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突然找到她,讓她晚上幫忙應酬,說是沒人。
她本就是一個後勤部的,拿著不高的工資,能混一天是一天。
老黃深有意味的拍了拍初夏的肩膀,“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想到自己還欠著一屁股債呢,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晚上。
初夏跟著老黃來到了應酬地點。
她這才知道,難怪老黃為什麼會讓自己來賠。
自打初夏進入房間,所謂的客戶便對著自己一副色眯眯的打量。
甚至在握手時還時不時的揩油。
初夏隻覺得惡心。
“沒想到貴公司還有這麼漂亮的助理,來來來,陪我喝一杯。”
這人突然靠近,肥碩的手竟直接染上初夏的腰肢。
而另一隻手捏著酒杯,似乎想要強行灌。
初夏隻覺得反感。
這才推搡了一下。
“老黃啊,看來這個單簽不了啊…你們公司的員工脾氣也太差了吧?”
客戶突然怒了。
初夏氣的直接翻了個白眼。
Excuse me?剛才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這叫脾氣差?
老黃卑躬屈膝,點頭哈腰,好一番解釋。
初夏看著老黃卑微的模樣,忍俊不禁。
誰知老黃轉頭便將起,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初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得起你,才把你帶到這來的,你可知道這筆訂單損失多少?”
“你要是不想幹就直說!今天這客戶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不然明天扣你工資?”
好你個老禿驢!
竟然敢扣我工資!
這仿佛觸及了初夏的逆鱗,她二話不說掏出手機,說什麼也得把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都給曝光。
“這是做什麼?趕緊把手機拿來?”
老黃看到初夏的行為,心頭一緊。
抄起肥碩的手掌,便要去搶手機。
初夏眼疾手快把人推倒,同時也把人惹惱。
老黃氣不過,上前要打。
可誰知突然闖入一個男人,直接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老黃打了一頓。
老黃一下子挨了他好幾拳,沒幾下,就被打的嗷嗷叫。
初夏倏地站起來,一臉的驚慌無措。
沈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初夏你這個小浪蹄子,你居然敢找人打我,你,你死定了,我要告你!你,你給我等著!”老黃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像一頭失控又狼狽的野獸怒罵著初夏。
沈炎一聽又想給他幾腳,初夏卻趕緊拉著他跑了。
到了外麵的街道上。
初夏停了下來,她頭疼的直接蹲了下來,一瞬間像隻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你這是怎麼了?”沈炎看著她這副樣子,不免有點心疼。
“你剛才怎麼在這裏啊,一直跟蹤我啊!”初夏神色有幾分窘迫,雖然知道他剛才是保護她,為了她出氣,可是現在好了,她也不知道要接下來要不要吃官司了。
沈炎站在初夏麵前,他的光鮮亮麗,與落魄狼狽的初夏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似兩人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天塹,一眼就能看出兩人身處於不同的世界。
“我沒有跟蹤你啊,剛好跟朋友在這邊吃飯,就碰到了。“沈炎耐心解釋道,他可真沒跟蹤她,興許是他們兩個真的有緣份吧,這都能遇到。
“這下子我可真把所有的人都給得罪壞了!我肯定要被開除了。”
沈炎看著對方一臉苦惱的樣子,便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於是,他再次說道:“那真巧,我也沒地方去了。”
初夏一愣,驀地扭頭看向他,“啊,為什麼?”
沈炎把車停在路邊,從車後座拿出一張紙遞到初夏麵前,“因為這個。”
初夏接過那張紙,仔細一看,竟然是賬單,她數了數那串數字後麵的零,“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五百萬?!”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沈炎拿回賬單,悵然地說道:“因為我朋友說這麼多錢,要我馬上還上,所以我變賣了家裏所有的房產土地,還剩下一些錢,我朋友說可以允許我分期還。”
初夏怔怔地盯著他,他是怎麼做到用這麼輕鬆地口氣,說出這些話的?
“所以,你是來找我要債的?”初夏緊張的問道。
沈炎忽然湊近她,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你有錢嗎?”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初夏赧然的移開視線,心虛地說:“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麼?”
“沒錢啊。”沈炎笑的意味深長,“那可怎麼辦?”
“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借那麼多錢裝逼,那你說說,是不是我們兩個都有錯。“這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隻是我現在很有可能被公司開除,能不能寬容我一段時間啊?”
沈炎對於這個回答,倒是有幾分意外,但也不排除她在演戲,換做任何一個知道他身份的女人,都很願意配合他演這出戲。
他收回視線,淡淡道:“那我怎麼辦呢,我現在為了連我家留給我唯一一套房子都賣了。”
初夏咬了咬唇,她為難地說:“可是,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
她這裏也好不到哪裏去,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另結了新歡,誰也不要她。
而現在所住的地方就是奶奶唯一留給自己的房子。
初夏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人,咬了咬唇,不舍得說道,“不如我把房子賣了吧?”
沈炎看著對方都快要落淚了,看出她的不舍,“倒也不用,我都無家可歸了,要不你就先收留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