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龍族公主,為救萬民現出真身。
重傷休養時,我被人發現。
他每日盡心竭力照顧我,我答應他傷好後許他一家一世榮華。
可到了第三日,他家夫人找來了。
她將我認作爬床婢子,氣勢洶洶帶人捉奸。
「我要打死你這個下賤坯子!」
鞭尾朝我的腹部狠狠抽來,我小腹開始抽痛,血流不止。
前幾日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她拖著我的頭發將我拽到碳盆前刻奴印。
她將我的衣衫扒光送到乞丐身邊,任他們淩辱。
待他回來,我冷然開口:「顧長卿,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現在,他們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一.
午後,我在庭院裏散步。
因為生性不喜熱鬧,伺候我的小廝婢女都被我支開了。
凡間的白蓮雖沒瑤池開得嬌豔,卻也養的甚好。
我輕抿一口花茶正欲觀賞,高牆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嫂嫂,我可打探清楚了!她就是我哥藏的那隻狐狸精!我哥這幾天,天天來這屋裏找她,真是下賤!」
「顧夫人,若真是如此,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啊!」
「夫人,陳娘子說得對,現在若要饒了她,保不住她哪天就上位了,未來躺在地上苦苦求饒的人便是夫人您了!」
一群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乃是位金枝玉葉的姑娘,看樣子就是他們口中念叨的那位顧夫人。
「你們是何人,膽敢闖入......」
「你個賤人!居然敢勾引我夫君!」
“啪——”
一巴掌落下,我的臉火辣辣得疼。
「說!半夜三更進我夫君房中的下賤坯子是不是你?!」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被夫人認成了通房妾室。
這幾日借住府中,我對她有所耳聞。
顧夫人是個潑辣性子,眼底容不了一粒沙子。
她的夫君若是多看了哪位姑娘兩眼,第二天那位姑娘便會橫屍街頭。
要麼衣衫盡褪,任人淩辱;要麼被人分屍,做成人彘。
「夫人,您誤會了,我並不是什麼......」
「我要打死你這個小雜種!」
還未等我解釋,顧夫人便抽出一條蛇骨鞭。
旁側的小姑子見狀立馬抬腿,狠狠踹在我的肩膀上。
傷口再次裂開了。
一股鑽心的疼痛向我襲來,我兩眼一黑,跌坐在地。
「我要打死你這個下賤坯子!」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春檀剛從街上打完醬油回來,一進屋便看到幾個夫人要為難我,嚇得立馬擋在我身前。
「春檀?!怎麼會是你!」
二.
「嫂嫂!這春檀可是大哥的貼身婢女,伺候過老夫人的人!想來這賤婢定是與大哥有了肌膚之親,否則大哥怎麼會讓春檀來服侍?!」
「肌膚之親?是嗎?!」
顧夫人冷笑一聲,麵目猙獰。
「夫人!你們真的誤會了,姑娘她不是什麼!啊——」
隨著她一聲令下,春檀被幾個婆子拖到門外鞭笞,渾身是血卻還想爬來幫我。
她緩緩挪動身子,地上是條血淋淋的痕跡。
背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夫人,姑娘她沒有勾引夫君。」
「放肆!你這隻吃裏扒外的畜生!」
幾個小廝上前對她拳打腳踢,很快春檀連呻吟都發不出來了。
上天悲憫,有好生之德。
我情急之下大喊住手。
「你們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為難一個小婢女做什麼?!」
「呦,瞧著小丫頭把我氣得,我險些把你忘了!」
夫人揉了揉太陽穴。
那條軟鞭狠狠抽在我的身上,蠶絲製成的白衣瞬間出現幾道紅印。
「賤婢!我打死你!讓你勾引我夫君!」
前幾日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鮮紅的血液汩汩而出。
我疼得弓起身子,床單已經被我攥得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嘴裏溢出痛苦的呻吟。
「夫人,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勾引你夫君!」
「我呸!賤婢!你可知你身上那件衣衫是我兄長找人專門做的!連我嫂嫂都沒有!你還敢說你沒勾引?!」
「這幾天我可都看到了,這好吃的,好喝的,什麼良藥補品,紅糖阿膠通通都在往你屋裏送!你還要解釋什麼!」
三.
顧夫人聞言,開始瘋狂撕扯我的衣衫,外袍被她強行脫了下來。
「確實是上等料子......」
「嫂嫂,你別生氣啊,要當心身子......」
「啊!」
她臉色大變,開始尖叫,雙目猩紅,恨不得立馬將我剝皮抽筋。
顧大人一向“清廉”,她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等奢華品碰都不敢碰。
而如今,我屋中盡數奇珍異寶,就連所用的絲綢都是聖上親賜。
她的臉上陰晴不定。
「賤婢!賤婢!你這個賤婢!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夫人,您真的誤會了!我乃機緣巧合下救了你夫君,你夫君留我在此地養傷,若是傷好了,我會立刻離開!絕不敢逗留!」
「救人!就憑你!你也配!你要是能救人,我就倒立吃屎。」
「再說了,就算你把傷養好?這說得好聽會離開?!誰知道你會不會打著報恩的名頭趁機爬上我大哥的床?!」
方才這番話好像觸到了夫人的逆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瞪著我。
「你這個賤婢!你怎麼敢的?!」
「夫人!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啊!」
玄正二十三年,妖魔降世,我奉主神之命降妖除魔。
一個不慎,虎頭獅逃到人間,肆意破壞。
情急之下,我現出真龍之身,為救萬民被虎頭獅重傷。
我來到山洞中潛心修養,哪知蘇州知府顧長卿順著我的蹤跡一路尋來,看到倒地不起的我,心中已猜到三分。
他苦苦懇求,請我去他府裏療養。
我婉言推拒,卻耐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擾。
「放屁!你這個小雜種!莫要再狡辯了!」
鞭尾朝我的腹部狠狠抽來,小腹開始抽痛,血流不止。
我麵色慘白,雙唇打顫。
當時,一個孩童落伍,她的夫君顧長卿為了保護那個孩童險些被妖獸所傷。
我為保護他們,被妖獸咬傷腹部。
如今舊傷未愈,再添新傷,法力也施展不開。
我乃龍族公主,可曾受過這種委屈?
「你莫非已經懷了兄長的子嗣?」
「你說什麼?!」
「嫂嫂,你快看她,她出了好多血。」
顧夫人膝下無子,此時看到我衣裙上的血便是發了瘋。
「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整整十三萬年,我都是處女之身,怎麼可能會懷有身孕?
「夫人,我這是腹部的傷......」
「你這個賤人!」
四.
奈何這個女人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疼痛感越發清晰,我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然而折磨才剛剛開始。
我好不容易直起身子,顧夫人又將我一腳踹翻在地。
「嫂嫂,看她的模樣,孩子大抵是保不住了,不如咱們再把她的臉割爛,讓她沒法去勾引人了?這也算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我被鞭條抽的遍體鱗傷。
「不分青紅皂白就來冤枉好人,你們也配替天行道?!」
「賤婢!你這個勾引人的下作賤奴!你居然敢來指責我?!」
夫人舉著刀在我麵前晃悠,我嚇得奮力掙紮。
一張臉是女人的前程。
因為它,我才被譽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平日裏別提有多在乎,就算是染了一點泥巴,身邊伺候的小宮女都會遭受九十九道天雷。
稍有不慎,便是滅族的罪過。
「怕了吧?賤婢!讓你勾引我夫君!」
法力在流動,我隔空給了她一巴掌。
「賤人,你竟敢用妖術打我!簡直是不知羞恥!你們幾個還不給我趕緊按住她!」
「不要!不要!」
幾個仆人朝我走來。
我想跑,我想呼救,我想拚命衝出屋子。
鞭尾持續抽打我的後背,血肉一片模糊。
我跌坐在地,整個人蜷縮在角落。
夫人看見我這幅模樣,很是滿意。
「真不知道是哪來的妖女?狐媚惑主!我夫君定是上了你的當!」
「是不是?夫人等大人回來,一問便知。」
「賤人!你還有臉提我夫君?!你們愣著做什麼?上啊!」
我的臉被幾個丫鬟按在地上摩擦,她們的手勁極大,我掙紮幾下便動彈不得。
眼看那把鋒利的刀子離我越來越近,我閉上雙眸,心如死灰。
「嘶——」
寒刃刺骨,一股暖流從我雙頰上滑落。
「我的臉......」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我的左臉出現一條長長的紅痕。
我趕忙捂住傷口,手上一片殷紅,鮮血順著我的指縫不停往外湧。
五.
「賤人就是矯情。」
劇痛讓我渾身哆嗦,冷汗直冒。
她朝我的腹部又踹了一腳。
「就算她懷了,下作人生的孩子也是下作的賤種!」
夫人的聲音充滿憤怒,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刀劍一般刺向我的心臟。
「你!」
胸腔裏擠壓已久的憤恨險些衝破胸膛,我緊咬牙關。
「小畜生,誰準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也配?!」
又一個清脆的巴掌,我的嘴角頓時溢出鮮血。
「既然你那麼愛伺候人,那我也該順了你意,你說是不是啊?」
顧夫人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
「來人,上火爐。」
嘶哢——
火爐裏,炭塊被燒得劈啪作響。
光的映照下,女人那張精致美麗的臉龐越發的妖豔動人。
她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視她。
「你說,你這張臉要是刻上賤奴烙印,夫君他還會愛你嗎?」
「不,不要。」
「不要?」
鞭子再次抽向我的臉,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響。
「不要!你勾引我夫君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種下場?」
「夫人我求您了,我真的沒有勾引!我真的沒有......」
顧長卿將我留下便是為了報恩,可她為何就是不信?
我跪在地上給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前的碎發和血水交融在一起。
「沒有?你的意思是我瞎了,誤會你了?!」
火光灼灼,室內煙霧彌漫。
她拖著我的頭發將我拽到碳盆前。
「瞧瞧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若是個男人,我也會動心,還真是打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賤樣兒!」
我被她一把甩到地上,瑟瑟發抖。
法力還未恢複,甚至沒有半點氣色。
「夫人。」
她抬手接過鐵烙,手裏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仿佛是經曆了很多次。
「你們這麼亂來不怕遭報應嗎?!」
「該遭報應的是你,小賤婢!」
六.
她朝我一步步逼近,像極了追魂索命的野鬼。
「夫人,算我求您了,我真的沒有......」
我苦苦哀求。
刀痕劃傷或許用法術醫治還能恢複,可若是真落下奴印,那我這張臉便是毀了......
「雜種!」
「你們幾個給我壓住她!」
春檀早已沒了氣息,小廝還在對她拳打腳踢。
烈焰灼燒著我麵部的每一寸肌膚,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間遍布全身。
我的意識越來越渙散,眼前出現的東西也變得模糊起來。
顧長卿上京回稟真龍現世,最快也要明早返回,我的法力在重傷後根本施展不了。
他曾誇下海口,以三天為限。
隻要保我三天康複,我便能許他一世榮華。
若是他知曉,他的夫人把他好不容易掙來的榮華富貴盡數毀了,他又會如何?
隻怕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死沒死啊?」
一桶鹽水澆濕了我的衣裙,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襲著我身上每一寸的肌膚。
我開始瑟瑟發抖。
「沒死啊?看來裝的挺像嘛!」
我用手指不斷摳著地板,想要從縫隙裏逃出去。
我還不能死,我的父兄還在等我。
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顧夫人一腳踩向我的臉,尖聲喝罵。
「小賤蹄子,被燙上奴印的感覺如何?」
腳上的力道更大了,血液翻湧而出,不斷滴落在木質地板上。
她那副猙獰的模樣,仿佛要把我撕碎,將我活生生的淩遲處死,才能解心頭之氣。
「嫂嫂,要是等兄長回來看到她這幅說不定又要動憐惜之意了,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可以讓兄長徹底厭了她。」
七.
小姑子附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顧夫人麵露喜色。
「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們要做什麼?」
「賤婢!你最好給我安靜點!」
長鞭再次落下,我被打得體無完膚,呆若木雞。
外頭的天仿佛被人潑了墨,雲層翻湧,大雨如柱。
電閃雷鳴間,像是在和人間訴說一個悲壯而又淒涼的故事。
鐵鏈縛住我的脖頸,雙手被緊緊捆在身後。
我被拖行數百米。
渾身血淋林的,傷口深可見骨,甚至嚇壞了路邊玩耍的孩童。
「嘿嘿,嘿嘿,這小丫頭雖然臉被毀了,不過身材不錯啊。」
一聲聲猙獰的笑響徹天際。
幾個乞丐圍在我身邊,用手撫摸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當初我要是聽天君的話,帶上三萬天兵天將。
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狂風肆虐,到處都是刺鼻的酸臭味。
「嫂嫂,咱們把她送到這兒來是不是不太好?這幫乞丐哪有大哥懂得憐香惜玉啊?」
「憐香惜玉?就她?也配?」夫人丟下幾兩碎銀,「你們幾個還愣著做甚,上啊!」
我的眼底露出一絲驚恐。
「小丫頭!哥哥來咯!」
幾個男人爭先恐後撫上我的身軀。
我被褪盡衣衫,任他們淩辱。
雨水,淚水,混雜著血水,我身上僅剩的衣料也被扒了個幹淨。
想反抗,可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
黑鴉淒厲的叫聲,好似在為我哀泣。
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我閉上眼睛,脖頸處酥酥麻麻,像是有人在啃食。
......
「黎歡,你在此處做什麼?」
「夫君,您來得正好,我在懲戒一個小婢女,夫君可要看看?」
顧長卿望向她身後赤身裸體的女子,寵溺一笑,「你就仗著我的寵愛繼續無法無天吧。」
顧夫人得意洋洋地衝我挑眉,仿佛我真是什麼不入流的下賤胚子。
「對了,我得趕緊回去。算算日子,咱們後宅那位姑娘好得也差不多了。」
「顧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