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離婚協議遞給妻子周又瑩時,她剛和女兒參加完祁景的演唱會。
女兒口中誇讚著那個被包養的男明星,想要他做自己的新爸爸。
妻子讓我不要無理取鬧,卻不停和他拉扯曖昧,上爆點話題。
我朝夕相伴的老婆、一手帶大的女兒都更喜歡別的男人。
我看著手裏的診斷報告,罷了,這綠帽子帶了五年,不能到死還帶著吧。
我將離婚通知書遞給周又瑩時,她剛剛帶著女兒從外麵玩回來。
女兒小臉激動地通紅,口中還在大喊:「祁叔叔好帥!」
她看到安靜坐在客廳的我,邁著小短腿回房間,故意說得很大聲:「要是祁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
這不是女兒第一次這麼說了。
還記得她第一次這麼說的時候,是她三歲生日那天。我從下午開始準備,查菜譜學做菜、訂蛋糕,親自把每一個氣球充滿,把家裏布置得很粉嫩很溫馨。
準備好一切後我去接女兒,老師說她媽媽已經接走了。
我又趕忙回家,結果等到半夜十一點多,她們母女二人才回來,周又瑩手裏拿著應援棒,女兒左臉頰還貼著應援貼畫。
母女二人還在興奮討論:
「祁叔叔唱生日快樂歌好好聽啊!」
「你乖乖的,下年還讓他給你唱。」
我默默聽著,從對話中知道了她們去看了祁景的演唱會,然後一起聚餐過生日。
直到她們母女看到我,我瞧著一桌子已經涼透的飯菜:「早點休息吧,都挺累的。」
我轉身上樓,沒想到女兒從背後猛推我一把:「我不喜歡你,你沒祁叔叔帥,也沒祁叔叔會唱歌,我想讓祁叔叔當我爸爸。」
我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捏住,根本無法呼吸。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女兒是我親手帶大的啊!
周又瑩忙,生下女兒後還沒出月子就開始工作。我不假保姆之手,從換紙尿褲到衝奶粉,我都親力親為。
她後半夜特能哭,我經常守著她一夜又一夜。
一切辛苦,隻因女兒是這個家唯一與我血脈相連的人。
換來的隻有一句,我不想你當我爸爸。
兩年後,再聽到這句話,我毫無感覺,不想讓我當我就不當了。
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誰還在乎這些。
「不許胡說!」
周又瑩明明在訓斥女兒,眉宇間卻滿是溫柔笑意,顯然女兒這句話是說到她心坎裏了。
對我,周又瑩橫眉斂目,仿佛我隻是給她彙報工作的下屬,遞給她的不過是一份普通文件。
「你要知道,離婚的話,晴晴的撫養權肯定是我的,你舍得?」
我麵色平靜,聲音毫無波瀾:「她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而且她姓周,自然是你們周家的人,與我無關。」
我局促地搓搓手:「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當初婚前你過到我名下的那套房子,就當給晴晴的撫養費了。」
周又瑩將協議放到桌子上,一雙眸子帶著洞察人心的深意:「你父母知道嗎?他們同意嗎?」
「離婚是我一個人的事,不需要他們同意。」
或許是我難得強行的口吻讓周又瑩明白,我這次絕不是隨口一提。
她放緩語氣:「第一,我和祁景並不是像媒體寫的那樣。第二,晴晴還小,她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第三......」
我搖頭苦笑,這就是我的老婆。
條條框框,一二三四。
每月1號和15號履行夫妻生活。
每星期五親子時間。
每星期日回周家老宅吃飯。
夫妻之間就像兩個冷冰冰的機器,按著設定好的程序運轉著。
哦......不對。
星期五親子時間這個設定也因為祁景的回國一度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