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報警尋夫,聲稱我和小三爬山失蹤。
一時間,輿論爆炸,我被扣上出軌的帽子。
實際上,我隻是為了尋找我被人販子拐走的女兒。
我找到了,打電話告訴老婆。
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借爬山的名義出軌,還敢說什麼找到女兒了?你還要臉嗎?”
一周後,她參與了一起碎屍案的偵破。
作為刑警的她,立馬推測出死者生前遭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和虐待。
可她沒推測出,被碎屍的是她最恨的丈夫,和她心心念念的女兒。
1
凶手在深山將我碎屍,囂張的把我扔到了山下的公路上。
村民報案後,我的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在幾名修複師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下,被拚湊了出來。
但少了右手的食指。
我的妻子周維是刑警隊最年輕的隊長,能力超群,功績無數。
她此時正眉頭緊鎖,捂著鼻子看著我的屍體。
法醫將報告遞給她。
“周隊,根據屍檢,其中一名死者為男性,年齡在二十六到三十之間,另一名為女性,年齡在七歲到十二歲之間,死因都是失血過多。”
“兩名死者手腕和腳腕部分有勒痕,身體有多處刀傷。”
“千刀萬剮,分屍肢解,簡直慘無人道。”
一時間,群情激憤。
“連小女孩都下得去手,太不是人了。”
“簡直就是畜生。”
妻子周維緊緊捏著拳頭。
“是九紋龍!”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九紋龍,一個大型犯罪團夥,主要犯罪行為是人口買賣。
但在警方長達八年的圍剿下,半年前,這個犯罪團夥已經被剿滅。
所以,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九紋龍的殘餘勢力對警方的報複行為。
沒錯,我本來是有機會贖走女兒的。
可當他們知道我的妻子是刑警周維時,我和女兒遭到了極刑!
2
會議結束後,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快遞走到了妻子麵前。
“周隊,又是你老公寄給你的。”
聽到我的名字,妻子一臉的嫌棄和厭惡。
“以後但凡是她寄給我的,一律扔掉。”
同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周隊,你女兒的事也不都是他的錯,他畢竟是你丈夫,該放下了。”
“他不是我丈夫,我跟他沒關係。
麵對妻子冰冷的口氣,同事歎了口氣,替妻子將盒子打開。
下一刻,一個小醜便從盒子裏蹦了出來。
那是驚嚇小醜玩偶。
“又是哪個瘋子的把戲!”
“肯定是李逸!”
妻子一句話便把罪名扣到了我頭上,可這跟我根本沒關係。
或許是大家都覺得我做的實在過分了,紛紛緘口。
旁邊的同事深吸了一口氣。
“李逸的性格應該不是做這種事的人,要不你回家看看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死在外麵不成?他做這種是無非就是想逼我離婚,分財產而已。”
妻子口氣中帶著嫌惡。
“他那種人,滿口鬼話,為了分財產,連我們失蹤了一年的女兒都能拿出來騙我。”
“我看見他就煩。”
我苦笑著,心底憤怒摻雜著心酸,不知何為。
原來,八年的感情,我在她眼裏就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小人,根本不配做他的丈夫。
那誰又配呢?
是她的初戀嗎?
也許是想到了曾經我跟她說過,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女兒的事。
她掏出手機給我發消息。
“連女兒的事你都能拿出來騙我,你還是個人嗎?”
“我告訴你,就算是離婚你也別想分走一分錢,你就淨身出戶吧!”
錢財都無所謂了,我又不能拿錢去賄賂閻王爺。
隻是,我沒有騙你,我找到我們女兒了。
她現在就躺在停屍間裏,而你,本有機會救她一命。
3
妻子和隊友們研究著碎屍案,我屍體的照片被貼在白板上。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分析。
“犯罪檔案裏,死者的DNA檢測沒有匹配出身份,死者沒有犯罪記錄。”
“經過走訪和調查,最近也沒有任何的失蹤人口。”
偵查科的隊員愁眉苦臉。
“按理說,人死了這麼久,家屬應該來報案了啊。”
“難道他沒有家人?”
妻子低頭沉思,而後拿筆指著我們女兒的照片。
“男性屍骸無法確認身份,那女孩的呢?如果能確定兩名死者的關係,或許我們會找到新的線索。”
我想告訴她,你苦苦尋找的線索就在你剛才扔掉的小醜玩具裏。
可我不能,因為,我現在沒法說話了。
緊接著,妻子開始分析起了分屍的場所。
發現我屍體的地方肯定不是第一現場,如果能找到分屍現場,對偵破案件會有極大的幫助。
“我們勘察了凶手拋屍現場的五公裏範圍,沒有發現死者食指以及剩餘屍塊。”
妻子聽著同事的分析,若有所思,開口道:
“那為何要單獨丟掉食指部分?很有可能,這個食指就是確認死者身份的關鍵。”
突然間,妻子頓住了,想到了我。
我的右手食指上又一塊紅斑,她總說那塊紅斑很好看。
“周隊,凶手將死者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這是明顯的複仇行為,極有可能是死者,或是死者家屬與凶手有仇。”
“她這是在報仇。”
同事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妻子。
“目前為止跟九紋龍有仇的好像就隻有我們了,會不會死者是.....”
“也不對,警局成員的家屬失蹤,一定會第一時間報案。”
妻子的眉心跳了跳,像是想到了什麼。
隨即又是搖頭笑了起來,估計是覺得這個想法太荒唐了吧。
周維,剛才的一瞬間你已經觸碰到了真相。
可你對我偏見,催將一切親手推走。
你固執的認為,我是個為了錢財要跟你離婚的渣男,所以你報警尋夫,用世人的口誅筆伐坐實我出軌的罪名。
你後悔嫁給我,認為隻有你的初戀才是對的人。
九紋龍的人最憎恨的一定是妻子,她找不到線索,隻需要回家看看就行了。
說不定還能找到我給她留下的線索。
妻子為我分神的時間不多,她立刻投入了接下來的工作。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找到了我剩餘的屍塊。
又把我的dna檢測報告送往了G安係統,直接匹配身份證,確定我的身份。
做完這些工作,妻子累的趴在了桌上。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人來電,她看見來電人姓名時,露出了笑容。
“周維,你現在有空嗎?我訂了家餐廳......”
“你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妻子掛斷電話,馬不停地的朝約定地點趕去。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拿刀子戳了一下。
妻子工作時從不讓接我電話,理由是人命關天,容不得我來分心。
可現在,她的初戀一個電話就立馬去陪他吃飯了。
原來,所有的理由都是假的,她的冷漠,隻是因為心裏沒有我。
4
妻子沒有直接去餐廳,先是去了一處居民樓。
進門之後,裏麵到處都是妻子和另一個男人的生活痕跡。
這男人就是妻子的初戀,陳天祥。
自從女兒失蹤後開始,她再也沒回過家,應該就住在了陳天祥家裏吧。
妻子在穿上了新裙子,那是結婚紀念日我給她買的裙子。
她從沒在我麵前穿過,她說她不喜歡比較暴露的衣物。
可如今,我看她在鏡子麵前花枝招展,喜歡的不得了啊。
憤怒侵蝕著我的心神,我恨不得把那條裙子撕成碎片!
妻子一路哼著小曲去往餐廳,車子開得很快,她迫不及待。
餐廳裏,妻子和陳天祥聊得火熱。
她一臉親昵的看著陳天祥,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維維,這段時間很忙嗎?”
“最近在調查一個碎屍案,有點忙,不過你放心,有時間我會抽空陪你的。”
妻子的回答不像回答,更像是撒嬌。
陳天祥眸子裏閃著光,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妻子碗裏。
“有查到什麼嗎?”
“死者是個中年男子,身份沒確定,死因是仇殺,其他的還沒查到。”
“這樣啊。”
陳天祥點著頭回答。
他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好像他剛才聽到的不是一個人死了,而是一條狗,一隻豬。
他的冷漠,無情,以及自私毫不掩飾。
妻子拉著陳天祥的手,語氣裏盡是關心。
“最近這頓時間你還是不要外出了。”
“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陳天祥笑容溫柔。
“這事你跟李逸說了嗎?提醒他注意安全。”
一下子,妻子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跟他說這些幹什麼,多餘,別提他了,多掃興。”
接下來,兩人聊的很是火熱,有說有笑,好不歡喜。
飯後,林間小道上,二人坐在長椅上。
妻子依偎在陳天祥的懷裏,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多麼幸福啊,多麼般配啊。
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出現。
5
次日,妻子來到單位,剛剛坐下便開始詢問案件進展。
“死者的右手食指找到了嗎?”
同事歎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
所有人都很著急,因為那截手指便是鎖定我身份的關鍵信息。
有人拿出了一封信。
“周隊,我們收到了一封信。”
“誰寄過來的?”
拿信的同事搖頭,送信的人並未出現在監控裏,這份信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妻子拆開信封,裏麵寫著:
“玩偶裏麵藏著好東西。”
大家都在猜測信的來源。
“會不會是送小醜玩具的人?”
妻子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裏的怒火,掏出手機給我打去電話。
無人接聽,死人自然接不了電話。
連續幾次無人接聽過後,妻子徹底的火了。
她按住語音鍵,氣勢洶洶的發去消息。
“李逸,你搞的這些把戲,就像你這個人一樣,低俗,上不了台麵,別來惡心我了!”
一旁的同事欲言又止。
“周隊,要不咱們先調查一下,這事也不一定是他做的。”
妻子麵色陰沉。
“別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妻子把信和信封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他厭惡我,連帶著厭惡關於我的一切。
同事趁著妻子不注意,把之前的小醜玩偶又再次拿了出來。
他將小醜玩具拆開,發現了一個玉佩,一個雙魚玉佩。
一眾老江湖此刻也麵露疑惑,他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同事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拿著玉佩來到了妻子麵前。
“周隊,這是什麼?”
妻子看著玉佩,一瞬間,震驚、慌張、恐懼交織在她臉上。
因為,這塊玉佩是她送給已經失蹤一年的女兒的周歲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