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連有毒的花都不認識,還不如我這個有病的。”
夏螢螢心裏有氣,換作平時,哪怕是最低等的丫鬟給她白眼,她也不敢表現出生氣。
這始終不是屬於她的世界,她最害怕的還是不能回家,那個親朋好友圍聚,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家。
但今日她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夏螢螢,還有疼她,憐愛她的父兄,她應有健全的人格和自尊,若現在是她站在這裏,她也一定不會服氣,夏螢螢可是皇後!
“你說什麼?”
他眯眼,沒想過這個傻丫頭會回嘴,人人都說皇後癡蠢,連宮中的狗都能啐她一口唾沫,今日看來,大有不同。
這個透著邪氣的男人湊近兩步,夏螢螢不想退縮,壯著膽子沒讓自己後退。
“我......我說我沒病!我好得很,再說你既然知道我是皇後,身姿就給我放低點!”
除了老爹哥哥和狗皇帝,礙於地位,宮中可沒幾個能幹贏她的!出於這種自信,夏螢螢膽子都放開了,說話鏗鏘有力,像伸出利爪的花貓。
“是嘛......”
他眼神變了,從先前的震怒變為審視,墨黑的瞳孔似是能洞穿所有。
他眼光如針芒,紮的人渾身不舒服。
夏螢螢抿抿唇,“再說,這花有毒,我也是救你一命。而且要真把你碰死了,讓狗皇帝知道他寶貝園子裏多一具屍體該多晦氣。”
“狗......皇帝?”
他嗔笑,伶牙利嘴的,哪裏像是患病的樣子。小臉粉撲撲,氣色紅潤,手腳麻利,兩米多高的圍牆也不在話下。
原來宮裏宮外盡是信不得的謠言。
夏螢螢鄙夷,瞥他一眼,“笑什麼......”
雖然這人可氣了些,長得著實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眉眼彎彎,柔情許多。
看來這副本和係統人性不多,審美卻還在線。
夏螢螢深知,既然是宮中人,樹立一個仇敵不如多交一個朋友,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如看在救他一命的份上,化幹戈為玉帛,勉強交一個朋友罷。
大眼睛裏藏著小心思,她端起架子,做做樣子的行個禮,“你叫什麼?”
他看著夏螢螢拙劣的禮儀出神,眸子在眼中轉了兩圈,薄唇微啟,“朱流雲。”
他也行一禮,隻不過他像是在期盼夏螢螢能給出什麼有趣的反應一般在等待,驚訝的張嘴或是恐慌的下跪,光是想想就覺得有意思極了。
可夏螢螢呢,“好,我記著了。”
明眸皓齒,笑容肆意張揚,比身旁的花兒都要明朗豔麗,它們此刻隻能充當背景板,襯托這個鮮活的可人。
沒了?朱流雲像是聽了一出隻唱一半的戲,下文呢?
他失望的眼睜睜看著夏螢螢用隨身的手帕摘走一株夾竹桃,呆呆站定連她的告別也沒回應,她便漸行漸遠了。
朱流雲揉揉眉心,喃喃:“狗皇帝......不認得寡人就罷了,是真不知道寡人名字?”
他的期待落空,心中倒是記住了她。
宮道漫漫,遠處的雲彩被霞光染上絢爛的顏色。
夏螢螢完成第三個任務後心情大好。
“朱流雲......朱流雲......”
她邊走邊尋思,老覺得這名字耳熟,撓破腦袋都想不出在哪聽過。
直至回到寢殿門口,她發現院門被人開開了。
三四天也沒個人造訪,今日是稀罕了?
“喲~娘娘,回趟門連禦賜的衣裳都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