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蓬。
"悟靜......"
他低聲喚我,手上的力道加重。
"什麼東西!"
我皺眉,厭惡地說。
"誰允許你碰我了?"
"您的符咒。"
他突然遞過來一張泛著微光的符紙。
我也不等天蓬鬆手,直接用那張符咒震開了他。
"悟靜!"
天蓬猛地飛出去數米,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訓練官施展了懲戒法術。
真是奇了怪了。
我懶得理會,轉身走向那個遞給我符咒的人。
走近了才發現,這家夥其實皮膚比雪媚娘還要白嫩。
我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白龍。"
聲音還挺好聽。
就是名字有點耳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我就要他了。"
話音剛落,天蓬痛苦地在地上扭動著身子,還妄想靠近我。
我嫌惡地拉開距離。
可能是剛重生,我最近總是會陷入回憶之中。
門口嘈雜的聲音讓我頭痛欲裂。
我不耐煩地走出門。
“吵什麼吵。”
我皺眉看著跪在院子裏的人。
大雨衝刷著他的身體,他傷痕累累。
而白龍正警惕地站在他身旁,手中拿著一把閃爍著微光的匕首。
見我出來,天蓬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聲音顫抖,跪著向我挪了幾步,卻被白龍擋住。
"悟靜你應該選我的!"
看著他哀切的神情,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些事。
那年在市中心商場除一群大妖時,嫦玥就站在我身邊。
現場除妖師眾多,布下了天羅地網。
可偏偏有一隻強大的妖怪突破重重包圍,張牙舞爪地朝我們撲來。
我下意識想帶嫦玥躲開。
嫦玥卻尖叫著拉我站在原地,力氣大得我掙也掙不開。
那妖怪眨眼間都快到了我們麵前。
原本被幾隻小妖纏住的天蓬急忙甩開它們,擋在我們麵前。
卻沒料到那妖怪狡猾,猛地噴出一道妖氣,凝成無數尖刺向我襲來。
就在這時,嫦玥鬆開了抓著我的手,一個閃現,躲到了天蓬懷裏。
被妖刺擊中時,我看到天蓬驚慌失措地想要接住我。
可在他懷裏的嫦玥嚶嚶地哭著,還環住了他的腰,他也隻好停下腳步。
之後天蓬因失職受罰,被關在協會地下室的禁閉室裏承受鞭刑。
他出來那夜,同現在一樣傷痕累累。
我問他。
"你知不知道嫦玥有她自己的助手?"
我看到天蓬身子顫了一下。
他即便傷痕累累、淋著雨跪著,姿態依舊優雅。
"是在下失職,請責罰"。
"天蓬。"
我蹲下身,突然用小刀劃開了他的襯衫。
他的心臟處有道貫穿傷,傷疤如肉瘤般盤踞在這完美的身體上。
我用冰涼的指尖觸碰那道傷痕。
"悟靜!"
天蓬難得失態,拔高了音調,臉上原本倔強的表情逐漸被慌亂取代。
我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但聲音卻冷得刺骨。
"我可以因為這道傷疤對你小小地縱然,但不是沒有底線的。"
天蓬曾救過我一命。
那次他差點魂魄盡毀。
"如有下次,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本想再問問天蓬,若重來一次,他會選我還是選嫦玥。
但看著他倔驢的樣子,我突然失去了興趣。
他愣愣地看著我,良久才低聲說了句"是"。
然而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最後竟是天蓬親手將我的心臟挖出。
"悟靜——"
天蓬顫抖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他還想說什麼,但白龍已經將一枚閃爍著藍光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匕首邊緣刺入天蓬的皮膚,流出汩汩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