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婆一起重生回剛創業時租的七平米老破小。
我們默契地收拾行李後各自離開。
她跟隨竹馬去了海外闖蕩,我依舊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五年後,她成了身家上億的霸道女總裁,一兒一女,生活甜蜜,而我依舊在小城市打拚。
再見時。
她光鮮亮麗,開著百萬豪車嘲弄我。
“重來一世,你還是那麼沒出息,離開你簡直是我最正確的決定。”
可後來,身價千億的財閥女總,摟著我的脖子求親親。
她卻紅著眼質問我:“許長卿,你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同學聚會那天,喬豔妮回來了。
那天下著雷暴雨,她穿著光鮮亮麗的奢侈品名牌,挽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價值上百萬的豪車下來。
而我卻狼狽地淋著雨,趴在酒店門口清理下水道。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緊接著不屑地嘲諷說:“許長卿,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沒出息,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雖然沒用,但最起碼還有一份穩定體麵的工作,現在居然淪落成清理下水道的垃圾工?”
站在旁邊的男人賀峻瑋體貼地摟住她的腰身:“老婆,同學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先進去吧。”
喬豔妮怨毒得意的目光望著我。
她故意摟著賀峻瑋的脖子撒嬌:“老公,是不是我跟前任說話,惹你吃醋了?你放心吧,我肯定分得清好壞,就他現在這副樣子,我多看他一眼都是施舍了。”
賀峻瑋得意洋洋地衝我挑了挑眉,陰陽怪氣地幫腔說:“是怕被人看到咱們跟這種人說話,會拉低身價,你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你有這麼廢物的前任吧?”
在兩人嘲諷的議論聲中,我站直腰身,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現在是做什麼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喬豔妮聞言冷嗬一聲,紆尊降貴地向我靠近,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許長卿,你裝什麼?”
“重來一世,還把自己過得這麼廢物,幸好我當初離開你,選擇了峻瑋,不然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受苦!”
“看我混的這麼好,你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
2
後悔嗎?
看著喬豔妮攬著賀峻瑋走遠的身影,我想到了前世種種。
我跟喬豔妮在大學相識相戀,曾經我把她看著生命的全部,所以畢業後就早早結婚了。
可婚後的生活,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樣幸福。
我白手起家創業,萬事開頭難,處處碰壁,喬豔妮找了家私企工作,也麵臨各種競爭和裁員的壓力。
最要命的是,她的父母身體不好,爸爸患有心臟病,母親有腦血栓,我們倆每個月的工資填進醫院裏,更加捉襟見肘,根本不足以支撐兩人的生活。
那段時間,我們隻能擠在七平米的老破小裏。
這時,喬豔妮的青梅竹馬賀峻瑋從國外回來了,還向她伸出橄欖枝,要喬豔妮跟自己一起出國打拚。
喬豔妮以為是個機會,立刻回來跟我商量。
可我陷入了猶豫。
“老婆,嶽父嶽母身體不好,還需要我們的照顧,如果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我爸媽怎麼辦?”
可喬豔妮被賀峻瑋的話徹底洗腦,雄心壯誌要去國外大展抱負:“爸媽養我們這麼大,也是希望我們能過上好日子,繼續留在國內,我們遲早會被拖死的,還不如孤注一擲出去打拚,或許還能找到一條出路。”
“我爸媽的身體還算好,哪兒有這麼容易出事?”
“先把他們托付給親戚,等咱們過去打拚有了錢,就把他們接過去享福,他們會諒解我們的。”
我還是試圖勸說她:“就算留在國內,以咱們的能力,也能殺出一條血路,闖出一番事業的,你相信我,我做的項目很快就有起色了,我們還有機會......”
可喬豔妮卻惱羞成怒地甩開我,指著我的鼻子痛罵:“等等等,你還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自從嫁給你,我有過一天好日子嗎?”
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親密和愛意,反而有種猙獰的厭惡和仇恨:“隻有沒用的窩囊廢,才會讓女人等!”
那天,她收拾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家門。
外麵電閃雷鳴,我擔心她會出事,於是追了出去。
但萬萬沒想到,由於街區的下水道堵塞,路上的雨水蓄積齊腿深,有根裸露的高壓電線掉進了水裏。
看到喬豔妮觸電的瞬間,我奮不顧身上去救她。
一股強勁的電流襲來,我也昏迷倒了下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發現我和喬豔妮都重生了。
而且,又回到我們曾經租住的小破屋裏。
這次,我們沒再爭吵,悶聲不響各自地收拾行李。
踏向了彼此的選擇。
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決然跟著賀峻瑋去了國外。
而我跟前世一樣,留在本市創業。
既然做出了選擇,當然是永不後悔的。
3
在他們跟我說話的間隙,其他同學也來了。
看到我滿身汙泥從下水道爬出來的樣子,同學們麵麵相覷,臉上均閃現出不自然地尷尬。
甚至還有同學驚呼:“我去!許長卿,以前不是咱們班的學霸和班草嗎?不至於混成這樣吧?”
還有人質問班長:“你給他發請帖了?他都這樣了,還喊他來幹什麼?自己不覺得丟人,眼巴巴貼上來,可讓人家知道我們有這樣的同學,我們丟人啊!”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喬豔妮,轉而對她恭維起來。
“聽說豔妮現在是身家過億的女總裁呢!”
“豔妮,苟富貴勿相忘,可要好好提拔老同學呀!”
喬豔妮被吹噓到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這時,突然有人來了句:“咱們班除了裴雅珺,就豔妮混的最好了吧?上學的時候,也是她倆最強。”
聞言,喬豔妮的臉色唰地一下寒了下來。
畢竟裴雅珺是我們那一屆的校花,長得好看,家庭背景很強,各方麵的能力也很出眾優秀。
上學時,喬豔妮性格要強,就喜歡跟她比。
她輕飄飄地問了句:“裴雅珺?現在幹什麼呢?”
同學自覺說錯話,嘿嘿賠笑說:“我們也不太清楚,自從大學畢業以後,裴雅珺就不怎麼跟我們聯係了,聽說她嫁人了,對方挺有錢的,特意給她開了個公司,人家現在是身家千億的女總呢!”
喬豔妮複又露出輕蔑的表情:“原來是靠老公啊?女人還是要自己拚搏努力,靠男人算什麼本事?”
周圍的人立即附和她:“是是是,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像豔妮你這樣能幹的,妥妥兒的事業女強人啊!”
喬豔妮被捧的飄飄然,而我卻接到老婆的電話。
“老公,你是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那群拜高踩低就知道阿諛奉承的人,理他們做什麼?”
我無奈地說:“我也不想來啊,這不是公司有個債務人,之前一直躲在國外不回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想來看看,讓他盡快還錢啊。”
“老婆,你也收到請柬了吧?你幫我帶一身幹淨的衣服吧,我剛才清理下水道把衣服弄臟了。”
老婆無奈:“你怎麼又去清理下水道?”
沒辦法,畢竟前世是被下水道邊的電線害死的。
重來一世,我總想排除隱患,生怕重蹈覆轍。
就在我跟老婆聊天時,賀峻瑋忽然向我走來。
他扔給我一疊錢,頗有優越感地說:“看到了吧?大家都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這些錢,算我和豔妮幫你的,回去後買身幹淨衣服,換個體麵點的工作吧。”
隨後,他還扭頭看向喬豔妮問——
“老婆,你在國內的公司是不是缺個看門的?”
“到底相識一場,安排他過去吧。”
4
喬豔妮再次將厭惡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其他人也齊刷刷地將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我。
有人忽然問:“我記得豔妮以前跟許長卿談過戀愛,當時感情可好了,你倆最後怎麼分手的?”
喬豔妮死死地盯著我,輕飄飄來了句:“沒什麼,性格和觀念不合罷了,我對固執愚蠢的男人過敏。”
周圍人的臉色一僵,登時又吹噓起來——
“也是,還是豔妮慧眼獨具,瞧人家賀先生有錢有勢,不然就要跟著許長卿做下水道工吃苦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能說選擇往往比努力重要,許長卿現在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喬豔妮聽此,眉眼間露出得意的神情。
她輕嗤著來了句:“可惜,後悔也沒機會了。”
周圍的人立刻哄笑起來。
還有人衝我喊話:“許長卿,你還愣著幹什麼,豔妮和賀先生心善,給你錢,你怎麼不接著啊?”
“都混成這樣了,還要什麼尊嚴?你要是真有尊嚴,就不會來參加同學聚會了,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賀峻瑋假惺惺地接聲:“大家別這麼說嘛,我對豔妮好,是因為我愛她,許先生知道自己沒本事帶給豔妮幸福,能放豔妮自由,讓她回到我身邊,我很感激。”
“畢竟沒用的男人,自知之明是他最大的優點。”
我站在台階下麵,看著烏壓壓站下上麵,一臉優越感居高臨在審判我的人挑了挑眉。
我彎下腰身,把賀峻瑋剛才扔在地上的錢撿起來,伴隨著眾人看好戲更加不齒的表情,我並沒有把那些錢收下,而是走過來,塞回到賀峻瑋的手裏。
那錢沾了泥水,立刻被賀峻瑋嫌棄地甩掉。
他皺眉質問我:“你幹什麼?”
我嗬了一聲,回答:“衣服我會自己買,不管我的工作是什麼,我靠自己的勞動生活,就沒什麼可丟人了,反倒是某些人拜高踩低的模樣才更惡心人。”
賀峻瑋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憤怒到簡直想殺人:“你......”
突然想到自己偽君子的人設,他又停了下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好啊,不過你看我們這麼多人來參加同學聚會,你這副樣子進去,給大家丟臉不說,還會倒我們的胃口,換身幹淨體麵的衣服吧。”
“不然,我讓你連酒店的門都進不去!”
就在這時,我老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