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母還在求曲穎放了我,曲穎咬著牙不放。
“爸媽,你們真以為這小子是老實人啊?你們對他那麼好,他還在暗戳戳地謀劃要害死你們,要鳩占鵲巢,謀奪我們的家產呢!他就是個白眼狼!”
“我在他的電腦裏發現了一個文檔!裏麵詳細寫了他如何打算扮豬吃虎,吞並我們曲家的罪惡計劃!”
曲穎曆數我的罪證。
都是莫須有的。
我從沒有想過要吞並曲家,更沒有什麼罪惡計劃!
嶽母嶽父似乎也信了,歎息著走了。
也把我最後逃生的希望給帶走了。
我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饑餓、孤獨和絕望中。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條漏水的水管,生命在不斷流逝。
可我不想死啊!
我用手努力摳著水泥的墓頂。
這是徒勞的。
我的手指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都沒有辦法打破這牢籠的禁錮。
“噗嗤!”
我忽然聽到了男人的輕笑。
這聲音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聽錯的。
歐陽彤!
他沒死!
“不錯,我沒死,但你真要死了。”
歐陽彤在笑,然後這活死人墓裏麵唯一的一絲光亮也沒了。
氣孔被堵死了!
空氣一點點耗盡!
我痛苦!
窒息!
死亡!
我死不瞑目!
靈魂飄在空中,看著墓地邊一臉猙獰的歐陽彤。
他謀殺了我之後,又等了很長時間,這才悄悄把氣孔又通開,抹除他的犯罪證據。
“死了麼?”
黑暗中又有一個人影如同幽靈一樣出現了。
“死了!沒聲了!”
“哼,這個禍害終於死了,不能再耽誤我們的好事了!”
人影恨恨地說完,就一頭撲進了歐陽彤的懷裏。
“歐陽,我好想你!”
兩人放肆地擁吻,而我當然已經認出來了。
黃思思!
曲穎自認最好的閨蜜!
也是平素最積極撮合曲穎與歐陽彤再續前緣的人。
兩人一起去了酒店開房鬼混。
黃思思在床上一邊鬼哭狼嚎,一邊對曲穎各種侮辱謾罵。
聽得出她很嫉妒曲穎的相貌家世。
第二天早上,歐陽彤擦掉臉上的口紅印,往眼睛裏滴了好幾瓶眼淚水。
故意把身上的衣服撕破,在地上打滾了好幾圈,把自己搞得風塵仆仆,如同逃難的難民。
還找來雞血塗抹身上多處,好像受了傷一樣。
這才眼淚汪汪地到了曲家,狂按門鈴。
“穎穎!我回來了!我沒死!”
曲穎一夜沒睡,一直在看從前與歐陽彤的合影默默流淚。
聽到歐陽彤的聲音,連拖鞋都顧不得穿,赤足奔了出去。
“歐陽,真的是你,你沒死?”
“對!我沒死!因為我舍不得你!所以我才能絕處逢生!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是你給了我重生的勇氣!”
歐陽彤緊緊抱著我的妻子,惺惺作態地演戲,說著精心編織的謊言。
他說那天在山裏,我在後麵追殺他,他慌不擇路掉下了懸崖。
幸好懸崖下麵有一棵斜出來的樹把他接住了,他才幸免於難。
“方傑這個王八蛋!他該死!”
曲穎恨恨地罵我。
我飄在空中,靈魂像是被切割一樣扭曲顫抖。
老婆!
我已經死了啊!
而你擁抱的男人,才是讓你成為寡婦的凶手啊!
“哎,他也是嫉妒我們的感情,作為男人我能理解他。他現在在哪?”
歐陽彤明知故問。
“我把他封在你的衣冠塚裏了!”
“啊?那不會憋死了吧?快把他放出來!哪怕他想殺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他沒命啊!”
歐陽彤繼續表演堪比影帝的演技。
“歐陽,你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太善良了!總是以德報怨!”
“看在你的麵子上,就讓他出來吧。”
曲穎看了一下手表:“才關了他4天,還有天才到人類生命的極限,現在放他出來便宜他了。”
曲穎開車帶著歐陽彤到了墓地。
妻子站在墓地上麵,用鞋跟噠噠地踢著墓穴的地麵。
“方傑,連老天都給你一條狗命,歐陽回來了。”
“但你必須道歉懺悔!”
“聽到沒有?別裝死!”
墓穴裏麵當然不會有任何回答。
曲穎怒了:“和我對抗是吧?好!我現在就把你刨出來!把你交到警局法辦!”
“現在受害者都來了,還有黃思思做人證,我看你還怎麼逍遙法外?”
“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在她的命令下,工人用切割機切開了水泥的墓穴。
陽光下,露出了我慘不忍睹的屍體。
“方傑!”
“你怎麼了?”
曲穎的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因為脫水,我幾乎成了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