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景每次都要把她折騰的真情流露尊嚴掃地,才肯放過她。
“滾吧。”是陸宴景格外開恩的聲音。
季淺撐起身,她快速拉好自己的內衣,可襯衫扣子少了兩顆,衣領耷拉在鎖骨下。
季淺是狼狽的,可坐在辦公椅上的陸宴景卻矜貴散漫,形象體麵。
他沒穿外套,搭在扶手上的手臂衣袖挽起半截,修長的手指間鬆散的夾了隻煙。
他興致來了,隨時隨地都能讓她供他發泄。
陸宴景在淡薄的青色煙霧中抬眸,語氣譏誚涼薄:“怎麼,舍不得走?”
季淺打了個哆嗦,她怎麼敢再來一次。
可她隻想要一件蔽體的衣服,畢竟外麵......
對上陸宴景冷下的眸光,季淺握著衣領扭頭衝出辦公室。
聽到關門聲,總裁辦前的秘書團一個個抬起腦袋,眼睛帶雷達一樣在季淺捂著的地方掃過,又撇撇嘴互相對視一眼,無聲交流鄙夷的情緒。
季淺打開水龍頭,簡單清洗了自己,抬起頭,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黑色微卷的長發被蹭的有點毛躁,眼尾泛紅透著豔色,尤其是敞開的衣領下,指痕遍布,新舊交錯。
不管是多酣暢的床事,陸宴景從不會失控親吻她。
親吻是對愛人做的事,她......顯然不配。
季淺拿了新的襯衫去洗手間隔間換。
有人走進來,嘲笑聲由遠及近。
“她可真是越來越不顧忌了,大白天的裝都不裝。”
“有什麼用呢,陸總又不會對她負責。”
“萬一懷孕了呢?”
“懷孕?她爸帶她畏罪潛逃時,出了車禍,給她留了點後遺症,她不敢生。”
另一人好奇的支起耳朵:“什麼後遺症?”
“哢噠”一聲,季淺推開隔間門出來,把兩人嚇得臉都白了。
“季秘書......”兩人聲音忐忑。
雖然她們都是秘書,但季淺是總裁秘書,整個秘書部都歸她管,要想給她倆穿小鞋易如反掌。
季淺向來不苟言笑,這樣的事兒她不會允許發生第二次。
“你可以去人事部結算工資了。”
趙妍瞪大眼睛:“憑什麼!你這是公報私仇!”
季淺道:“所以呢?”
趙妍氣的哭著跑出去:“別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公司姓陸不姓季!”
季淺沒管她,回到辦公室手指在鍵盤上熟練的操作著,然後將一段視頻拷貝在U盤上。
剛弄好,林卓果然來了。
他敲了敲門,提醒季淺:“季秘書,陸總找你。”
“好。”季淺坦然起身。
還沒進總裁辦季淺就聽到趙妍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等她進去後,趙妍噘著嘴,委屈又憤恨的瞪了季淺一眼。
有她好看的!
趙妍又不傻,知道陸總會偏心季淺,所以進來前,她就在外麵的秘書部哭過了。
同為打工人,大家都氣憤季淺穿小鞋的做法,趙妍要是被辭退,季淺隻會被眾人的吐沫星子罵死!
陸宴景從文件上抬眸掃過季淺,冷漠的把簽字筆蓋蓋上,
這個動作說明,這件事他認真了。
“季淺,我聽說公司改姓季了,我這個位置是不是得讓給你坐?”
季淺掃了眼趙妍,這個愛搬弄是非的女人告狀時肯定沒少添油加醋。
季淺如實道:“陸總,趙妍還在實習期,實習是否合格一直是由主管做考核的。”
處置趙妍是她的職責所在,不是越俎代庖。
陸宴景嗤笑,往後靠在椅背上,長腿交疊,坐姿散漫:“季秘書這點權利不用在業績上,倒是把你爸的假公濟私學的透徹。”
季淺一顫,血液一瞬間湧到臉上,燙的生疼。
陸宴景罵她是應該的。
如果她爸隻是普通的假公濟私,陸宴景是不會跟她計較的。
可她爸害的人是陸宴景的父親。
當年她爸私吞了一筆工程款,利用職權推陸宴景的父親背鍋。
他爸被討薪人逼的跳樓,血濺了陸宴景一身。
那個場景季淺忘不掉,陸宴景也不會忘。
季淺臉上熱度未減,她把話題又拉回來:“我是不是假公濟私,陸總可以看過這個再說。”
季淺上前,把U盤放在陸宴景麵前:“這裏麵是趙妍意圖竊取公司數據的證據。”
趙妍本來要反駁,她什麼時候要竊取數據了?
可她突然想起來,她去季淺辦公室時,確實翻過她的包。
該死的季淺,她不會把這段監控截下來了吧?
沒錯,在趙妍說出她的病情時,季淺就知道自己的包被翻了。
她截得監控很清晰,甚至能看到她包裏的病曆。
她私心裏想,如果陸宴景知道了她的病情,會不會對她好一點,放過她?
畢竟,他曾經也愛過她。
季淺交上證據後,陸宴景就沉下臉,冷笑道:“竊取機密,這操作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唰的一下,季淺的臉由紅轉白,仿佛方才還燥熱的血被瞬間抽空,讓她頭暈目眩。
陸宴景會這麼恨她,不光是父輩的恩怨,還來源於他對她的誤會。
當年他父親會被誣陷就是因為數據丟失,而他一直認為偷數據的人是季淺!
這些年季淺解釋過無數次,他從不信。
陸宴景對趙妍道:“偷東西這事兒你得向季秘書學習,她就不會留下證據。”
趙妍急道:“我真沒偷數據,我隻是看到了季秘書的病例單,一時好奇才......”
病曆單?
陸宴景看向季淺,眸中劃過不知名的情緒。
他起身隨手把U盤扔進水杯裏,然後讓趙妍出去。
他知道季淺不會說謊,但他也不想看她的證據。
季淺看著U盤沉到水底,就像她這些年的辯解一樣,陸宴景不聽不看。
他知道趙妍的對錯,但他更喜歡讓季淺吃癟,看她求助無門。
陸宴景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他靠在辦公桌上,皺眉看季淺:“你病了?什麼病?”
季淺轉眸,像下了決心:“婦科。”
陸宴景一頓,剛拿出來的煙被他無意中捏扁。
他意識到失態,又不動聲色的將煙捏圓,咬在唇邊,浪蕩又薄情:“懷了就打掉,我可不要殺人犯生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