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說道:“至於俸銀,臣願縮減一半以協助國內流民度日。”
此等決心決斷,引得第三波驚歎。
朱流雲大笑,一拍案,“好!不愧是丞相,當為表率,其他大人可還有想同丞相一樣做表率的?”
夏家前朝便為丞相,家大業大,俸銀更是多過其他大人,突然縮減一半,徒增多少損失啊!
更別提其他人,若是此刻真表率了,肖太後可不是個好惹的,除了他夏家敢得罪,誰還有這個膽子?
許久也無人表態,就想著朱流雲能鬆口放過他們。
“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們搖搖頭,並未作聲。
“好,既然如此......”
眾大人鬆口氣,這羊毛應該是薅不到自己身上來了。
“各位大人這是默認了啊!寡人替落難百姓謝過各位的傾囊相助!”
堂下所有人即刻變了臉色,頓時覺得肉疼,一陣騷動,始終無人敢反駁。
朱流雲大笑,手一揮下早朝,遣散了各位,徒留丞相,相約與書房之中。
房內再無外人,小太監為兩人斟茶,規矩禮數什麼的也不再拘著。
“你真是給我挖了個大坑!”
夏丞相將茶水一飲而盡,白朱流雲一眼。
“那你還不是往裏頭走了,再說,寡人正愁拿肖太後沒法子,你這主意不錯,減了她的銀子,挫挫她的銳氣,免得老惦記著怎麼替她兒子搞寡人。”
朱流雲雖已成帝能做成大事,說話時卻還透著紈絝的味道。
夏丞相笑他不能再是登基前的德行,往日流連於俗物與凡塵,今時就該收收心了。
“對了,我家螢螢入宮以來,不知道過的怎麼樣,前幾天回門也沒仔細嘮嘮,你看過她沒有?還有,叫你結婚那日別碰她,你沒碰吧?”
夏丞相親手嫁的女兒,親手挑的女婿,竟不讓他碰她?
朱流雲笑道:“放心吧,寡人沒碰,寡人吩咐過後宮的蓉美人好生照顧她,定不敢虧待。”
夏丞相將信將疑的看他一眼,可想到那天夏螢螢穿的衣服和塗的胭脂,還是不放心。
“不行,帶我看看去。”
赤牆金瓦的宮道一直綿延到宮廷深處,亭台樓閣恢弘貴氣之地,乃是前朝肖太後住所,慈元殿。
其奢靡與浩大皆是夏螢螢寢殿高不可攀的程度,忙前忙後的宮女太監更是數不勝數。
殿前有一位身材高挑婀娜,身披鬥篷,蓋住頭身的女子讓太監進去彙報一聲,而後被請去了琉璃頂的涼亭。
坐在裏頭的老太太渾身華貴,金銀珠翠翡玉寶石,皆能彰顯其身份尊貴。
她一見來人,笑臉相迎。
“怎麼要來,卻還是穿著礙事的鬥篷啊?”
她笑笑,脫下來交給了一旁的丫鬟,那麵容屬實好看,明豔張揚,給人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美感。
“我還是要長些心的,雖然我得了陛下所有的寵愛,但這心還不是在太後您這兒?”
美人嬌笑,說話討得肖太後一陣歡喜。
“算委屈你了......”
緊接著笑容一轉,“哼!朱流雲逼迫我兒退位,不念叔侄情誼,不認他這個皇叔,坐這個位子他就不心慌?看他能得意幾日!”
老太太麵妒的很,頭上珠翠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