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陸先生，調香師正在裏麵等候。”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地告知。

陸如是點頭，獨自進去房間。

房間裏的布局和上次大致相同，閃爍著斑斕的藍色。

調香師依舊被帷幕擋住，隻聽見傳來電子語音：請落座。

陸如是移坐在沙發椅上，鼻尖逐漸襲來好聞的清香。

它並不同於上次香味的清淺，卻更加有記憶點，讓人聞見身心舒暢。

陸如是緊繃的神經逐漸得到放鬆，一段輕鬆而又清靈的音樂響起，撫平他的思緒。

慢慢地，陸如是陷入睡夢之中。

“嘶......”

陸如是突然驚醒，他居然夢到那一年的車禍......

調香師發問：您是否是受過很深的傷害，或者刺激？

陸如是俊眉微蹙，沉默了兩秒。

他的聲音冷如冰山：“我不需要告訴你我的私事。”

程十安聽出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冷漠和疏離，不由得咂咂舌。

治病得知道病根吧？

她又不是好奇他的私事，隻想對症下藥。

但程十安也不傻，所謂養尊處優不好惹。

為了錢，她忍了！

程十安針對這男人的症狀，給他換了安神效果較強的香水。

【我會讓人給你一款香水，這段時間先試用它，過段時間再來複診。】

“嗯。”陸如是餘光瞥見調香師的手腕，莫有的熟悉。

但他沒多想，取了香水便準備回公司。

車子發動，陸如是突然想起醫院裏的程十安。

......算了，隻是去看她一眼就走。

打定主意，他回了醫院，然而打開房門，病房裏麵卻並沒有程十安。

護工恰巧買了東西趕回到病房，看到病房門口臉色陰沉的陸如是，“請問您是？”

“人去哪了？”

護工才意識到程十安不見了，慌張無比：“人怎麼會不見呢？她剛才還讓我去買吃的啊！”

她這出去也沒有多久，如果人丟了，那她麻煩可就大了！

陸如是的眸光逐漸暗沉，胸中升起怒火。

程十安，你竟然又敢逃？

他準備打電話問薑業，哪知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護工看見是程十安，趕緊上去扶著，陸如是也緩緩轉過輪椅。

程十安看見陸如是，心跳都漏了半拍。

薑業不是說這家夥回公司忙了嗎，沒多久他怎麼又來醫院了？

程十安來到陸如是麵前，扯著嘴角問，“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希望我來？”

“......沒有。”

“你去哪了？”陸如是的目光在程十安身上上下打量。

程十安心底小兔惴惴，如果讓陸如是知道自己逃出過醫院，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隻能強裝鎮定地回複：“我在待著病房很悶，身體不舒服就出來走了一圈，散散步。”

陸如是審視的目光一直沒從她的身上移開。

他的氣場過於強大，看得程十安背後都出了許多汗。

她有點懷疑，陸如是難道知道自己出了醫院？

但這事打死也不能承認。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程十安又鼓足勇氣比劃著，也是進一步試探他。

陸如是不說話，仍是看著她。

氣氛壓抑到極點時，一道明亮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兒子，你正好在呢！”

來的正是陸如是的母親，程十安的婆婆秦芝芝。

秦芝芝濃妝豔抹，氣場強大，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貴婦氣質。

她完全無視程十安的存在，走上前來，隻關心地打量著陸如是。

“你人沒什麼事情吧？”

陸如是指向程十安，淡淡回應：“我沒事，是她住院。”

秦芝芝看向程十安，眼底滿是嫌棄：“你才剛進門，就不能安分點嗎？”

她當然知道程十安受傷，可是她對於這個兒媳婦打心底未認可，她可沒興趣關心她。

程十安也懶得回應。

如果頂撞秦芝芝，她可沒有好的下場，程家沒有一個人會站在她這邊。

“程十安，你醒了啊？”

這時，醫生恰巧過來看程十安的情況。

程十安蒼白地笑了笑，“我現在身體沒什麼事情了。”

醫生欣慰點頭，“那就好，你要注意多休息。”

“咳！”

秦芝芝無法忍受被忽略，搶先問醫生：“她現在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醫生眉頭皺起，“如果病人覺得身體沒事，是可以出院，但......”

“那不就可以了！趕緊辦理離院手續去！”

醫生感覺秦芝芝強勢過頭，有些反感，“這個得看病人自己。”

秦芝芝又看向程十安，指責道：“你可不能這麼矯情，住院還要我兒子來看你，你知道他一天工作多忙嗎？”

程十安越聽越來氣，又不是她讓陸如是來的！

她巴不得遠離這個男人！

而且秦芝芝數落她時，陸如是都不幫忙說兩句，那她為什麼得受這氣？

程十安微微一笑，抬起頭來，看向秦芝芝，慢慢用手比劃道：“您說的對，我也讓他不用過來，是他非得來我也攔不住......我們倆新婚燕爾，感情好，愛黏在一塊也正常。”

秦芝芝看不懂手語，可是表示“感情好”的那個動作她可是一看就明白。

“你！”秦芝芝氣不打一處來，程十安居然當眾讓她下不了台！

看來是她小瞧這個丫頭了！

秦芝芝氣笑了：“我兒子看上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好啊，既然這樣，你趕緊給陸家生個孩子啊！”

程十安一怔，下意識看向陸如是，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神。

程十安趕緊移開目光，她猜不透陸如是的想法。

陸如是危險的男人，她也沒精力招惹。

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還真的懷孕了！

這個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

程十安為難地比劃，秦芝芝看不懂，隻好讓陸如是翻譯。

“她說我們還年輕，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

陸如是說完，還隱約發出一聲冷哼。

程十安手心全是汗。

陸如是到底是什麼態度？秦芝芝已經很難應付了，再加陸如是後果不堪設想。

“我現在不年輕了！我就想抱孫子！”秦芝芝態度強硬。

一旁的醫生把這些都看在眼裏，他見程十安醒來，本想說出懷孕的事情，但看現在這個情況，他如果說出來，病人的處境可能會複雜。

“程小姐，我有事先忙了，之後你有空記得再來找我。”醫生把懷孕的事隱瞞下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