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我體內的毒已經解得七七八八了。
正準備進宮叩謝聖恩時,卻見謝晏和帶著江月清來了陛下賞賜給我的郡主府。
“三十萬兩,還給你,以後我們兩不相欠!”江月清把一遝銀票甩在我麵前,好像那錢是她所出的一樣。
而後拉著謝晏和轉身就想走。
“等等。”我叫住了二人。
“你還要怎樣?你既然不想與我共侍一夫,就以為我願意嗎?她擅長的那些後宅醃臢手段,我玩不過你,甘拜下風。”
“還有,你那破商會我不稀罕了,別想拿這件事威脅我!”
她轉身朝著謝晏和嬌嗔道:“那些下作姿態我是學不來,不過倒也可以跟她一樣跟你撒個嬌。”
“晏和哥哥~”
江月清喊完之後,好像吞了蒼蠅般一撇嘴:“嘔,真是惡心死了,林氏平時這麼矯揉造作的時候不會惡心到自己嗎?”
謝晏和也渾身一顫,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還要如何?”
“雖然當初是你借我軍餉,可清兒到底救過我的命。”
“我萬萬不會因為你而委屈她的!更不會讓你找她的麻煩!”
“是嗎?”我笑著搖頭,“可若當初救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呢?”
江月清急了,擋在謝晏和身前惱羞成怒道:“你......你胡說什麼!”
但謝晏和這一次卻沒立馬護著她,而是皺眉問我:“可有證據?”
“當時我派人為你送軍需,全隊三十人盡數遇難,前些日子我派來的人說,他們都是因中毒導致全身潰爛而亡,與我所中的是同一種毒,這可算證據?”
“我給你送去了冬裝三萬件,糧草四十車,傷藥三車,若非我而為,又怎會知道得如此詳細,這可算證據?”
“如若還不算,你可以去問當今天子和皇後,這件事隻有我們三人知曉!”
我字字鏗鏘有力,謝晏和被我說得愣在原地,張著嘴久久不語。
“晏和,你當真要信她?”江月清咬著唇,一副被誣陷卻鐵骨錚錚的樣子。
謝晏和遲疑了。
“那不如我們一同去見陛下,看他怎麼說吧。”
江月清猛地瞪向我,卻不敢反駁我的提議,因為這就意味著自己的謊話不攻自破。
“好。”謝晏和點了點頭,沉聲道。
禦書房內,陛下聽完我們來的緣由,好笑地抬起頭問:
“朕可作證,的確是郡主派人為你送去的軍需,怎麼,這位江姑娘把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天子不怒自威,嚇得江月清脆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謝晏和見狀,頓時知曉了一切。
他氣得一腳把江月清踢翻在地,惡狠狠道:“賤人!虧我這麼信任你!”
江月清自知於事無補,於是也不再狡辯,而是抱著謝晏和的大腿哀求道:“晏和,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我十六歲那年見過你騎著馬意氣風發的樣子,便發誓此生非你不嫁,可你居然提前娶了這個女人!”
謝晏和惱羞成怒,要不是在進宮時被下了佩劍,恨不得一刀捅死她泄憤。
“你口口聲聲說知洛心思歹毒,手段陰險,我看你才是最陰險的那個!”
江月清趴在地上,披頭散發,宛如地府索命的惡鬼:“是又如何?我為了追尋自己的愛情有什麼錯!”
“夠了!”皇上揉著眉心,似是沒有耐心繼續看這一出鬧劇,“謝晏和,這原本是你的家事,朕不方便插手,但永安是朕的義妹,又事關軍事,所以也是國事。”
他轉頭看向我道:“你是最大的受害者,這女子就交由你來處置吧。”
我冷冷地瞥了江月清一眼,如今的她在我眼裏不過是垂死掙紮的跳梁小醜。
我不願為了這樣的垃圾,臟了自己的手。
想必謝晏和心裏對她的恨意,不比我少。
“謝將軍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