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徽直直盯著我。
自從我唱著國際歌闖進來的時候,她就像見了鬼一樣。
我能理解她的震驚懷疑。
我就像我腦海中的她一樣,她之前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貴女。
封建、愚昧、趨炎附勢、貪圖富貴。
我們爭鬥,明裏暗裏較勁了十幾年。
京中無人不知我們的惡劣關係。
甚至在嫁人之後,爭鬥也沒有停止。
公開場合,我們從未有過和諧相處的時候。
她甚至當麵警告過我:“我出身比你高貴,我的夫君比你夫君大,還比你夫君爭氣。”
“不論是長幼尊卑,還是憑真才實學,你都比不過我。”
“你該認清現實,不該肖想大位。”
氣的我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聽聽,張嘴閉嘴長幼、出身......
迂腐!愚昧!落後!
我惱恨她阻我大業,卻又被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萬萬沒想到她會是穿越者。
她沒想到我也是個穿越者。
“宮廷玉液酒?”
我擦了擦激動的淚水,對著滿屋子的人說出暗號。
這曾經火遍大江南北的小品,隻要不是敵特,肯定都知道。
可是預想中老鄉見老鄉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我等貧民,從未喝過大內貢酒。”
幾個麵色黝黑的男人,麵露嘲諷:“這位小姐,想喝禦酒,怕是來錯了地方。”
就連沈越徽也麵沉如水,緩緩站直了身子。
他們的眼神已經極度危險,仿佛在醞釀著什麼計劃。
我心中著急,額頭冒出了細汗。
“我真的也是穿越者!”
正當氣氛緊張焦灼之際,坐在房間角落裏的一個男人終於開口。
“一百八一杯。”
我欣喜若狂,扒拉開人群,急忙躥到他麵前。
“這酒怎麼樣?”
“聽我給你吹。”
他嘴角浮起微笑,低聲問我:“香港回歸?”
“1997!”
我急忙搶答:“澳門回歸,1999!”
“香港竟然真的回歸了?”
“澳門也回來了?”
還沒等我繼續開口證實自己,周圍的人全部圍了上來。
“趙誌同誌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原來你也是從我們後麵來的!”
“難怪我們都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酒......”
沈越徽揚起笑臉,輕巧擠到我麵前。
“好一個林妤畫,你瞞的我好苦呀!”
我控住不住大笑起來,一把將她攬在懷裏:“你也瞞的我好苦呀!”
“你是從哪年來的?”
趙誌看著我微笑:“我原先以為我是最晚的呢。”
我難掩興奮,激動回答:“024年!我出車禍來的!”
話音剛落,屋子裏頓時寂靜無聲。
“我竟然比你早出生了一百年......”
有人在喃喃自語。
所有人都震驚看著我,目光炙熱,眼含淚水。
就連趙誌也蹭的站了起來。
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2024的中國......還好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了口。
我看著屋子裏十幾雙眼睛,鄭重點頭:“好。”
“盛世安穩,國泰民安。”
“我走的時候,咱們的人,已經登上了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