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快步走了進去,發現劉瞞捂著胸口臉色憋的通紅,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劉老母看到蘇桃回來了,把自己收拾的幾件舊衣服丟在了她腳下。
“我已經和劉瞞說好了,今日就休了你!”
蘇桃神色微愣,一臉不敢置信看著劉瞞,她心裏有些發酸。
這個男人向來冷漠,或許真有這個心思。
劉瞞咳得要命,好不容易才止住一些,他一雙好看的眼睛此刻卻像是沒有靈魂一般,冷的讓人腳底生寒。
“我沒有。”
雖然隻是三個字,卻讓蘇桃莫名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她已經好像和這個家融為一體了。
劉老母一聽劉瞞忤逆自己的意思,立即開始撒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管,今天這個家裏,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蘇桃快步走到劉瞞的身邊,護著他,給他到了一杯水,順了順氣,劉瞞才感覺胸口的那口氣順了。
劉瞞就這般冷漠的看著地上的人。
“這件事你別想了,我不會同意,你回去吧。”
劉老母氣的拍著大腿,又哭又鬧,就是不依不饒的讓劉瞞休妻。
蘇桃看不下去了,“出去!”
她抬手指著門,臉色陰沉瞪著劉老母。
若不是看在她和劉瞞還有一些牽扯,她早對劉老母不客氣了。
她重活兩世都沒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人。
見蘇桃眼神不善,劉老母徹底和劉瞞翻臉了。
“你今日若是敢不休妻,你們一家四口都給老娘滾出去睡外麵去,這劉家是我的!”
劉瞞被劉老母氣的咳嗽的越發厲害了。
蘇桃徹底被激怒了,她顧不得劉老母的身份,直接拖著人就朝著門外丟了出去。
隨著一聲慘叫,門也隨之砰的一聲緊緊的關住了。
劉老母氣紅了眼睛,這個小賤人誰給她的勇氣?
竟然敢對她這個婆母動手。
劉老母原本還想繼續罵蘇桃,可門窗緊閉,她也懶得自討沒趣兒,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房間內。
蘇桃端著一碗水走在男人的身邊,遞給他。
“你是如何想的?”
男人端著破舊的碗,臉色白的有些不正常,眼神卻看著遠處。
他心裏沒底,自己這一副殘軀,若是出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眼下還拖家帶口的。
就在男人心裏不知所措的時候,蘇桃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
“我有法子醫治好你身體內的毒,你且安心。”
聞言,男人的眼眸瞬間發亮,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他不是沒有暗中請郎中,可都說他命不久矣,要麼就看著他搖頭歎息。
蘇桃能用醫術把將死的朱棠安救活,想來是有些真本事的。
劉瞞臉色好看了幾分,若是他能正常男子一般活著,或許一切還都有希望。
他身上背負的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想到這裏,劉瞞心裏暗自下了決定。
“我願意隨你一同離開。”
蘇桃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總算是等到了男人的這句話,她心裏無比的歡喜。
隻要離開劉老母的掌控,劉瞞的身體才可以日漸康複起來。
他們一家四口的日子也才會好過。
“那就開始收拾東西吧,左右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我們打包一些換洗的衣服,其餘的,等找到了住的地方再買不遲。”
男人看蘇桃已經開始收拾行裝,麵色微微一僵。
他主動拉出了蘇桃,二人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親昵。
蘇桃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立即收回自己的手。
劉瞞也是一臉的尷尬,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蘇桃嚇得不輕,給他拍著後背,免得他情緒激動。
“先不急,我還有東西在她那。”
劉瞞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經過日益既往的相處,才對她的態度有所改善。
既然能讓劉瞞這樣寡淡的人惦記著,那東西必然不簡單。
看著蘇桃一臉疑惑看著自己。
劉瞞耐著性子說了起來。
“那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是劉老母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偷偷摸了去的。”
怪不得,蘇桃就說,以劉瞞這麼謹慎的人,如何能讓劉老母拿捏這麼久。
原來是她偷了劉瞞的東西。
說來著劉老母確實不要臉,一把年紀了就知道撒潑耍橫。
隔壁院子內,劉老母灰溜溜的回來了,在院子內嗑瓜子的劉二姐看在眼中。
“娘,劉瞞那個短命鬼同意了嗎?”
劉老母嚎了一上午,此刻嗓子都啞了。
她從水翁了舀了一瓢水猛灌了起來。
半瓢水下肚,劉老母才感覺她活過來了,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別提了,那個小蹄子回來了,有她在,劉瞞更是有恃無恐,完全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中。”
“嘩啦!”
劉二姐手中的瓜子揚了一地,她臉色不好,陰沉這一雙吊梢眼。
“娘,您可是一家之主,劉家那兒輪得到蘇桃那個小賤人做主?”
“你堂堂婆母,還怕她一個兒媳婦兒?這要是傳揚出去,日後誰不想踩您一腳?”
劉老母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可是蘇桃有把子力氣,若是動起粗來,他們三個加一起都未必是那個賤蹄子的對手。
她得好好想個治蘇桃的法子。
劉老母想著想著,總覺得院子內少了什麼。
她仔細看了看,一臉疑惑看著劉二姐。
“興哥兒那孩子呢?”
劉二姐提起自己的那個平日裏寶貝的不得了的兒子,現在臉色就漆黑一片。
“別提那個小崽子,吃裏扒外的東西。”
劉二姐把自己故意針對蘇桃的事情告訴劉老母,劉老母臉色一沉。
這一夜,興哥兒沒有回來,劉二姐知道他在劉瞞那邊,也懶得理會。
她想讓那個小崽子吃一些苦頭,不想興哥兒不僅在劉瞞這邊吃了晚飯,還學會了自己吃飯。
晚上更是和阿毓一起睡得。
反觀這邊院子內,劉二姐左等不見興哥兒回來,右等也不見人,想要去劉瞞院子找人,又怕蘇桃對自己動手,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好。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蘇桃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她給阿喜蓋好薄被子,穿著衣服打開門,一開門就看著喪著一張臉的劉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