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插兜,懶懶地掃了我的行李箱一眼:“反正出去幾天就回來了,有必要帶這麼大個行李箱麼?”
以前和顧聞聲吵架,我偶爾會回我媽那住幾天,看來他是篤定我還會像以前一樣,過幾天就回來。
“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是麼,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哦。”他尾音翹起,語氣滿是嘲弄。
我懶得再理他,拉著行李箱就要出門,可他卻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等等。”
“幹什麼?”
“幫之雅準備一份競聘資料再走。”
許之雅回國後,顧聞聲將她安排進了和我同一個部門,平日裏,顧聞聲總是以許之雅要養病為主的理由逼我幫許之雅完成她的工作,幫她應付她在公司遇到的各種困難。
一開始我並不想答應,可顧聞聲總有辦法折騰我。
為了讓自己日子好過一點,我隻能妥協。
“你憑什麼以為我還會繼續幫她?”
顧聞聲不悅:“你不幫她,難道要讓她當眾難堪麼?”
我心口一窒,堵得有些喘不上氣來:“顧聞聲,你怕她當眾難堪,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今天是什麼感受?”
顧聞聲愣住,但很快釋然:“你和她又不一樣,她是天才少女,從小就被捧在雲端。可你和她不一樣,你從小過慣了苦日子,就算別人踩你一腳,你也能很快爬起來,不是麼?”
這一刻,內心深處那一點微弱的火苗終於徹底澆滅。
我努力將眼眶裏的淚水咽回去,冷笑:“既然她那麼高貴,那我做的東西怎麼配得上她?你要是心疼她,就自己想辦法吧。”
“之雅猜得沒錯,你果然很記仇。”
說罷,顧聞聲從沙發拿了一個文件袋塞我手裏:“算了,那你幫我把這個給她,我就不為難你。”
我剛想扔回去,顧聞聲又威脅:“你和你媽那張合照還在之雅手裏,難道你也不想要了?”
那張合照我一直放在公司的辦公桌上,今天回來匆忙,我忘記拿了。
我深吸一口氣。
“行,你贏了。”
許之雅站在院子裏的泳池旁。
見到我出來,她有些驚訝,但當她視線落在我的行李箱上時,眼底浮上了一絲狡黠:“這麼晚了,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我還沒搭話。
她又自顧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在公司我本來還想勸阿聲去跟你道歉的,可他非要先陪我去選貓糧......”
都是女人,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炫耀。
我將文件袋砸她懷裏:“我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把我照片還給我。”
“阿聲可真是的,今天才惹你生氣,晚上又叫你給我資料,他不心疼你,我都覺得愧疚了。”
許之雅接過資料就左翻翻,右翻翻,一個勁兒地在那自言自語,仿佛沒聽到我說話。
我:“需要我把顧聞聲叫出來欣賞你的演技麼?”
許之雅臉上笑容一僵,這才不情不願地將照片從包裏掏出來:“給你。”
我剛想伸手去接,可她卻忽然抬手,將照片丟進了旁邊的泳池。
“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手滑,要麻煩你自己下去撿一下了。”
我火氣直衝腦門,上前一把薅住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