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於禮佛之日的妖女。
太子卻對我深情相許,直至國破當日,他將我推到陣前以血獻祭。
「沈清凝,若你當初同意我迎娶聖女,薑國何至於此?」
他麵目猙獰地控訴,聖女便是他心愛之人,更是沈家養女。
望著眼前沈家血流一地的屍體,才發覺自己錯的離譜,我含恨逝去。
再睜眼,我回到太子求娶聖女之際。
1
我重生在裴硯辭求娶薑國聖女當日。
他神情清冷,眉間不複昔日溫情。
「清凝,你該知自己的身份,若不娶聖女,莫說太子之位,薑國亦有可能因你保不住。」
瞧瞧,好大一頂帽子,我沈清凝何德何能能將這薑國存亡寄在我身上。
我受夠了當這禍國殃民的妖女。
想娶便娶吧。
見我應下,他倒是犯了難,瞬間又恢複深情模樣。
他緊緊握住我雙手:「我知是委屈了你,但這亦是無奈之舉。」
我冷冷抽回雙手,眉眼清冷地睨著他。
如此做派,我自知曉他定有下文,果不其然他醞釀片刻後便開口讓我去同我爹提這件事。
盯著他眉梢的顧忌,我諷刺地笑出聲。
還真是又當又立,他裴硯辭能爬上太子這個位置。
靠的是我沈家滿門社稷,從前便有人提及,能娶沈氏女的隻有儲君。
如今想來裴硯辭早就純了算計的心思。
見我如此,他有些慌亂的詢問。
我歪著頭十分無辜的看向他:「這有何難,迎娶當朝聖女是天大的喜事,夫君隻需進宮求道聖旨便是。」
聞言他眉間是止不住的喜悅,卻依舊故作深情的搖頭。
「如此太過委屈你,若不是因江南大旱我怎會迎娶他人。」
他的深情讓我泛起了惡心。
懶得在與他糾纏,我親自進宮替我的夫君求了一道迎娶聖女的聖旨。
滿朝大臣皆震驚於我的言行。
畢竟從前的沈清凝善妒,容不下太子身邊有旁人。
我無視眾人的目光又說道,聖女為妾太過委屈,還需許以平妻之位。
如此才可解薑國之危。
見我跪的筆直,不似開玩笑聖上應允,當天便給我一道賜婚聖旨。
我出宮時,裴硯辭見我手裏的聖旨止不住的喜悅。
我輕笑出聲:「恭喜夫君,可娶心上人入東宮了。」
我的笑容太過刺眼,他尷尬地笑了幾聲並未接話。
我將賜婚旨意帶到沈府時,我爹震怒。
他揮開聖旨,揪住我身旁的裴硯辭,揚起手一拳落下。
裴硯辭慘叫著。
我爹卻不解氣:「欺人太甚,竟敢讓我乖女親自傳聖旨!」
聞言,我剛想阻止的動作頓在半空中。
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我爹被我晃了神,裴硯辭趁機掙脫開狼狽躲到我身後,隻露出一個頭。
那模樣當真是滑稽可笑,哪像個一國之儲。
裴硯辭急忙安撫著我爹:「嶽父息怒,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整個上京誠皆道清凝是妖女,如今江南大旱連連,若不娶聖女,孤怕護不住清凝。」
嗯,很好的借口。
可惜我爹卻不吃這一套,他冷哼一聲。
「那又如何,難不成我沈家還護不住自己人?當初你是如何允諾我的,如今都忘了嗎?」
他頓住,將求救的目光望向我。
我低低笑出了聲:「爹爹無妨的,芯苒一直養在你膝下,與我情同姐妹,如今進東宮的起碼是她不是麼。」
林芯苒便是裴硯辭的心上人,更是薑國聖女,養在我爹膝下。
見我如此,我爹也不再強求,隻是那眉眼間滿是心酸。
他將裴硯辭往外趕,他轉身後滿臉陰騭亦沒逃過我的眼。
無妨,裴硯辭。
前世的一切我會向你討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