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打了兩個小時吊瓶,出來沒見到許嫣的車。
我難受得厲害,忍不住了才打車回家的。
而我的手機是兩分鐘前才關機的。
綜上,她根本就沒來接我。
明明......以前許嫣對我無微不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淡變冷的?
“你把我拉黑了,我給你打不了電話。”
許嫣微微一愣,俏臉的怒火稍稍褪去:
“知道你會餓,給你帶的宵夜,皮蛋瘦肉粥。”
我看著那一碗粥。
粥上隻撒了點蔥花,見不到一點皮蛋和瘦肉,更像是別人吃剩的。
半個小時前,我看到邢耀曬朋友圈。
配圖是許嫣在廚房煮粥:
“誰說世上沒有好女人的?她不僅半夜開奔馳帶我兜風,我餓了還主動給我煮粥喝,噴香。”
我自嘲地攪動幾下,隻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扔了吧,不想吃。”
許嫣臉色瞬間黑沉,冷冷地盯著我:
“你又在發什麼瘋?我特意給你帶的,你說扔就扔了?”
“我不就是今天把房子過戶給邢耀了,你心裏不爽嗎?可我也沒有不讓你住啊。
人家孩子讀書有著落了,才發了個朋友圈感謝我,你倒好,跑去評論區陰陽人家,這事兒我有和你算賬嗎?”
腹部剛縫好針,腿部又二次重傷,我累得筋疲力盡:
“你誤會我了,我當時就是奇怪,他曬的房產證怎麼會是我家的地址......”
許嫣不耐煩地打斷我:
“我誤會你?邢耀說得對,你就是那樣的人!
你平時動不動就愛發火,一點氣度一點包容度也沒有。我但凡和任何一個男人接觸,你都會疑神疑鬼!我看就是你人有問題!”
若是以前,我還會爭辯幾句,試圖讓她理解真正的我。
如今我隻是冷冷地盯著她。
等她歇斯底裏地罵完我,我慢慢道:
“罵完了?可以幫我關燈嗎?”
她陰惻惻盯著我,砰一聲摔門而出,連燈都沒關。
幾秒後,客廳再次傳來摔門聲。
以往,她和我吵完架去邢耀家睡時,我一晚上都會失眠。
今晚,我一個人倒睡得舒舒服服的。
隔天醒來,我找朋友推薦了一個律師,谘詢離婚相關的事情。
自從那次摔門後,許嫣連著消失了三天。
再次見到她,是在她姐妹丘丘曬的旅遊照上。
她們幾個姐妹一起拍合照,邢耀站在許嫣身旁。
兩人穿著情侶裝,邢耀青春張揚的臉上掛著笑意。
我默默點了個讚。
消失許久的許嫣秒回我電話:
“晚點我來接你去海邊,帶你見見我朋友。”
頓了頓,她又道:
“其實本來可以不喊你的,這是你最近表現不錯的獎勵。”
“嗯。”
離婚的事已經在執行,我不想驚動她。
許嫣如約來接我,奇怪的是,今天沒見到邢耀這個綠箭男來鬧。
剛到海邊,丘丘走過來和我打招呼:
“上次是我組的局,怪我沒和你提前打招呼,晚點我自罰三杯。”
丘丘主動認錯,是在大家麵前抬高我。
我敷衍笑笑:
“最近公司事情多,連著忙了幾天。”
“聽說你最近說服了底下的幾個精英強將,準備將分公司開到宜春,恭喜啊。”
丘丘又說著漂亮的場麵話。
我微微一笑: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成不成還未知呢。”
話落,許嫣大步走過來,不滿地盯著我:
“你要去宜春?怎麼不告知我?我允許你去了嗎?”
我側過頭,安靜地看著她憤怒的俏臉。
周遭的氣氛再次凝固。
許嫣還在大聲質問我,丘丘隻能硬著頭皮打圓場,招呼我們去燒烤。
服務員很快支好燒烤架,許嫣坐到我身邊,俏臉罕見地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我和邢耀說好了,等到他孩子小學畢業,就把房子過戶回來。”
“你也別生氣,這是我的房子,我本來也可以不用和你解釋的。”
“哦。”
我平靜地點頭。
很快,不遠處一個熟悉的帥氣身影緩緩走來,我嘴角的笑意僵住。
一個我從未見過、但和丘丘、許嫣關係不錯的小女生起身,激動地朝邢耀揮手:
“姐夫姐夫,嫣兒姐在這裏,你快來。”
一刹那,在場的幾人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