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便查看了幾匣子的珍珠,隻剩下寥寥幾顆。
我在院子裏站著,從白天等到黑夜,終於等到顧淵。
「淺淺,你怎麼還不睡?」顧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溫柔。
我強忍著心痛,抬頭看向他。
他一身月白色長衫,腰間係著玉帶,頭發一絲不苟地束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如往常的俊美。
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我此刻該關心他,為他遞上一碗熱茶。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走到他麵前,打開裝珍珠的匣子,裏麵空空如也,隻剩下幾個零散的珍珠。
「顧郎,這些珍珠......」我指著匣子,「怎麼用得這麼快?」
顧淵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低下頭,眼神閃爍不定。
「我......我買了幾本孤本,對讀書有益。」
他強裝鎮定,語氣卻有些慌亂。
說謊。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擁入懷中。
「淺淺,明天我要去拜訪恩師,需要一些銀錢。」他低聲說道。
「拜訪恩師,是去紅樓拜訪嗎?」
顧淵猛地抬頭,眼神慌亂,像被戳穿了謊言的狐狸。
他語氣急促,帶著一絲質問,「你跟蹤我?」
我搖搖頭,「我......我去送衣裙,我沒日沒夜的織衣,就為了能多攢點錢,讓你早日高中。」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的哽咽。
「你卻在青樓花天酒地,顧郎,你對得起我嗎?」
他沉默了,逃避了我的目光。
「淺淺,你誤會了。」
「我和寧兒隻是知己,你每日隻知織布,我們沒有共同語言。」
他頓了頓,看向我的目光變得溫柔,「淺淺,你才是我最愛的人,我與寧兒姑娘隻是逢場作戲。」
我看著他的眼睛,試圖找出他說謊的痕跡。
「顧郎,你真的愛我嗎?」我聲音顫抖。
是騙我的嗎?
他走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淺淺,我發誓,我永遠愛你。明天我就去和寧兒姑娘斷絕關係,再也不見,好嗎?」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寧兒姑娘實在可憐,我想給她一筆錢,讓她贖身。」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中充滿了矛盾。
良久,我從床底拿出最後一匣子珍珠。
這本來是為了等他有朝一日娶我時,為他攢的。
「顧郎,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你。」我將珍珠匣子遞給他,聲音沙啞,「你一定要信守承諾。」
他接過珍珠匣子,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卻很快被掩蓋。
他緊緊地抱住我,語氣溫柔。
「淺淺,你真好。」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