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看了一眼朱棠安,麵色淡然。
“嬸子放心,傷口有些發炎,大哥身體弱,有點不適罷了,不會有事的。”
她拿了一些自己製作的消炎藥分給朱母。
“你隻需要每日往傷口處塗抹三次這個藥粉即可,過幾日傷口結痂了,就沒事了。”
朱母紅了眼眶,她哭著點點頭,“多謝你姑娘,要不是你,我恐怕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蘇桃對朱家也有所了解,朱母是個善良的人,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確實嚇得不輕。
但是她並不善於安撫人,隻能柔聲囑咐需要注意的事情。
說著說著,朱母忽然就哭了起來。
蘇桃麵色尷尬,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姑娘,這兩個娃兒是你的?”
蘇桃點點頭。
“我家兒子要是能娶你這麼賢惠的妻子就好了。”
朱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眼底怒意翻湧。
“我家那個殺千刀的兒媳婦兒,又懶又饞,還像個潑皮,要不是她貪嘴,我兒子至於變成這樣子?”
門外的郎中聽到這話,想起來蘇桃的身份,氣的走了進來。
他眼神嘲諷看著蘇桃。
“若是你二姑姐知道你這新婦才進劉家的門,就來她婆家鬧了這麼一出子,不知道會在呢麼樣?”
此話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朱母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她直接怒目而視蘇桃。
“你是劉家新婦?”
蘇桃見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也不藏著掖著了。
“是。”
朱母氣的恨不得拿掃把打人,這劉家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想做什麼?”
朱母瞬間變了臉色,對蘇桃沒了好臉色。
郎中覺得朱母真是愚蠢。
他站在門口看熱鬧不怕事大,繼續挑撥了起來。
“還能做什麼?估計是那個毒婦派來害朱棠安的,要是他死了,你們朱家的一切可都是老劉家的了!”
朱母聞言紅了眼眶。
她拉著蘇桃的手不鬆開,眼底滿是恨意。
“我要告公堂,你們劉家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貨色。”
阿毓急紅了眼,扯著朱母的衣袖,讓她鬆開蘇桃。
“你胡說,我娘親才不是這樣的人,她剛才明明才救了你兒子!”
朱母氣的不輕。甩開啊毓。
“你就是那個病秧子的兒子?”
“好啊,你們劉家,看著我兒還沒死是吧?”
“居然讓你一個新婦帶著兩個小崽子來害人,這劉寡婦真是心如蛇蠍,虧得我還那麼相信她,結果呢,她那個女兒,害的我們朱家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朱母情緒變得十分的激動,無論如何都不放蘇桃離開。
蘇桃倒是不急不緩,把兩個小的往身後拽。
“嬸子,我是劉家人不錯,可是你兒子已經沒事了,要不是我,你兒子早就死了!”
拉扯之中,蘇桃一用力,推的朱母倒退了幾步,直接把桌子撞到了,掀翻了桌子上的藥碗,驚動了院子裏的人。
郎中看著蘇桃遇到麻煩,心裏冷笑,讓她在得意。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丫頭,敢和他搶功勞,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門外和朱棠安一起狩獵的人衝了進來。
“嬸子,這是咋了?”
朱母看到村子裏的壯漢們,立即多了幾分底氣,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哭著拍著大腿。
“伏牛村的劉家欺人太甚。”
朱母把劉二姐幹的好事如實告訴那些人,惹得眾怒不已。
連帶看蘇桃都多了幾分礙眼。
蘇桃唇角抽抽,她這造了什麼孽?
居然替劉二姐背鍋。
“嬸子,咱們要講理不是,我是劉家人不錯,可我沒有害你兒子,反而是我救的,你要不信我們可以去鎮子上請郎中來給大哥瞧瞧。”
朱母哭聲瞬間止住了,為了安穩,關乎朱棠安的性命,她還是同意了。
很快就雇了村裏的牛車,準備去鎮上請郎中。
過了半刻鐘,總算郎中被請來了,是以為年過六旬的老翁。
他手中拿著一個木質的箱子,佝僂這身子跟著村裏的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主母看到郎中像是見到了救星,上去就求人救救她兒子。
郎中麵色嚴肅,眼神冷漠掃了一眼屋子內的人,聲音寡淡開口,“除了相關的人,其餘人外麵等著,這麼小的空間,擠著這麼多人,對病人傷口恢複不利。”
朱母立即把那些村民請了出去,房間瞬間寬敞了不少。
老郎中掀開被子,看到朱棠安的傷口眸色一縮。
他摸了摸山羊胡,眼神多了幾分讚賞,這個法子雖然狠了一些,但是危急關頭確實可以救人性命。
他把脈查了一下朱棠安的情況。
確定朱棠安沒事,才收回了手。
老者是十裏八鄉有名的郎中,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朱母。
“這傷口處理的很好,你兒子沒有生命危險了,隻需要靜養月餘就可以恢複了。”
朱母聞言喜極而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對蘇桃也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
蘇桃想著獵物,心裏打著主意。
“不如這樣,我可以隨著村裏的獵戶去山裏狩獵,到時候獵物打回來,你們也不會再懷疑我了不是?”
村裏那幾個和朱棠安一起狩獵的男子聽到這話,十分不給麵子笑了起來。
他們肆無忌憚看著蘇桃瘦弱的胳膊,眼底滿是鄙夷。
“就你,還進山狩獵?”
蘇桃臉色沉了下來,有何不可?
朱母神色有些尷尬,知道她是劉家新婦,態度沒有之前那麼熱忱了。
“姑娘,山裏不是你可以去,哪裏毒蟲野獸什麼都有,你怕是還沒去林子就先死了。”
陰山常年雲霧繚繞,若是沒有當地的獵人帶路,進去很容易迷路的。
而且密林裏傳說還有沼澤和毒瘴氣。
獵戶們見蘇桃硬要去,臉色變得不悅。
“你們劉家的人真有意思,棠安之所以差點送命都是因為劉二姐,要不是她要跟著去湊熱鬧,棠安怎麼會被野豬攻擊,被野豬的角劃破了肚子。”
當時要不是有人膽大救了朱棠安,怕是早就喂了野獸了。
蘇桃沒有想到,朱棠安受傷居然是因為劉二姐,這也怪不得朱母對她敵意這麼大了。
可是她又不是劉二姐那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