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掛斷了老婆真愛打來的求救電話,我被綁進後備箱,自生自滅。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的身體極度扭曲,連呼吸都艱難,血從喉嚨浸了出來,我連哀求都做不到。
「霆浩這麼怕黑,卻在地下車庫待了一整夜,他當時的恐懼,你體會到了嗎?」
我拚命反抗,可綁著我的繩索卻越縮越緊。
一周後,老婆突然想起我來。
「吃過苦頭,他應該能懂點事了吧?把他放出來吧。」
可我的骨頭都快碎了。
......
「那個白眼狼怎麼最近都沒來鬧事?是學乖了,懂事了,還是還在鬧脾氣?」
林柔的聲音冷漠,滿都是漫不經心。
可助理卻惶恐萬分。
「林總......你忘了嗎?先生被你關進車庫裏,已經一周了啊!」
林柔的無所謂的敲了敲桌子。
「哦,挺好,讓他再冷靜幾天。」
助理臉色有點惶恐。
「可......這麼多天了,地下車庫沒有食物也沒有水,真的不會出事嗎?」
林柔冷笑出聲。
「有事?你還是不太了解他。」
「鄭陸然,一個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他想活著,什麼辦法想不到?」
她看向窗外,眼裏滿都是厭惡。
「地下車庫這麼多老鼠,蟑螂,再不濟,他還有自己的排泄物可以自產自銷。」
助理有些猶豫:
「可是......」
「可是什麼?你也想去車庫陪他嗎?」
林柔的眼睛淩厲,助理迅速收住話。
「別提他了,去看看霆浩。」
提起那個男人,林柔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容。
她腳步急急,一刻都不舍得耽擱。
巨大的落地窗前,清瘦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林柔的眼神滿都是心疼,大步的撞進男人懷裏。,
「霆浩,好些了嗎?今天醫生怎麼說?」
男人眼圈微紅,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這個委屈,等你情緒穩定下來,我就把那個壞種弄出來,任由你處置。」
許霆浩聲音還有幾分沙啞。
「不用了,是我有病,怪不了任何人。」
可他說話時,拳頭卻握得很緊,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怎麼能不用?必須讓他長長記性,我要讓他知道,你在我心裏的地位,讓他永遠不敢再看輕你。」
許霆浩將頭埋進了林柔的肩上,像隻需要人安慰的小狗。
「柔柔,我麻煩你了,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要怎麼感謝你呢?」
林柔輕撫上他的胸膛,語氣輕柔。
「我隻要你健康,要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和我肚子裏的孩子身邊,就夠了。」
看著他們二人深情擁吻,我隻覺得反胃。
連靈魂,也會有情緒反應嗎?
從那個後備箱裏飄出來的時候,我驚喜又慶幸,真以為自己得救了,還有機會活著。
直到我看清了,後備箱裏那具身體關節胡亂折疊的屍體。
林柔為了防止我逃跑,將我手腳反綁,又用一根長繩,連結了我的脖子和腳腕。
我整個人成了反弓的姿勢,胸腔受壓迫,呼吸困難。
那時我為了活著,忍著劇痛,以為折斷了關節,就能有活動的機會,能逃出這個黑暗深淵。
另一邊,林柔請了全市最頂尖的心理醫生,聚集在許霆浩的房間裏,隻為了疏解他的心理陰影。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隻想讓霆浩開心幸福,其他的,我統統都不在乎!」
她坐在許霆浩床邊,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語氣輕柔。
「我把他關起來那天,他的尖叫聲讓我都止不住起雞皮疙瘩,我心裏隻覺得解氣。」
「他敢對你下手,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即使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也不行。」
我有些愣住了,靈魂四周泛出一陣陣的冷意,林柔卻把被子小心扯了扯。
「不要著涼了。」
等許霆浩睡了過去後,林柔步伐沉重,眉頭依舊緊鎖著。
「那個雜 種呢?關了這幾天,是不是在地下車庫回歸原始人了?那裏的老鼠蟑螂,應該都被他清空了吧?」
她輕笑了一聲,滿都是輕蔑與不屑。
「像他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就怕他會做出更逆天的事,隻有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林柔說的也沒錯。
我想做什麼事,就會用盡全力,拚到最後一刻。
被鎖緊後備箱的時候,我先是冷靜的認下錯,放下姿態哀求她,甚至承諾會給許霆浩下跪道歉。
可林柔沒有鬆口,她聲音冷洌:
「下跪道歉?對你來說,太輕了。」
「你受的這點小懲罰,遠遠比不上霆浩絕望的那一夜,我希望你好好品味這份痛苦,以後不要再這麼惡毒。」
「至於認錯,那是你之後的事了。」
我沒有想到,那幾句哀求,會成為我的臨終遺言。
腦海中迅速成型的自救計劃,卻因為被綁的太刁鑽而無法實施。
我挪動著,想找到突破口。
可繩索卻因為我的掙紮而愈發收緊。
直到我連氣都喘不上了。
不願意認命的我,生生的折斷了自己被反綁的手,顫抖著想推開後備箱時,卻驚恐發現。
後備箱,不僅僅是被關上這麼簡單。
絕望之下,我咬緊牙關,拚出了最後一份力。
最後,卻隻剩我的靈魂,衝出了那個地下車庫。
「霆浩狀態好些了,去地下車庫把鄭陸然拎出來吧,隻要他能乖乖下跪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林柔皺著眉,眼前的電腦上滿都是問題郵件。
秘書應了一下,腳步卻有些踉蹌。
她揉了揉太陽穴,正巧許霆浩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林柔的眼神有一瞬間鬆動。
「柔柔,這樣對他,是不是太嚴厲了?他不會記恨你吧?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
他聲音澀澀的,還帶著濃濃的委屈,激起了林柔的心疼。
「他一個孤兒,進了我的公司,成為我的男人,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怎麼敢對我有意見?」
「我要帶你去國外找最好的心理醫生,公司不能沒人看著,著。他......也就隻有這點用處了。」
許霆浩摟住了林柔的腰。
「你對我這麼好,我隻怕我這輩子......無以為報。」
「可他畢竟是你的丈夫,算了吧,我隻是一個精神病,不值得你這麼對我。」
林柔的眼神狠狠驚顫。
「霆浩,你不是。」
她的眼裏浸出了恨意,手輕輕的抹上了許霆浩的喉結。
「明明治療了這麼久,已經快要治愈了,就因為他掛斷的那通電話,讓你又要承受這些痛苦。」
「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此生摯愛,我絕對不會放棄你。」
「知道他傷害你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林柔的眼睛流出了淚水,滴在了許霆浩的手臂上,二人深情相擁,刺進我的眼睛裏,我隻覺得可笑。
那一夜,林柔正在洗澡,我接起了那通致命電話。
「柔柔,能不能來陪我......」
我神經瞬間緊繃,語氣也凝重起來。
「你知道她是個有夫之婦嗎?」
正好林柔洗完澡出來,我下意識掛斷了那通電話。
可當天淩晨,許霆浩發了一段小作文給林柔。
說這輩子能和林柔再見,已經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我知道我是個精神病人,沒有人會愛我,我也沒有資格愛任何人。」
「可再看見你時,我還是會舍不得,為什麼當初我要錯過你,我會埋怨自己,如果我沒病,那該多好呢......」
「隻可惜,我這輩子沒有這個運氣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我隻能期望鄭陸然能當個好爸爸,讓我們的孩子,不要像我一樣可悲。」
「柔柔,下輩子,換我陪你。」
林柔看到信息後,冒著大雨衝出了房間。
我想勸她,卻被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等林柔找到地下車庫的時候,許霆浩已經傷痕累累。
我其實沒想明白,明明他有千百種方式逃離,他卻不逃。
明明他能安靜的等到第二天,肯定會有人來開門,可他卻故意折磨自己。
我隻看著悲痛萬分的林柔,渾身濕透,卻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許霆浩。
「是我來晚了,我求你,我求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發了瘋一般的質問我:
「你知不知道霆浩他有抑鬱症?壓抑黑暗的環境,會讓他抑鬱症發作,你想害他去死嗎?」
「鄭陸然,你真是個畜生,你還有人性嗎?」
她命令保鏢將我踹翻在地,為了泄憤,她用小高跟一下又一下的在我臉上碾過。
我隻感覺眼前一片血色,激烈的痛感,讓我持續的斷片。
「我要為霆浩報仇,你傷害了他,就要百倍千倍的償還。」
我被扇腫了臉,倒在地上無法動彈,她卻還覺得不解氣,叫人把我綁了起來。
那個詭異又折磨人的反弓姿勢,就是她親手設計的。
她滿意的拍了拍手,指著後備箱。
「塞進去,讓他也感受一下窒息的痛苦。」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要親自體驗一番,才能學會。」
車箱蓋被重重關上,我一陣耳鳴後,一切恢複寂靜。
直到現在,我連屍體都臭了,她依舊高高在上,以為招招手,我就會乖乖跪到她麵前認罪。
她搭在許霆浩身上的手,調 情般不斷摩挲著。
坐在她身旁的許霆浩,目光冰冷,又帶著幾分得意,瞟向了辦公室的門。
是在等我嗎?等我狼狽不堪的被提溜過來下跪認錯,等我自尊被撕碎,像條狗一樣,卑微祈求嗎?
可他們等不到了。
跌跌撞撞衝進辦公室的秘書,連話都說不清楚,渾身顫抖著,冷汗濕了一身。
「總裁......鄭先生他......他......」
林柔不自在的皺了皺眉。
「話都說不清楚,你是不想幹了?還是說,那個人已經瘋了,變成了茹毛飲血的原始人,嚇到你了?」
林柔摟上許霆浩的腰,甜蜜倚靠著。
「那就把弄回去清洗收拾一下,別臟了我們的眼睛。」
腿軟到跪在地上秘書,結結巴巴的開口:
「鄭先生......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話音剛落,林柔卻突然僵住,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身旁的許霆浩,也瞪大了眼睛,手不自在的挪動,卻撞到了辦公桌上的水杯。
水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下,屋內的三個人,姿態各異,表情豐富。
我癲狂的笑了出聲,隻可惜,沒人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