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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戀四年，結婚三年，這是我第一次從賀時嶼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語氣裏沒有一絲愛意，隻有厭惡、不耐和煩躁。

當初我毅然決然地從家裏跑出來，隻為和他在一起。

即使爺爺氣到要和我斷絕關係，也矢誌不渝。

那晚的雨很大，我哭著敲開他家的門。

「賀時嶼，我以後隻有你了。」

他說，「小斐，我們領證吧，讓我來做照顧你的家人，我會永遠愛你的。」

多可笑。

才三年而已。

就不作數了嗎？

心臟像被針紮了一樣，汩汩流血，眼眶也莫名發酸。

我繃直嘴角，擦掉眼淚。

而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

「時嶼啊，其實我覺得，你要是不愛她了，直接離婚不就好了？幹嘛還要一直養著她？她白吃白住了三年，足夠享福了。」

我屏住了呼吸，想聽到賀時嶼的解釋。

說你還愛我。

隻要你說你還愛我，我就當剛剛什麼都沒聽到。

但賀時嶼的聲音化作更尖銳的利劍，刺穿了我的心臟。

「當初她淋著雨，兩手空空地上了門，一看就是被家裏人拋棄了。我要是離婚，她不就沒地兒去了嗎？」

「就是這段關係，我真的是膩了。」

我想笑，張開嘴，眼淚卻如雨珠般滾滾墜落。

懷孕確診單被攥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隔著手機，我突兀地開口：「是嗎？賀時嶼，原來你現在是這麼看我的啊。」

片刻的寂靜後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再然後，手機就被掛斷了。

這世上最社死的就是背後說人壞話卻被當事人聽到。

想也知道，那頭的賀時嶼，臉色一定精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