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哥說著,又看向何總,輕蔑道:“何總,我本來看你是清水園的老板,還以為你是個誌趣高雅的人,沒想到你和這種級別的人稱兄道弟,真是搞不懂你怎麼想的!”
“既然搞不懂,那你就滾蛋吧?”李表天眯著眼睛,雙手插袋,淡漠道:“這裏沒你什麼事了,沒人缺你這兩千萬,別把自己太當一個人物了,昂!你喝過的那瓶酒,也不算你錢了,就當你是個過來打秋風的家夥吧,趕緊滾吧?”
巍哥麵色鐵青,指著李表天的手指微微顫抖,嘶聲道:“好,你等著!老子不幫你了,何總,到時候你的項目拿不下來,你自己拿這街溜子試問了,你的事情,老子不管了!看你急還是老子急!”
何總聽言臉色一急,連忙站起身來擋住作勢就欲離去的巍哥,苦著臉道:“巍哥巍哥,您先等等,消消氣,咱別吵嘛,我是願意和你合作的,隻不過你這個家夥太高了點,我實在負擔不起啊,我問了一些圈內人,他們都說價格一般是在十個點左右,這樣吧,十個點,我和你簽合同,如何?”
“十個點?你打發乞丐呢?”巍哥嗤之以鼻,冷道:“既然他們告訴你是十個點,那你去跟他們合作去,老子不幹了!”
巍哥猛然一甩手,將何總推開,何總咬了咬牙,還欲說話,李表天卻忽然淡漠的打斷道:“何總,算了吧,這龜孫子喜歡狗叫,就讓他滾蛋吧!兩千萬,我來幫你付就行了,我不收你的利息,還不行麼?何必受這龜孫子的冤枉氣呢?”
眼眸中閃過一道感激,何總卻是歎了口氣,搖頭道:“李表天兄弟啊, 你是有所不知啊,這個錢倒不是最大的問題,最關鍵的是,我沒有相關的人脈啊,不能打點那些人,我壓根不可能接觸得到項目,就算是有再多的人,我也絲毫沒有辦法呀,隻能望洋興歎了。”
見李表天沉默,巍哥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快意的笑了起來,輕蔑道:“何總,你和這李表天,都是一丘之貉,你不是喜歡和他站隊麼?那你讓他幫你解決這個事情啊?嗬嗬,之前你說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貴?好,現在我要百分之三十,你不給,老子就不接這個單子!”
巍哥撂下一句狠話,當即走出了酒吧,重重一甩包廂門,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
何總有些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李表天走上前來,歉意道:“抱歉了,何總,給你帶來麻煩了,但是這孫子實在是太看不起人了,我看不下去。”
“沒事,兄弟呀,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出氣,我自己心裏也悶著慌!好歹我也是清水園的老總,無論是道上的誰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句何總何哥,卻被這孫子呼來喝去,我也氣!但是沒辦法啊,我有求於人!這個項目,油水很大!”
何總慨歎著,拍了拍李表天的肩膀,忽然如同老了十歲,搖著頭道:“本來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我就已經快無法接受了,現在他要百分之三十,我這個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也好,也好,我就拿著這清水園的錢,去安心養老算了。”
看著這般落魄的何總,李表天咬了咬牙,脫口而出道:“何總,你別怕,這事既然是我攪黃的!我一定給你擺平嘍,無論如何,你項目那邊的事情,我會全部把你打理好!”
何總愕然,疑惑道:“什麼意思?你打算親自去求那個巍哥嗎?”
“求巍哥?”李表天嗤之以鼻道:“他算個老幾?不過是多認識幾個人而已,老子會求他?放心好了,何總,我自己幫你去打通那邊的關係,這傻狗巍哥,讓他自己玩去吧,他不是不屑於百分之十的利潤嗎?那老子就讓他一分錢都賺不到!”
“你?你有人脈嗎?”
李表天輕笑,搖頭淡淡道:“我是沒有人脈,但我兄弟有,放心好了。”
他的確是不認識任何城北項目的人,但是幽冥堂的爪牙遍布整個城市,他作為幽冥堂左執事,自然也有調動這些人脈的權利,隻要自己願意,溝通一個小小城北項目,還不是隨隨便便?
雖然心中略有疑竇,但何總還是選擇了相信李表天,他站起身來,輕輕擁抱了一下李表天,在這一刻,他心中已經悄然將李表天當成了真正的兄弟,而不是那些酒肉朋友。
“謝了,兄弟,無論最後事成與否,兄弟都記得你的恩情。”
酒吧分別之後,李表天就帶著李蕊去找一個居住的地方,現在自己也有錢了,自然也不能再居無定所,何況,自己身旁還跟著一個李蕊呢。
一路上,李蕊都有些好奇的挽著李表天的胳膊,纏著他問道:“李表天,你怎麼忽然發達了啊?八千萬的清水園說買就買?這也太有錢了!已經淩駕萬總不知道多少個檔次了......不會,你壓根就是富家少爺,之前隻是佯裝成街溜子自娛自樂吧?”
李表天哭笑不得,他自然是不能告訴李蕊自己的真實身份,幹脆以李蕊的話作為台階敷衍道:“嗯,其實就是你推測的這樣。”
李蕊自然不信,搖晃著李表天的胳膊撒嬌道:“你這個家夥,誰信你這話呀!你快告訴我真相嘛!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沉默一陣,李表天卻冷不丁的發問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麼?”
李蕊疑惑的眨巴著眼睛道:“什麼問題?你要是問我隱私問題的話,我可不會告訴你喲。”
“不會的,就是一般的問題:我想問問,你家裏情況怎麼樣?你家裏人呢?”
提及這個問題,李蕊原本興致盎然的神色瞬間收斂,她銀牙輕咬紅唇,沉默半晌,眼中流露出一抹迷茫和傷感,才搖著頭道:“我沒有家人哦,沒有家人,我隻是個孤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