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有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了進來。
我認識他。
張永明,醫院的神經科主任。
上一世,陸真真的主治醫生就是他,也是他跟我說聯係到了國外的神經科專家。
但是他還有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英文名字,叫Johnny。
這還是我被賣到國外之後聽到的。
他快步上前,給病床上的陸真真做了一係列檢查,然後,說出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話。
“判斷是因為脊髓受損導致的下肢癱瘓,損傷節段以下神經功能基本壞死,病人手術能重新站起來的概率不超過1%。”
陸真真聽到醫生說的這些話,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她捶著自己那雙腿,泣不成聲:”楚凡,我不要,我不要坐輪椅!”
上一世,因為不忍心陸真真一輩子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就為了這1%的希望,我也願意傾家蕩產給她看病。
這一世,我去你奶奶個腿的吧。
我上前握住陸真真的雙手,實則隻是想控製住她。
她再動不了一點,隻能從崩潰中抽離出來,流著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楚凡,我不要坐輪椅......”
我眼神堅定又充滿柔情:”好,那就不坐。”
“以後,你想去哪兒,我就做你的腿!”
陸真真哭都忘記哭了,張著嘴,怔愣地看著我。
現在的發展,和她計劃中的不一樣。
嗬嗬,陸真真,你願意裝你就裝。
我裴楚凡這一世再給你花一分錢,我就算白重生這一回了!
我回頭對醫生說道:”醫生,就給我妻子保守治療吧,為了那1%的可能又是開刀又是手術的,太遭罪了,我不忍心。”
“您開點藥,我會監督我妻子按時吃藥的,也會定期請人到家裏做複建。”
我這話一出口,直接讓他們的計劃脫了軌。
夏雲衝過來勸我:”真真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愛美,你讓她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跟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我一個巴掌直接扇了過去,打斷了夏雲那張滔滔不絕的嘴。
“那是我的我妻子,我的合法伴侶,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這兒上躥下跳!”
“我沒找你,你還叭叭往我這湊。我問你,今天你們多少個人去玩的高空跳傘?”
夏雲被我扇懵了,結結巴巴地回:”好多,好多個人。”
“行,你們一大幫人一起出去,就我的妻子出事了,到底是跳傘俱樂部存在安全隱患,還是你們幾個故意陷害?”
“我他媽懶得問你,你還在這兒跟我亂蹦,我跟你說,這件事,沒完!”
因著陸真真的關係,我對夏雲一直都是以禮相待。
現在我突然發難,對她又打又罵,直接給她整懵了。
此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看著床上躺著的陸真真,希望她能站出來為她說幾句話。
要不怎麼說是姐妹情深呢,陸真真都”殘廢”了,還能顧得上夏雲呢。
“楚凡,你怎麼說話呢,夏雲是我最好的閨蜜,你別不分青紅皂白在這兒亂叫。”
我苦口婆心:”真真,知人知麵不知心!”
“越是身邊人,才越容易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你說,是不是啊?”
陸真真做賊心虛,我這番話又意有所指,眼瞅著這對狐狸姐妹都熄火了,張醫生馬上站了出來。
“其實,1%隻是比較保守的一個數字,實際情況要專家會診之後,再具體判斷。”
他以為這麼說之後,我就能改變主意。
可惜,他想錯了。
我話不多說,對準這個醫生的胸口就是一腳,直把他踹飛了幾米。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左一句右一句的,誰他媽還能信你!”
“滾滾滾!我們不在你這裏治了!”
不管這些人如何攔我,不管陸真真如何哭泣叫喊,我抱起陸真真就要走。
夏雲還跟在我們後頭勸個不停:”不管怎麼說,都要先治療一段時間再說放棄的事啊。”
“你這樣把人帶回家了,阿姨知道了也不能答應啊!”
我停下來,回頭看她:”哦,你剛才給我丈母娘發信息了是吧?”
“沒關係的,你直接讓她來我家裏見真真就行!”
不管夏雲震驚的表情,我大步離開了醫院。
陸真真她媽什麼德行,我最是清楚了。
用一句話說,那就是有奶便是娘,給錢就是爹。
看著手機裏我爸媽發來的好幾條短信。
我笑了。
剛好,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就一起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