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許欣然瞥了眼許陽,淡淡道:“我不小心,將熱水弄灑了。”
薑芸隻是看了眼滿是水泡的許陽,就趕忙將許楓摟入懷中:“小楓,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你?”
許陽對於薑芸的反應,並不意外。
上一世,薑芸接他回家的時候哭的很是讓許陽動容。
他本以為這個家裏起碼還有母親是真的牽掛著自己的。
可後來,一次家族旅遊。
薑芸連許楓的寵物豬都帶上了,可是卻忘了叫發燒一晚還在昏睡的許陽。
第二天回來她還訓斥許陽為何沒跟家人去旅遊,指責他不合群。
她的關心太虛假,對他還不如對一頭寵物豬情真意切。
他真的想問一問:薑芸啊薑芸,誰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許楓哽咽道:“媽,陽哥肯定不是故意想要給二姐下藥的!”
“他誣陷我,肯定是害怕了!”
“什麼?許陽竟然你給你二姐下藥?還敢誣陷小楓?”
薑芸氣不打一處來:“簡直無法無天,別以為你爸不在家就沒人能管你,給我請家法長鞭!”
眾人渾身一抖,瞳孔微縮,露出一抹恐懼。
那家法長鞭可是許家百年以來用來懲罰犯錯許家子弟的。
那上麵用著特殊藥材炮製,質地特殊。
一鞭就可以皮開肉綻!
七鞭可以打斷人的筋骨!
“二姐,你千萬別去。”
許楓見到沒人動,趕忙假裝衝著二姐許輕眉哀求道。
這似乎提醒了薑芸:“輕眉,去請家法長鞭!”
“我這就去。”
二姐許輕眉皺了皺眉,瞟了眼許楓。
許楓不會是故意提醒母親吧。
隨即她又晃了晃頭,
許楓可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弟弟,他什麼品行自己還不知道嗎,他隻是好心,自己怎麼能懷疑他。
很快,二姐許輕眉請來了家法長鞭。
看著那家法長鞭,所有人頭皮發麻,如針芒在背。
薑芸抓起那家法長鞭,氣的胳膊也微微顫抖,不容置疑道:“許陽,你認不認錯?”
“不!”
許陽吐出一個字,十分堅決。
薑芸心一橫,一鞭子狠狠抽向了許陽的脊背。
許陽其實可以躲開,反正他已經準備離開這個家。
然而,他沒有躲。
他要將許家所有的施舍全都還給許家!
他也要讓自己更加深刻的記住許家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以此為警!
日後不論如何,都不要回心轉意!!
啪——
家法長鞭,抽在許陽脊背上。
上麵仿佛有釘子一樣,鮮血瞬間染紅了脊背。
許陽隻感覺痛徹心扉,仿佛要淩遲一般。
他死死咬著牙,捏著拳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在許家的一百三十二天,從許家得到了二百一十五塊零花錢,一筆勾銷!
“啪——”
又是一鞭子。
身上的血痕變成了十字架,仿佛要審判許陽。
許陽咬緊牙關。
在許家住了一百三十天雜物間,還有兩天的地鋪,一筆勾銷!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大腿上。
許陽腿一軟,跪在地上,他又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許家,他不該討好每一個人。
不該幫大姐做可樂雞翅。
不該給二姐悄悄解開物理難題。
不該在寒冬臘月護送三姐下班。
不該耗費大半業餘時間給五姐織棉手套。
不該給妹妹洗衣服。
一筆勾銷!
一切都煙消雲散!
......
啪啪啪!
又兩鞭子抽在了許陽的肚子上,一根肋骨都差點斷了,鮮血奔湧而出。
許陽忍不住怒吼出來:“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從今日起,一筆勾銷!
好了!
都還清了!
許陽森然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的眼神或譏諷、或嘲笑、或鄙視...
反正沒有半分憐憫。
這個痛,他記住了!
在場之人的表情,他也記住了!
從此之後,恩斷義絕,終生不悔!
“立刻給小楓道歉,我可以饒了你!”
薑芸也被渾身是血的許陽嚇到了,語氣稍緩。
到了現在,她關心的隻是會不會給許楓留下心理陰影,絲毫不管,許陽都快被打死了。
許陽惡心的想要吐:“休想!”
“我怎麼有了你這麼一個兒子,氣死我了!”
薑芸舉起那長鞭,再次朝著許陽抽了過去:“真的是給你臉了!”
許陽卻是一把抓住了薑芸的長鞭,猛然將薑芸推在了沙發上!
“許陽,你怎麼能推媽媽!”
“許陽,你真的是孽障,連媽媽都推!”
“我們許家就不應該帶你回來,就應該讓你去死!”
幾個姐姐跑了過來,衝著許陽破口大罵。
薑芸見到自己兒子敢推自己,惱羞成怒:“許陽,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家裏待了?信不信我將你逐出許家!”
“不用你趕我走了,這一次,是我自己要走的!”
許陽從兜裏翻出一張紙,沾著自己的鮮血毫不猶豫寫下幾行字。
然後,直接扔給了薑芸,拖著殘破的身體,轉身去雜物間收拾屬於自己的東西。
薑芸拿過來一看,麵色一變。
斷絕親人關係聲明!
從今日起,單方麵與許家之人斷絕親人關係,恩斷義絕,永不反悔!
鮮血寫的字,歪歪扭扭,卻觸目驚心!
落款簽字,陽!
既然要斷絕關係,連姓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