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等給夫人請安!”
“坐,賞!”
符綰晏大手一揮,魚貫的丫鬟進門給諸位通房看賞。
夫人出手闊綽,眾人皆喜,直到瞧見了歸荑端著一位金佛跪在趙玉顏麵前。
與賤婢說話折辱身份,故而由歸荑代勞。
“聽聞眾通房中僅趙通房侍奉過,夫人特賜金佛,望您早誕金童。”
這可是明晃晃的金子,通房們出身寒苦,做夢都不敢想有這樣一尊金佛。
“世子寵愛,夫人卻並非善妒之人,會勸世子多去各處坐坐,隻是要以趙通房為先。”
不知為何,近半個月,除了符綰晏葵水那兩日,世子日日都來。
符綰晏說這話倒也有底氣,一時間趙玉顏風光無兩。
晨昏罷了,隻趙玉顏被留下,歸荑則出門迎送諸位通房。
此時,年歲最小的那位欲言又止道:“其實......趙姐姐隻侍奉過世子一次,世子怕早忘了。”
歸荑無奈歎氣,滿麵愁容。
“姐姐們何故誆我,世子如何對她,回門時眾人都瞧見了。”
“為此,夫人看重她更勝過我,以後我與姐姐們怕是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挑撥兩句,歸荑將眾人送走,就見幾名侍衛巡視歸來。
為首的便是懷中,豐神俊朗、儀態卓然,便如清風朗月。
這些日子,歸荑悉心觀察,已將二人摸了個大概。
符綰晏每日午時都要小憩,每逢雙日,便由劉嬤嬤親自守著誰也不準進。
歸荑不敢再爬窗,隻去了侍衛房驗證,懷中果然次次不在。
她想過將此事報給世子,但侯府都是狼心狗肺的,無論符綰晏如何,她都活不了。
林三姑娘可是侯夫人的親生女兒!
無奈,此事隻得從長計議。
歸荑正要做活,一旁的侍衛調笑道:“歸荑姑娘,可是瞧侍衛入了神?”
皺眉看去,隻見那男子隻算得上清秀,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歸荑在瞧他。
“躲什麼?繼續啊!”
轟的一聲,歸荑神智崩塌。
兩年前,她跟隨王妃入宮,阿姐被太監責罰,無奈弄臟了以為王府侍衛的鞋。
亦是這個聲音、這句話,讓阿姐用臉擦幹淨。
“瞧瞧,這是看上爺了,不過世子用過的殘花敗柳爺可不用。”
未待歸荑反擊,來探望符綰晏的世子出聲製止。
“調戲女眷,賞十杖。”
聞言,歸荑立刻憋出兩滴眼淚。
林知熠知道符綰晏不是什麼好主子,卻不想一個侍衛也能欺辱歸荑。
他早就許諾歸荑,卻因符綰晏耽擱了,心中難免更愧疚幾分。
“著所有侍衛觀刑,以儆效尤。”
言盡於此,歸荑已十分滿意,紅著眼睛轉身崩潰跑回房內,關門後立刻翻了臉。
“春桃,你平日裏看的本子呢?”
屋內歇著的春桃滿臉疑惑,隨手從床頭櫃抽出一本。
歸荑有些焦急道:“是兩個男人的那種!”
聞言,春桃滿臉羞紅、十分別扭。
“我偷著看的,你怎會......”
扭捏的從枕頭下拿出,歸荑一把搶過,揣在懷裏風也似的去了侍衛營。
是個板子太快,她時間不多。
摸到懷中的床鋪,歸荑拾了些頭發纏在一起,又拿到一件貼身衣物,包好塞進了挑釁的侍衛櫃中。
跑的匆忙,回去時不慎撞到了個小姑娘,小姑娘倒在地上再也哄不好。
討喜的小姑娘滾在地上,竟像個湯圓似的!
“三姐姐!我要三姐姐!嗚嗚嗚......”
“都欺負我!”
提起林三姑娘,歸荑警覺起來。
“你是六姑娘?三姑娘讓我來找你!”
說罷,歸荑把繡鞋給六姑娘,六姑娘湊上自己的,竟是連枝葉都一模一樣的花樣。
“是三姐姐的手藝,怎的不回來看我?可是小妹惹三姐姐生氣了?”
歸荑哄道:“六小姐寬心,三小姐是忙的回不來,你再大些,便能出府看她。”
聞言,小姑娘這才罷休,將頭上的絨花簪子遞給歸荑,隨後一溜小跑就沒了影。
絨花?
歸荑仔細端詳,隻見纏線似乎漏了些白。
取下刀片割開,內裏果真藏了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