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跟著小姐進了宮，小姐成了良妃，我是她的貼身婢女。

皇帝對小姐冷淡，幾乎不進她宮裏。

為了爭寵，她開始給皇帝找女人。

將皇帝留在宮裏，造成她受寵的假象。

那些女人沒有名字，都是偌大的皇宮裏，挑出來的貌美宮女。

為了以防萬一，她都會給這些女子一碗湯藥，來斷了她們懷孕生子的路。

可凡是都有例外，有一個湯藥藥效不夠，讓一女子壞了孕。

一年之後，小姐有了皇子。

女子也消失不見，皇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1

皇上已經連續三天留宿在小姐宮裏。

外人都說良妃恩寵不衰，讓皇上流連忘返。

我服侍小姐起床，皇上一早就從寢宮離開，沒讓我們打攪小姐。

小姐冷眼瞧了我一下，問：“那賤婢呢？”

我彎腰躬身道：“在外頭候著呢，小姐可要見她嗎？”

小姐沒說話，隻擺擺手，朝嬤嬤說道：“等在幾天，就把她處理了，給皇上換新的。”

嬤嬤應聲答應。

為了不讓皇上膩歪，也是害怕皇上對一個人有了心思，到時候她就成了笑柄，所以沒隔一段時間，就要換個女人來給皇上。

至於之前的女人都去了那，看她的話語，和嬤嬤身上那絲絲的血腥味。

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遲疑了下，掃了下跪在外麵的女人，說：“娘娘，她最近身子不適，要不要請個人給她看看。”

最近她老是嘔吐，頭暈，神誌不清，還有些嗜睡。

吐的人都瘦了，瘦的好像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倒。

小姐的目光朝我掃過來，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她不滿了，趕忙跪下認罪。

“娘娘恕罪，隻是她的身子實在是不好，也是害怕讓皇上不滿，遷怒了娘娘您。”

小姐冷笑了下，手上的手帕扔在我身上。

“她一個陪睡的玩意，皇上還會因為她來遷怒本宮嗎？你是說皇上待我比她還要看重？”

她本來就對她不能親自伺候皇上而不滿，但又不敢對皇上說什麼。

隻能把怒氣撒在這些女人身上。

我趕忙磕頭，說：“不是的，皇上自然是看中娘娘，隻是她確實快不成樣子了，還經常嘔土，要是衝撞了皇上可不好！”

“沒用的玩意，去給她找個醫女，別走漏了風聲。”扭頭又對嬤嬤說道：“這幾天在物色幾個，別耽誤了，擾了皇上的興致，扒了你們的皮。”

我沉默的低下頭。

我很清楚她的脾氣，就是老爺的翻版。

我這具身體，已經死了，被她踹下水撿東西，正好還是月事，上來的時候，又凍著身體伺候她。

第二天就高燒不退，人直接沒了。

她在外是溫潤的小姐，在裏就把所有的脾氣全部釋放，來給她無聊的日子增添樂趣。

為了活命，我小心翼翼，生怕一瞬間就沒了性命。

那些女子有是自願的，有的根本不願意，隻因為那個皇帝看上了。

所以她們不願意也得願意。

2

皇上晚上又來了。

他不翻小姐的牌子，每次都親自來，因為翻牌子抬進來的是小姐，直接來就是銷魂窟。

我跪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隻乞求他能盡快結束。

等到了教水，我低著頭進去，床上的女子奄奄一息，我靠近的時候，卻聞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混雜在氣味間。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心裏冒出想法。

拉開床單，她的腿間滲出了血。

在我身後穿戴整齊的皇帝也發現了，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情緒，將自己的貼身禦醫叫進宮裏。

她懷孕了。

我看著臉色有冷冷的小姐，隻為她擔心。

我被叫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小姐懷有身孕的消息傳遍的整個後宮，賞賜跟不要錢一樣進了宮裏，那個負責找女子的嬤嬤被杖斃。

至於為什麼，應該是她準備的藥失效了。

那女子被養在一處偏房裏，雖然是偏房，但比她之前住的要好不少。

我每次去送東西的時候，都能發現她溫柔的撫摸自己的肚子，靠在窗台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陽光明媚。

我不由得心臟抽疼。

按道理來說，她懷孕了，就不用被藏得私處，如果皇帝喜歡她得話，她已經被封了。

可現在得情形，擺明了就是要用她得肚子，隻要她腹中得孩子。

她不知道嗎？

不，她知道。

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即使知道是這樣也隻能苦中作樂。

一天晚上，我將小姐墊在肚子上的東西拿開。

小姐很高興，臉上一直掛著笑，和她的信任的宮女聊天。

“今天真的是狠狠打了淑妃的臉，看她那樣子，生了兩個孩子，人老珠黃。”

“那是，她那能跟娘娘你比呢。”

我將漱口水遞上，她吐在茶杯裏，我又拿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說：“娘娘，我有個事不明白？”

小姐今天難得的心情好，便點了點頭，示意我問。

我討好的笑了笑，繞到她身後，給她按摩。

“奴婢愚笨，這些年來宮裏就沒皇子誕生，都是在腹中因為各種原因夭折，奴婢擔心會有人看不慣娘娘您懷皇子，使毒計給您，娘娘你不是真的懷孕，沒有反應，知道了怎麼辦？”

她撫摸了下秀發，冷笑了說：“我就沒想過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按摩的手一頓，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娘娘你的意思是，奴婢不懂？”

小姐被我按的舒服，頭向後靠在我肚子上，慢悠悠的說：“我本來是打算在她生了孩子之後，把她殺了，可皇上這幾天一個勁的問這個孩子，一個女人懷了一個男人的孩子，保不齊就心中憐憫，到時候我說不定還殺不了她，所以幹脆用這個孩子幹點有用是事。”

3

在伺候小姐就寢之後，我去看她。

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她的催命符，我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幹。

我看了她很久，床上的小姑娘睜開眼睛，被嚇了一跳。

我回過神來。

把給她拿的糕點放下，她拿起來吃的滿足。

我坐在她的床邊，燭光照在我的臉上，帶著絲絲的熱，撓了撓臉頰，問：“你想過孩子生下來以後嗎？”

她是真的美，美到連宮裏以美貌出名的貴妃都比不上她，也就是這美成了她的催命符。

開始的時候，她很瘦，宮裏的活多，看不出來多美。

被眼尖的嬤嬤看中，帶了回來，養成現在的樣子。

她杏眼看了我一眼，笑道：“隻求娘娘能開恩讓我出宮。”

“那如果她不讓你走呢？”

她咽下嘴了的糕點，說：“那就求娘娘給我在宮裏找個活，下等宮女也行，隻要見不到孩子就好，見了孩子，娘娘就容不下我了。”

她知道孩子生下來的話，她就是良妃心中的刺，畢竟親生的和養母是兩個概念。

可她低估了良妃的底線。

良妃壓根就沒想過讓她活，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心裏五味雜陳。

無力感包裹著我，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不能告訴她真相，告訴了，她一分鐘都活不了。

我好像被拖入沼澤的動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被拖進去喪命，而我是下一個。

4

自從良妃懷孕後，皇上就沒在宮裏過夜，也不翻良妃的牌子。

淑妃再度獲寵。

在給皇後請安的時候，淑妃麵色紅潤，眼神頗為得意。

良妃被氣的差點上不來氣。

皇後隔岸觀火，看著兩人的不停的鬥。

最後良妃以身子不適為由，離開了，踏入宮門的那一刻，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淑妃這個賤人！”

我跪在地上，上方是她不斷的怒吼，我在適當的地方，加上一句。

“娘娘息怒。”

等良妃發泄完，攤在椅子上，但臉上怒氣還是沒有消。

她和淑妃不一樣，淑妃是實打實的寵愛，誕下兩個皇子，又是四妃之一，跟良妃這種因為家裏的關係的坐上妃位的不一樣。

而且淑妃是從宮女上來的，上相貌美，良妃既看不起她又嫉妒她。

因為她的寵愛的虛的，皇上不喜歡她，就因為沒人侍奉，連她宮門都不進，她就像個小醜，人前光鮮亮麗，人後醜陋不堪。

新人還沒有選好，皇上就不會來她宮裏。

可貌美且符合皇上口味的宮女，在宮裏那有這麼多，家裏隻知道讓她固寵，不敢冒險從宮外找女子。

現在良妃是越來越著急。

皇上天天待在淑妃那，淑妃為了侍奉皇上，根本不出宮門，眼見那個人肚子越來越大了。

隻有把皇上吸引到她宮裏。

我也希望他可以來。

我去拿衣服的時候，在禦花園見到了皇帝身邊的王公公，我下意識的揚起笑容，朝他欠身行禮。

“公公早。”

王公公掐著嗓子點了點頭，正打算繞過我離開，我出聲把他攔住。

王公公麵色不悅，似是對一個小丫鬟出聲叫住自己很不滿，但畢竟是良妃身邊的，還是要給兩份麵子。

我笑了笑，拿去銀票給他，說：“王公公，這是娘娘請您喝茶。”

王公公食指碰了碰銀票，笑著把手收回去，說：“這可不敢當，告訴良妃娘娘，身為奴才，皇上身邊忙，還有差事，就先走了。”

我麵色看起來很著急，語氣都加快了。

“王公公，您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下，娘娘會打死我的！”

王公公想後退了兩步，伸手把我隔開，我身上的香料味道很濃。

話都說這麼明白，他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不敢隨意收銀票，這丫頭不僅聽不懂，還往上湊，身上還都是香料味。

“不必了，皇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看他掩麵離開，把銀票收回包裏，這香料有個特點，依附感很強，王公公剛才那麼靠近我，身上肯定沾了香料味，這香料是良妃愛用的，用多了就難聞。

在王公公進了勤政殿以後，晚上皇上就來了。

我跪在地上，良妃柔聲給他行禮。

王公公彎著腰，在暗處，給了我一眼刀。

良妃很高興，本來以為皇帝來她宮裏，那女人懷了孕，不能伺候，會由她來。

沒想到皇上坐下沒多久，就要去見一見她。

氣的良妃胸悶，但還是裝作大度的樣子，讓我去把她叫過來。

我勾了勾唇角，進到偏院的時候，她已經在等我。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退縮，說：“我不敢......”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說：“不敢也得這麼幹。”

我強勢的語氣讓她有些害怕，眼眶都紅了，隻小聲的嘟囔。

“可我害怕，皇上要是不答應我，娘娘也知道了，我該怎麼辦。”

“她根本不想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你隻要這一跳路，要是坐以待斃，你就是淑妃和她之間爭鬥的祭品，包括你的孩子！”

她一滴淚留了下來，摸了摸已經隆起來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