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客棧內隻有他們三人。
絕不是她。
譚安若抬頭望著蘭池:“除了這位孫大人隨身攜帶的白玉,他身上其他財物可還在?”
被問到的蘭池看向旁邊其他人,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當時整個客棧我們都搜了,沒找到什麼財物。”
譚安若看向角落瘋癲的林平:“你們當然找不到,畢竟我們都不熟悉這家客棧,可有人熟悉,客棧有沒有暗閣密道他最清楚了,他瘋了也沒關係,這裏有那麼多刑具,大人都給他用上,他總會說的。”
林平一時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蘭池與譚安若對視一眼,見譚安若朝他點頭,愣了片刻操起大嗓門:“來人上刑具,就算他今天瘋了也得給我交代清楚。”
話音剛落呢,林平就不瘋了,他往前邊爬邊求饒:“大人,不是我,是這個女人她栽贓嫁禍給我啊!”
譚安若調侃道:“怎麼,這會不瘋了?”
爬到一半的林平僵在了原地,退也不是,繼續往前爬也不是。
“把他抓起來!”
蘭池一下令,林平就被架了起來。
起初林平還不說實話,蘭池給他上了一道刑具他就什麼都招了
林平就是見財起意,死者孫書豫身上帶著權財招搖過市就被他惦記上了。
“我是補了一刀,趁機把財物藏了起來,可那時候他已經從三樓掉下來了!”
“不是你設計的嘛?”
蘭池可不信他在補一刀前什麼沒做。
“不是我,是紙人!”林平麵露驚恐之色:“我親眼看見是紙人將他嚇得跳了樓!”
“三更天快過的時候,先是來了一陣風將窗戶吹開,我去關窗戶,窗外沒有一抹月色隻有風吹過女人似的嗚咽聲,我想怕是要落雨,便想提前關門......”
蘭池嗬斥聲打斷了林平的話:“胡說八道,昨日洛州城內月色正好,亦沒有起風,你若再不說實話,小心本官刑具伺候!”
“大人我真沒說謊,事到如今我沒必要撒謊,”片刻林平似反應過來什麼,更加緊張:“那,我昨晚聽到的到底是什麼聲音?”
不敢細想,林平繼續說道:“我提著燈籠先去關了窗,然後準備去閉門,那原本關好的窗又被風吹開了,不得已我又折回去關窗。”
“客棧上了年頭,窗戶經常這般我也就習慣了,我正準備閉門,就見客棧外起了大霧,那霧裏隱約有盞紅色燈籠!”
林平是個讀書人,沒見過這般詭譎景象,當即反應就是快點把門關上。
可就差那麼一點,在他門就要關上時。
“一雙眼睛出現了,透過門縫我看見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隨後是一張女子蒼白的臉,她頭上戴著珠釵臉上施著妝,手抓著門,我瞧她是個姑娘以為她是要來避雨,我就打開了門。”
門口的姑娘穿著一身紅色長衫,霧氣流轉之間,林平眼前的姑娘時而像真人時而又像個紙人。
“燈籠映出來地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影子,那姑娘沒有影子,她不是人!”
林平知道事情不對,馬上關上門。
“門外一陣紅光,還有她的笑聲,她在笑著說找到我了!”
慌忙逃跑途中林平看見那紅衣紙人穿過門進來了,他躲了起來,隨後聽見外麵一陣慘叫聲。
再然後,便是重物跌落的聲音。
他不敢馬上出去看,直到外麵徹底沒動靜了他才鼓起膽子出去,當時孫書豫就已經躺在地上還剩一口氣。
那一刻林平腦子裏閃過的不是救人,而是孫書豫身上帶著的包袱。
“他住店的時候就同我炫耀他包袱裏的好東西,他還貶低我出身低賤,當時我鬼迷心竅想著他都這樣肯定活不了,不如給他個痛快,我再把他隨身帶的財物藏起來,那些東西已經足夠我翻身過上富貴日子了。”
林平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殺了譚安若的。
可當他到譚安若房間發現她睡得死全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時,就換了個計劃。
他裝瘋賣傻趕去大理寺報官,就能減輕嫌疑嫁禍給譚安若。
畢竟客棧內一共就三人,一死一瘋,唯一正常的人嫌疑最大,等譚安若替他頂了罪,他再回去帶上錢財離開洛州。
以後,就都是好日子!
他卻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譚安若另有來頭。
譚安若也是沒想到,她不過長得柔弱了些竟成了別人栽贓她的理由,還險些被殺。
“大人,既然真凶已經找到,我是否可以離開?”
“不行!”
“為何,此案不是已經結了?”
“此案並未結,”蘭池道,“此案牽連甚大,你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