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他還這麼小,你忍心他沒有媽媽嗎?你不怕他受欺負嗎?”
“宋靜,你耍脾氣也該有個界限,三年還不夠嗎?”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甚至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很大,我掙了掙,沒掙開。
三年前,我意外懷孕後謝承安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他被父母逼著負責任娶了我。
沒有婚禮,沒有宴請賓客,就隻是雙方父母簡單吃了便飯,我從自己家搬到了謝承安家。
謝承安工作忙,我就那麼獨自煎熬著直到順利生下謝鳴。
我以為我終於熬過去了,但真正的苦難還在後頭。
謝承安初為人父並沒有高興一點,那麼久以來壓抑的情緒,我第一次抱著孩子大哭了一場。
最後還是確診了產後抑鬱,情緒不算很穩定,我一邊吃著藥一邊拉扯大孩子。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兒子就是我的精神支柱,看見香香軟軟的兒子,我再苦再累也甘願。
可是後來,謝承安的白月光回來了,她一回來就搶走了我的老公和兒子。
最後一個生日,我在家等到淩晨,因為父子倆拋下我去陪白月光體驗家裏新裝的遊戲廳了。
那一晚,我沒有等到任何我想等的人,終於失望,第二天提了離婚。
謝承安沒有拒絕,大方的給我分了一套房子。
深夜裏孤獨等待的感覺直到我現在還清楚記得,我看了看此刻麵前的父子倆。
正準備說話,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是宋建白回來了,他進門看到眼前這情況愣了愣,謝承安也朝門口看了過去。
我趁機甩開謝承安的手,宋建白走過來,揉了揉我的手腕:“家裏來客人了,怎麼沒跟我說?”
“囡囡呢,睡了?”
“嗯,她玩了一天太累了。他倆不是客人,是我前夫,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找來了。”
謝承安看見我倆親密的動作,上下掃視了宋建白一眼,眼光不善的說。
“這是你老公?你真結婚了?眼光真差!”
宋建白笑了笑,雖然是笑著,但眼神很強勢,對謝承安說。
“既然不是客人,那就請你們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你們私闖民宅了。”
謝承安的臉黑了,身側的手攥成拳頭,轉過頭問我:“宋靜,你什麼意思,你兒子都不要啦?!”
“你真和這人結婚了?”
我看了一眼老公,和旁邊已經眼睛已經紅了的兒子,對謝承安說。
“謝承安,我們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離婚後兩不相幹,我不欠你什麼。”
“兒子歸你也是說好了的,以後不要再來了。”
“不欠我什麼?”謝承安嘲諷的笑了。
“你可真狠心,謝鳴那麼小一點,才剛會走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天天哭著找媽媽,做夢也會夢見你。”
“還有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會一直等著我的,媽的,你說的話都被狗吃了?”
“這才三年,你就變心了?我告訴你,我沒讓你結婚,你不準結!”
宋建白隔在我們中間控製住還想靠近的謝承安,甩開他想抓我的手。
“宋靜想結婚不需要通知你吧?你就是個前夫而已,還有對我妻子尊重一點。”
“再說難聽的話我就要聯係律師了。”
宋建白麵上不動聲色,但我知道他已經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從他脖子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來。
兩個人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謝鳴看見這情景,嚇的哇一聲哭了出來。
謝承安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哭哭哭,就知道哭。”
謝鳴抽噎著不敢再發出聲音,隻有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掉落。
突然臥室的門吱呀一聲響了,女兒揉著眼睛走出來。
“媽媽。”
我走過去摸摸她的頭:“被吵醒了?”
謝鳴突然抓狂般的撲了過來,把囡囡拉到一邊,怒視著她:“這是我媽媽,不是你媽媽!”
囡囡被拉的一個趔趄,反應過來後站穩,大喊:“是我媽媽!”
謝鳴還想撲上去,我趕緊抓住他。
“謝鳴!你怎麼能推人呢?這麼不禮貌!受傷了怎麼辦呢?”
“謝承安,你看看,你把孩子慣成什麼樣了?你怎麼教的孩子?”
謝鳴聽見我的訓斥,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小小的臉上全是受傷。
謝承安卻說:“孩子這樣不還是你的錯?你早點回來帶他不就好了嗎?孩子需要母親。”
我被他的話氣懵了,翻了個白眼,按耐住自己的脾氣,盡量好聲好氣的。
“謝承安,你這個父親做了什麼呢?父親難道不承擔孩子的教育嗎?”
“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不管你們想幹嘛,我不想再跟你們扯上任何聯係,你們現在立刻馬上離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我強壓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情緒失控徹底發飆,說到後麵我甚至我可怕的像個瘋子。
宋建白過來輕輕抱住我,輕拍我的背,同時對謝承安父子說:“還不快走。”
謝承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帶著不舍的謝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