸天天冰塊臉，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無奈，隻好多給她一些零花錢。

「悅悅乖，出門跟媽媽玩要聽話，想買什麼不用猶豫。」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滿臉厭惡看著我，像看仇人一般。

「不要隨便亂碰我的頭，會長不高！」

「你就知道給錢！」

「我需要的是愛我的爸爸，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提款機！」

有時聽這些話我也會生氣，不明白為什麼女兒會對我這樣。

好在母親總勸我，有的小孩脾氣都比較古怪，還說我小時候就喜歡獨來獨往，大了就親近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的妻子可以拿著我給的錢去給她初戀男友的家人買禮物。

女兒也是允許別人摸她頭的。

明明為了這頓團圓飯等了一下午，可看著滿桌的飯菜卻還是一點餓意都沒有。

和溫佳佳結婚以後，我穩定的情緒總能被掀起波瀾。

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一直在我的心頭敲打。

沒等我平穩情緒，那邊又打來電話。

男人的聲音滿是得意。

「明總，視頻你看到了吧？」

「有錢又怎樣，你老婆女兒還不是都黏著我？」

「你還真是用情至深，我老婆要是這麼給我帶綠帽子，我說什麼也忍不下去。」

「之前我給你送的信，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沒看到我可以給你再複述一遍。」

「給我明氏20%的股份，我就把溫佳佳給甩了，從此不來往。」

「隻是給股份，以後就能和老婆女兒一起過中秋節，很劃算的買賣。」

我眉心緊皺。

「滾！」

信件助理給溫佳佳看過。

可溫佳佳卻說。

「這是你挑撥我和簡澤的手段吧？挺下三濫的。」

不知道溫佳佳要是親耳聽到這句話是什麼反應。

她還以為簡澤是真的愛她。

我早就查過，簡澤找到溫佳佳前，在地下玩說唱，兜裏一幹二淨。

怕不是想著找她扒點錢，才找的溫佳佳。

也就溫佳佳偏愛他，所以才能讓他撈到錢。

這些年，靠著溫佳佳給的錢，簡澤也算是砸出了名氣。

他越來越張狂，在外頭宣稱自己是富二代，私下裏不知道養了多少女人。

要不是他發現，溫佳佳從我手裏拿走的隻是明家的冰山一角，他怎麼可能有耐心演這麼久的戲。

冤大頭我已經做的夠久了。

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配擁有我給的一切。

時間慢慢走到了十一點。

籌辦的煙火晚會在後花園悄然結束，我的心臟跟著那聲響劇烈跳動了好幾回。

溫佳佳雖然和簡澤走得近，但從不在外麵過夜。

門口，傳來母女兩嬉笑的聲音。

我冷了冷聲。

「你應該知道，今天是中秋。」

溫佳佳愣了愣，半秒才看到我在的位置。

也是，以前我從來不會等著她們回家。

她疑惑地看向我。

「中秋怎麼了？」

看到女兒在身邊，為了不嚇到她，我忍住脾氣。

「爸媽等了你們一天。」

溫佳佳白了白眼，沒好氣。

「等就等了唄。」

「是你爸媽，又不是我爸媽。」

——

我臉上的青筋凸,起，想不到她居然說這種話。

上個月，是溫佳佳自己說，要一筆生活費。

那時我忙，沒來得及回複她。

後來聽說爸媽給了她一筆錢，隻因為她自己提出來今年一起過中秋。

爸媽以為她改過了，收心要一心一意做明家太太了。

可誰知，準備了一天，等來的隻是她帶著明悅和別人一起過中秋的視頻。

我低眸，不禁冷笑。

「有錢就是爸媽，沒給錢就什麼都不是？」

「明家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麼？」

「溫佳佳，當初和爸媽說要一起過中秋的可是你！」

令我意外的是，明悅走來，狠狠推著我。

「你幹什麼！不許你凶媽媽！」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

雖說我陪她的時間沒有溫佳佳多，可那也是她不願意跟著我。

從明悅會說話以來。

隻要我多問溫佳佳幾句，她就以為是我凶她。

當溫佳佳對著我咆哮時，她頂多附和。

可今天，卻是她第一次推我。

我雖不懂，也能感覺到，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有時我真不明白，明明她身上也有我的血脈......

「是我不想在這裏過中秋節的，我不喜歡這個家。」

不喜歡這個家？

我們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卻隻把我們當仇人。

我指著一旁小客廳裏成堆的娃娃，手氣的發抖。

「你知道，奶奶為了買這些限量版的娃娃，準備了多久嗎？」

「她那麼疼你，她到底哪裏不好？」

我不明白，都說孩子有隔代親，可明悅一點也不親爺爺奶奶。

可能是情緒有些難以控製，所以我對女兒說話的音量第一次有些高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似乎很是委屈。

「我討厭你，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去找簡叔叔，我要做簡叔叔的女兒！」

我呆呆放下手，愣愣看著她跑上樓，沒有阻攔。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想離開這個家了。

溫佳佳也想跟著上去，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臂。

我不甘心。

我不明白，我掏心掏肺地對她們母女兩，為什麼換來這樣的下場？

她的手上很快留下一道紅痕。

見我不撒手，她怒紅著眼，急著將我的手甩開。

「放手，你抓疼我了。」

我看著她，心裏已不知是什麼情緒。

「你愛過我嗎？」

溫佳佳的眼神逃避，甚至慌張了好幾秒。

她扯出一臉極假的笑容。

「雖然我現在對你沒感覺，但我要是之前不喜歡你，我們兩怎麼可能有明悅？」

我冷笑。

「溫佳佳，你撒謊是真不行。」

她顯然是有些急了。

「明野，感情這事誰也說不清楚，這件事隻是發生在我身上了而已。」

「如果換做是你，你突然開始喜歡別人，我是能理解的。」

「畢竟愛情這東西，本來就不持久啊。」

她解釋得越多，我越覺得惡心。

「哦？你覺得，我明野找不到更好的？」

「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按照我的身世，我想談個女人很簡單。」

我懶得繼續說下去，隻是可笑我自己當年的愚蠢。

「溫佳佳，當初口口聲聲說愛我，追著我不放的可是你！」

我強扶著心臟，隻覺得隱痛難忍。

她的眼神躲閃。

不用過多言語，我也知道了，以前的她，也在騙我。

「我當年當然是真的喜歡你啊，隻不過現在三分鐘熱度過了，這也很正常吧。」

看來，是我一直把自己埋在她假意的愛裏。

我不想繼續沉迷了。

「出軌就是出軌，不用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

在感情裏，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剛認識溫佳佳時，她隻是一個小公司的職員。

她無意中刷到我的賬號後，編輯了一大段文字，沒想到被我空暇時看到。

一開始我也隻是禮貌回複。

可她知道賬號是真人後，便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分享給我。

再後來，我的冷漠似乎不能將她阻擋在外。

她每天都會想新話題，想盡辦法讓我和她說話。

那時，我每天都能接到很多新鮮的東西。

乏味的生活裏開始有了期待。

我承認，那時的我很缺這些東西。

一直到那天晚上，她環著我的脖頸，不斷撩火試探我的底線。

可，我總覺得，她的描述，就像另一個人。

她懷孕以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什麼都不合她的心意。

別說找我了，對我已是愛答不理。

我總是自我催眠，一定是懷孕激素造成的。

可我越是勸說自己，她就越加放肆。

一開始，她還會騙我。

「再待在家裏，我隻怕會抑鬱。」

「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那時女兒一歲都沒有，因為她不放心育兒嫂，就把明悅丟給母親。

從小養尊處優的母親哪自己帶過孩子，就因為她不願意請阿姨，母親也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學。

父親心疼母親，也犧牲了自己的娛樂時間來幫忙帶孫女。

大家都給了溫佳佳時間去放鬆，也照著她的要求做了。

可溫佳佳還是不滿意。

那時的她從沒抱過女兒，還處處挑母親的刺。

「這麼喂不會積食嗎？我看有的寶媽說奶量不能那麼多，會撐著孩子。」

可她不知道，醫生說了，孩子從出生體重就偏低，現在奶量一天最好不要少於800。

她明明隻顧著自己出去玩，又好像很關心明悅一般。

「該去紮疫苗了吧？我看別人都是一個月去一次。」

可她不知道，明悅發過一次燒，母親心疼孩子，這才拖了一段時間。

好幾次，父親都看不下去，找到我歎氣。

「你媽媽當年生完孩子脾氣也古怪，但佳佳這孩子有點太古怪了，有時間你還是得找她聊聊。」

「明悅現在也會走會說點話了，要不你還是和她商量自己帶孩子吧，你媽媽最近精神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找到溫佳佳，她卻滿嘴嘲諷。

「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吧，自己帶就自己帶，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幫忙。」

我氣的不行，明明她是在顛倒黑白，母親卻還是勸我。

「過段時間就好了，明悅多可愛啊。」

「隻要你們一家好好的，媽媽怎麼都行。」

「再說了，我和你爸還要到處旅遊呢，這些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的處處忍讓，隻換來了溫佳佳的得寸進尺。

明悅剛學會走，她便帶著孩子不分白天黑夜地出去玩，除了晚上睡覺，家裏幾乎沒看見過她們的身影。

她對母親的態度越來越惡劣，開心時叫兩句媽，後來幹脆直接無視。

母親帶過明悅，要不是真疼愛孫女，憑她的脾氣也不能放任她到現在。

我的話似乎惹惱了溫佳佳。

她氣急。

「什麼出軌？我隻是和簡澤出去玩，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模糊界限和概念，是溫佳佳一直以來慣用的手段。

我不再犯蠢。

「有婚之婦，和別的單身男人出去玩，這還不出格？」

辦婚禮時，溫佳佳說想隱婚，不想被大眾知道。

現在我才明白，她是既想要結婚的保障又不想失去單身的自由。

——

「如果我不是明野，你應該連孩子都不會想留下吧？」

溫佳佳有些沒反應過來。

可能是因為我第一次撕開了她的遮羞布。

「你什麼意思？」

她開始氣急敗壞。

「當初我不是說的一清二楚嗎？你是明野，隱婚是為了保護明悅，我可不想被你那些追求者辱罵。」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可我現在喜歡別人了，我也沒對你隱瞞，我們大大方方結束不好嗎？」

我冷笑。

喜歡別人？

那當初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算了，既然我也已經準備放她走，也不必多說。

「大大方方結束？」

「說說你的條件。」

溫佳佳倒是高尚。

「我知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貪圖你們明家的財產。」

「可我今天還就告訴你，我可以淨身出戶。」

「我不要別的，我隻要明悅。」

不得不承認，溫佳佳心狠，但也很蠢。

沒有錢的她，簡澤怎麼可能會接受。

我拿出母親給的手機，冷冷扔給她。

這次，我認真了。

「你想清楚了，今天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隻要你還堅持離婚，這些新聞我不會再壓著了。」

溫佳佳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

「不重要，不管我怎樣簡澤都會愛我。」

說話間，女兒背著裝滿衣服的背包下著樓。

「就是，簡叔叔會比爸爸更愛我們。」

「爸爸你卑鄙，居然用這種方式逼媽媽不離婚。」

在女兒眼裏，我一直是個冷漠不近人情的父親。

明明我一直都在為她著想，壓下新聞，也是給她以後的名譽做好鋪墊。

我很清楚，在這個圈子裏，沒有經濟強勢方疼愛的孩子隻能任人欺負。

就算我再怎麼想做一個好父親，我也經不起她一次又一次刺痛我。

我沉了沉聲，眼神冷冽。

「你想好了，認了簡澤當爸爸，以後都不用回明家的門。」

既然女兒不親明家的人，我又何必為這她一個孩子讓全家難受。

明悅突地大聲吼道。

「不回就不回，我不稀罕做明家的女兒。」

「我今天就改名，叫簡悅！」

明明已經知道女兒的頑劣，可呼吸還是不由自主地重了起來。

事情鬧到這份上，溫佳佳不僅沒有絲毫勸阻和教育的意思。

反而捧起明悅的臉親了起來。

「好女兒，媽媽沒有白疼你。」

我看著眼前一對白眼狼，絲毫要挽留的意願都沒有了。

既然她們鐵了心要跟著簡澤，我又何必挽留。

「今天就要走是麼？」

明悅牽起溫佳佳的手，眼神十分篤定。

「是！」

「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裏待了！」

「等我去了簡叔叔家，簡爺爺簡奶奶每天都會給我講故事，你們家那兩個老東西再也管不著我了！」

沉重的呼吸加上累積已久的憤怒讓我突地失了神智。

啪！

一道重重的耳光落在女兒的臉上。

我看著女兒，有些許心疼，想要伸出手安撫，又下意識的縮了回去。

溫佳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明野你瘋了，悅悅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們之間的事怎麼能怪罪到她頭上。」

這一次，女兒的嚎啕大哭並沒有換來我的安慰。

是，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沒錯。

可在她的眼裏，簡澤才是她的父親。

既然她那麼想做簡澤的孩子，我也無需再挽留。

「你不用哭，你馬上就可以成為簡家的女兒。」

我的聲音冷冽，語氣裏沒有摻雜一分感情。

一個永遠也捂不熱的女兒。

我明野，不稀罕了。

溫佳佳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我會這麼幹脆同意這件事。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