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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棗別鬧棗棗別鬧
別擾我清夢

第一章

和顧懷川丁克第五年,我懷孕了。

他知道後語氣平淡,說他的計劃裏沒有孩子,讓我別鬧趕緊打掉。

我雖然不舍,還是照做了。

出院第五天,我端著菜走出廚房時,客廳裏坐著另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是顧懷川的小徒弟。

她看到我後笑得格外燦爛,毫不客氣地夾起一塊顧懷川盤裏的小排放進嘴裏。

“真好吃。就是太辣了,懷川吃不得。”

我沒接她的話,轉頭看向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顧懷川,我們離婚吧。”

…………

我把昨日測出結果的驗孕棒遞到顧懷川麵前時,他正在係領帶。

顧懷川最近很忙,忙到已經很多天沒回家,偌大的房子裏隻住了我一個人。

昨夜他回來時,夜已經深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他就累得睡死過去。

“我懷孕了,孩子有一個月大。”

我開口說話,心裏有些忐忑。

顧懷川係領帶的手一僵,眼睛看向我。

“怎麼會懷孕?”

我也在想,因為他工作忙,想要丁克,所以每次我和他一起都會做好措施。

這個小家夥的到來,不僅是他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可就是因為做了措施,這個小家夥的到來更讓我覺得,或許天意如此。

“懷川,我們把他留下來吧。”

他盯著驗孕棒看了眼,眼神平淡。

“棗棗,別鬧。”

他的話一出口,我的心涼了半截。

他每次拒絕我都是這般,哄我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我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他把領帶捋平整,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隨後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趁月份還小打了吧,你知道的,我的科研計劃裏沒有孩子。”

他的話一個個傳進我的耳朵,我的耳邊卻被嗡嗡聲掩蓋,什麼都聽不清。

我知道的。

從嫁給他那天起,他就曾珍重地跟我說。

“棗棗,我的餘生都將醉心於實驗室,那裏有我畢生所追求的東西。”

“所以,我陪在你身邊的時間會很少,你還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那時的我還處於熱戀期,隻羞澀地覺得他是個專情的好男人。

可結婚的第五個年頭,我的熱戀似乎被他對實驗室的專情消磨殆盡,隻剩下一譚死水。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給我看到了希望。

卻再次被他磨滅。

他說過的,孩子隻會打斷他的科研計劃。

現在,我麵對麵前這個依舊成熟沉穩的男人,第一次出現搖晃。

“你一個人去可以的吧?棗棗。”

打胎嗎?

我回過神,勉強露出抹笑。

剛想問他能不能陪我去,就被他打斷。

“好了,實驗室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啞口無言,咽下了自己在嘴裏過了幾遍的措辭。

他走的很快,快到甚至沒給我抓住他的機會。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撫摸著肚子。

…………

打胎那天,是我自己去的。

我坐在醫院的椅子上,聽著醫生叫到我的名字,手不由得攥緊。

等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麻藥逐漸侵蝕我的神經。

再睜眼,便是手術結束。

我被推到觀察室休息,外麵的天已經黑透。

等麻藥緩過勁後,我拿起手機開始聯係顧懷川。

撥打過後,手機鈴聲響了兩秒後被人掛斷。

等我再打過去,仍舊被掛斷。

外麵的天已經壓了下來,被烏雲籠罩,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透著的空氣又悶又濕。

我的心臟也如同外麵悶燥的黑夜般被撕成兩半。

手機叮叮咚咚響起微信通知音。

顧懷川發來了信息。

“在忙。”

言間急賅的兩個字,我透過字仿佛能看到他那張微抿的薄唇和皺起的眉頭。

他絲毫不關心,我為什麼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我放下了手機,怔怔地看著醫院玻璃外緩緩流下的水珠。

手機又響起來了。

我滿心歡喜地點開。

發來消息的不是顧懷川,而是那個從畢業便跟著他的女徒弟許欣微。

“師母放心,師傅今天也在好好吃飯呦。”

“等吃完飯了,師傅就會回去噠,我監督他保證不會傷害身體。”

信息過後,是一個可愛的賣萌貓貓頭。

許欣微的話裏像是和我報備顧懷川的上班情況。

卻又透著絲說不清的曖昧。

我呆愣地看著她發給我的信息,一時間有些錯愕。

讓我記起了第一次見到許欣微時。

那時的顧懷川也時常加班,整日泡在實驗室裏忙的不肯回家。

我擔心他工作強度太高,身體受不了。

便放下手上還未完成的畫稿,煲了雞湯給他送過去。

那時的許欣微剛去實驗室不久,瘦瘦弱弱地站在顧懷川身旁幫忙。

她見到我時,躲在顧懷川身後,隻敢小聲怯懦地開口叫我一聲師母。

在我印象裏,她文靜乖巧,與人交流都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樣。

別人看她看得久了,也隻是用那雙如小鹿般濕漉漉地眸子看著他們,隨後害怕地躲在顧懷川身後。

時隔三年,現如今的許欣微好像與以前判若兩人。

她的朋友圈裏最新的動態發布在二十分鐘前。

那是一張兩人在餐廳吃飯的照片。

文案配得是:相識第三年紀念日,感謝我的那個他。

照片上,燈光昏暗,桌上擺著蠟燭,燭光在拍攝下顯得氛圍感十足。

坐在她對麵的人並沒有出境,卻露出了肌肉線條勻稱的手臂,看模樣便是個長相俊秀的男人。

可男人手腕上帶著的,和我在結婚紀念日送給顧懷川的手表長得一模一樣。

看到這,我的心底泛起一陣苦澀,我自嘲地笑了笑。

早該知道了不是嗎?

我和顧懷川的婚姻早就被彼此消磨殆盡成了一灘死水。

如今這個場麵,是我早就該知道的。

他說他沉迷於實驗室。

原來,是沉迷於實驗室裏的那個她呀。

我坐在病床上,雙手抱膝,自己的肚子還隱隱作痛,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聽著外麵的雨聲,我緩緩的閉上眼,無法控製地咬緊牙關,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他確實沒有時間陪我打胎,因為他要陪他的好徒弟。

…………

那晚之後,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當務之急是調養好自己的身體。

在家調養的第五天,顧懷川回來了。

他開門進家時,我正在炒菜。

他進了廚房,一把摟住我的腰溫柔廝磨。

我被他嚇得渾身一僵,扭過頭看他時卻被他避開。

“棗棗,你叫我回來有事嗎?”

他的手撫摸到我的肚子。

“孩子去打了嗎?”

我被弄得不適應,掙紮著從他的懷裏出來,麵對麵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發黑,眼底平靜。

見我不說話皺了皺眉,連他都沒察覺到自己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煩。

我審視著他,許久垂下眸。

“打了。”

“你先出去吧,等我做完飯在和你溝通。”

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語氣平靜,伸手把他推出了廚房。

這次顧懷川回來,是我給他發了數十條信息後他勉強應下的。

我甚至還記得我給他發信息時冰冷發顫的手。

回過神,我的手上還留著絲剛才顧懷川握住我手時的餘溫。

可也就是近距離的親密接觸,讓我聞到了他身上不屬他的甜膩香水味。

我伸手關掉了煤氣灶,把鍋裏的菜盛了出來。

等我端著菜走出廚房時,卻在客廳看見了另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條寬鬆地粉色泡泡裙,微卷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襯得她皮膚白析,氣色好極了。

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愣了一瞬。

是顧懷川的小徒弟許欣微。

她看到我後笑得格外燦爛,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聲音嗲嗲地叫了聲師母。

再也沒有當年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我沒有說話,勉強笑了笑,眼睛卻看向站在一旁的顧懷川。

“噢,欣微說好久沒見你了,來看看你。”

我聽著他的話,拿著盤子的手攥了攥。

今天我讓顧懷川回來,就是想當麵問清楚他和許欣微的事。

可看如今這個場麵,我的心抽疼了一下,反倒是心裏有些麻木。

沒有再問的必要了。

我把飯菜擺上餐桌。

許欣微格外開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坐在她的對麵拿起筷子靜靜地看著她。

“師母,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說著,她毫不客氣地夾起一塊小排放進嘴裏。

“真好吃。”她眼睛發亮,隨後皺了皺眉:“不過就是太辣了,懷川吃不得。”

…………

懷川吃不得。

我當然知道。

顧懷川的口味很淡,從嫁給他那天起,我便以他為主,從無辣不歡變成了清淡口味。

可今天不知怎得,我竟鬼使神差般做了一桌子辣菜。

顧懷川眼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坐在了許欣微的身旁。

她的嘴巴裏塞的鼓鼓囊囊,顧懷川看見了,隨手抽起桌上的紙巾格外熟稔地給她擦起了嘴。

“慢點吃,小心肚子裏的…”

顧懷川下意識開口,卻又眼神飄忽地看了我一眼消了音。

許欣微聽著,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

朝顧懷川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著:“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是師傅貼心…”

他倆交談的聲音降了音量,卻還是讓我聽了進去。

我看向許欣微的肚子,這才注意到粉色泡泡裙下的肚子微微隆起,就像是懷孕了幾個月般。

我怔了怔。

許欣微懷孕了?

“師母。”

許欣微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她放下筷子一臉歉意。

“都是我不好,現在懷孕了也吃不得辣了。”

我腦子裏的弦一瞬間崩斷,一個荒誕的想法從腦子裏冒出。

許欣微嘴角帶笑,頗為得意地看著我。

我捏了捏手裏的筷子,眼睛看向她。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顧懷川的嗎?”

我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問道。

她的身體明顯一僵,像是被我問的猝不及防,沒有說話。

坐在椅子上的顧懷川卻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怒意地看著我。

“殷棗棗,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戳著碗裏的米飯,麵色平靜,心裏卻掀起波瀾。

卻突然意識到顧懷川也不過如此,金玉在外敗絮其中,他的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就壞了。

我和顧懷川結婚多年,又如何看不出他如此拙劣的演技。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撒謊時眼神躲閃,就像現在這樣,即使佯裝怒氣。

“師母,你多想了,我跟懷川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她這麼說著,麵上為難,眼角微紅聲音也開始哽咽。

"都怪我,如果我今天不來師母也不會多想。"

許欣微拽住了顧懷川的衣角:“懷川,你先送我回去吧,都是我不對。”

顧懷川遲遲未動,胸脯起伏,眼睛確實看著我。

我平靜地笑笑,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眼睛裏沒有半分悔意,直直地看向他。

“顧懷川,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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