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身難孕

這一次，賀今朝卻拒絕了她。

“你與賀家之事，牽連甚多，我不便插手。”

祠堂大門重新合上之時，帶走了她最後一絲光亮。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傳來一道劇烈的響聲。

顧妍艱難睜開眼，本該在警察局的賀星燦卻已經站在了她的眼前，手裏還拿著她簽好的離婚協議。

在這個年代，能簽離婚協議的夫妻並不多，在世家大族之中，更是將此視為恥辱，與休書無異。

“賀星燦……”

看著顧妍蒼白的臉色，賀星燦冰冷的眼神不禁鬆動了幾分。

可隻要一想起沈嬌嬌渾身是血的模樣，他便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和衝動，想要讓顧妍給自己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陪葬。

一瞬間，顧妍感覺到喉間一緊，呼吸已經被掠奪，讓她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奮力反抗他的禁錮。

“賀、賀星燦，放開、放開我……”

她越反抗，賀星燦掐在她頸間的手卻越用力，讓她隻得求饒。

或許是她的臉色過於難看，賀星燦竟真鬆開了手，將她甩在一旁。

顧妍下意識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卻依舊難以平息心間的窒息感。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吼得撕心裂肺，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更貪戀活著，也更害怕死亡，比之更甚的，是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裏。

“若不是你，嬌嬌怎麼會流產！是你害死了我和她的孩子！”

賀星燦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在顧妍的腦子裏炸開。

流產？

孩子！

不，她不相信！

“沈嬌嬌怎麼會懷孕！你撒謊！”

她更不相信沈嬌嬌懷的會是賀星燦的孩子！

哪怕，她早就撞破過他們的溫情……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想要逃避。

賀星燦並不多言，直接拉著她去了沈嬌嬌的屋子，老太太也守在一旁，連聲說她為了賀家受苦了。

顧妍頃刻紅了眼眶，想要逃離此處。

賀星燦卻攥緊了她的手腕，讓她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

“跪下！給嬌嬌和孩子賠罪！”

老太太又是那般，讓下人強壓著她下跪。

“我沒有錯！是她勾引我的丈夫，她就算流產也是罪有應得！”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再次打在了她的臉上，疼得她好半天沒能回過神。

不過這一次，她的腦海中沒再浮現他們的從前。

他忘記的所有，她是不是也終於能夠忘記了……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嬌嬌受了多大的苦！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還不準旁人為賀家開枝散葉嗎！”

聞言，顧妍不禁冷笑出了聲。

是她生不出嗎？

她也曾有過賀星燦的孩子啊！

“我也曾懷過你的孩子，是為了你，我才再也做不成母親！”

若不是那場事故，她一心護他，又怎會失去孩子，落得終身再難以成孕的下場！

可他竟全都忘了嗎，那她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即便她如此說，賀星燦卻全當聽不見，眼裏隻有沈嬌嬌一人。

“你可知她流了多少血！染紅了全身！你既也懷過孩子，自當也知那是什麼樣的局麵，足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也該對嬌嬌和孩子有一絲愧疚之心！”

言語至此，顧妍也徹底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忘了自己，隻是變了心，愛上了沈嬌嬌。

否則，就算失去了記憶，也不會改變愛一個人的習慣。

“那你呢，你可曾對我有過一絲愧疚！”

賀星燦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不屑一顧，徑直走到了沈嬌嬌的床前，此前還不忘將那份離婚協議扔在了她的麵前。

“你想離婚，就照顧嬌嬌坐好這個小月子，隻要嬌嬌再次懷孕，你便能離開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